书城现言中篇:悲伤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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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简爱

----简爱“我听别人说这世界上有一种鸟是没有脚的,它只能够一直的飞呀飞呀,飞累了就在风里面睡觉,这种鸟一辈子只能下地一次,那一次就是它死亡的时候。---《阿飞正传》”

车子行驶在南城大街上。我发现每次我路过这条繁华的大街,总会若有所思。我忽然想起那个在网络上丢了自己的人说的话,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千万不要来不及。而我眼前这个叫程南的男人,应该就是我要找的人吧,而且他能给我一切我想要的东西。这个城市里没有草长莺飞的传说,它永远只活在现实里面,快速的鼓点,匆忙的身影,麻木的眼神,虚假的笑容,而我,似乎也正在慢慢被同化。(网络句子。)

我想跟程南说说话,可似乎他并没有这个意思。我们虽然同在这小小的驾驶室里,可我却觉得这个男人离我又是那么远。

“到了。”程南下车,打开另一边的车门,但是又回归了那个冰人状态。我怀着紧张的心情踏上了这家高级会所门前的红毯。

这里似乎真的是上等人的地方,一对对男女相互挽着对方,脸上都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彷佛只要能参加这种聚会,便是成功的象征。

程南把左手叉到裤兜里,胳膊却伸像了我,我下意识的挽起他的胳膊,就这样,我们朝着门口走去。我多希望有一天,我能跟他这般走在婚礼的红地毯上,步入教堂,而不是去参加什么舞会,我又在胡思乱想了。

进入会所,人便多了起来。不停的有人过来同程南打招呼。如果是男人,跟程南寒暄几句后会贪婪的看我几眼。如果是女人,则对我投来了嫉妒的目光。我在心里暗笑着,其实你们哪知道,我只是个局外人呢。程南说他看到几个生意上的朋友,要过去聊一会,让我自己先四处转转,待会过来找我。

其实我心里是很怕的,只是我不敢拒绝他,只好点了点头,他则自顾自的走开了。我看到前面有个餐桌,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甜点跟酒水。我记得电视里这种桌子上的东西是供客人随便拿的,既来之,则安之,我先去找点东西喝。随手拿起一杯酒便尝了起来,好奇怪的味道,我都有点想吐出来了,可是在这种地方……哎,上等人。这时,我身后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爸,快看,那个女人就是上次我跟你说的。”我回过头,真是冤家路窄,我在心里叹道。出现在我眼前的,就是上次在餐厅里愤愤离去的那个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我开始不安了,以我低微的身份,如果他们要刁难我,我是断逃不掉的。怎么办,不知道是那杯酒的缘故,还是面前这对不怀好意的父女,我觉得自己甚至都有点呼吸困难了。这时,我的掌心传来一股温暖的气息。我回神一看,是程南。他紧紧的抓着我的手,给了我一个微笑。突然间我所有的紧张与不安都消失殆尽了,彷佛依偎在他身旁,什么都不需要担心。

“张总,失陪了。那边的朋友让我介绍玥小姐给他们认识。”程南拉着我欲转身离去。

“程南啊,逢场作戏而已,千万不可玩物丧志哦,哈哈哈。”俨然是那个所谓的张总。

我对于“玩物”这个词是很敏感的,尤其是现在我对程南已经有了爱慕之意,我更加不想只是做他的玩物而已。而且那个张总极为嘲弄的笑声,气的我浑身瑟瑟发抖。程南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缓缓地转了过去。

“张总,丢了跟你们公司的那份合同,对我程南来说,跟掉一根头发实在是没有太大区别。而如果我失去我身边这位小姐的话,我会像丢了自己的心一样着急的。懂我的意思了么?”

程南略带威胁的话分明是在告诉他,不要欺负我。我的心彷佛融化掉了,程南又一次为了我去惹一些有背景的人。难道,难道他对我也有好感吗。可是他不是说我们只是交易关系吗。而且他那张时而冷冰冰的面孔,我一想起都会不寒而栗。可是眼前的一切又作何解释。哎,冤家。

程南说完这番话,根本没有去看那个张总与他女儿的表情,牵着我的手便走向他朋友那边了。他跟我介绍了好多他生意上的伙伴,虽然我不懂。但是我却觉得很幸福,我知道这是种很卑微的幸福,可是那一刻,我也很满足。我突然觉得这些酒也不再难喝了,好像掺了很多蜜汁,甜到了心里。于是我喝了好多,一边喝一边傻傻的看着程南谈笑。

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南跟我说了声时间不早了,拉着我向外面走去。

到了车里……

“不会喝就别喝那么多,你看看自己。我看我再不拉你出来,你就吐我一身了。”我恍恍惚惚间听见程南叹着口气说。我显然是醉了,连他的表情都看不清,虽然我极力让自己不要太过失态,可是浑身却提不起一点力气。程南弯着腰,过来替我系安全带,他的脸贴近了我的嘴唇,我不由自主的吻了上去……

窗外刺眼的阳光已经肆虐进了房间,而程南还趴在床上睡觉。又是这家酒店,又是这个房间,可是我的心情跟前两次有了天壤之别。虽然我不知道这个男人待会起来又会用什么样的表情对我,可是这一刻,我是幸福的。我小心翼翼的用手碰了碰他的脸,痴然一笑,随即立马用手捂住了嘴巴,生怕吵醒了他。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停滞……

过了一会程南醒了,他缓缓地将背靠在床头,轻轻地搂过了我,吻向我的额头。我的心扑通扑通的剧烈跳动着,这个让我摸不透的男人,此时的这个举动,又代表了什么呢。

“小玥,你对我们的认识有什么看法,换句话说,我当初花钱找个处女,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轻轻地问。

“可,可能,我,我也不知道。”我支支吾吾。其实关于这个,我心里是有想法的。我想程南当初会那么做,无非是有钱人绞尽脑汁来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就像昨天那一瓶几千块的洋酒,都是寻乐子。没有什么分别。

“我起先真的是想找一个干净的人陪我,可是让我欣喜的是,你不仅有个干净的身子,而且还有个干净的灵魂,所以我慢慢的开始喜欢你了。”

听到自己爱慕的男人对自己说喜欢,心里的幸福感急速升华着。可是,我真的有个干净的灵魂吗,听到他那样夸我,我反而有一些愧疚感,但此时此刻我不愿意去想这种愧疚感源自什么,我只想静静地享受这一刻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