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生的车子刚在停车场按了下喇叭,夏小红就在门口出现了。
“李老板这是走错了门吧?”
夏小红阴阳怪气,语气极不友好。
“我是将错就错。车也没油了。人也累了。天也晚了。就是头牛也该回圈了。”
李东生只好自己找台阶下。
“你的圈又不在这里。”
尽管两人嘴上你来我往的对付着,李东生还是推开车门,摇摇晃晃下了车。
“真不知道是该留下还是该赶回去。”
李东生慢悠悠地说。
“那是你的事儿。我夏小红再贱,还没有把哪个男人拖到床上。”
这活说的有点火药味。
李东生凑过脸,“别整的那么生分,来,让我亲一个。”
“这一定是在哪里喝多了,不知把我当成了哪个小姐。”
夏小红不肯让步。
一个人是玩不成贫嘴的。李东生只好老老实实进了酒店。
早已有朋务员过来安排了小包间。布好桌椅,送上菜点。都知道老板娘与这位李老板关系不一般,不敢怠慢。
“黄春平。”
夏小红冲外头喊道。
一个小伙子走进来。
“外头你照顾着点儿,我与李老板谈点儿事,别让人来打扰我。”
“知道了。”
小伙子转身出去。
“新来的?”
“来了有一阵子。”
“挺听话么!”
在我手下还有敢不听话的!也就是你吧,像匹野马,总也戴不上笼头。只见你的车在街上到处转,就是不见你的人影。“忙啊!”
“忙什么?挣了那么多钱,差不多就行了。钱也不能都一个人挣去,让别人也过过日子。”
“就别提挣钱了。陪你那个局长哥整整一天,可我的事儿还没个着落。”
“你又有什么事?”
李东生把想扩大地盘的事儿跟夏小红说了一遍。
“我哥怎么说?”
他一直没表态呢!
“不表态是因为你的要求太过分了。好事都想自己得到。哪有一山的好蘑菇都装到你筐子里的道理。”
“谁干还不是一样,况且又紧挨着我的矿。换别人来,还不得打架。”
“那就打好了。看谁本事大,谁就占山为王。”
“你是看热闹不怕乱子大。不养孩子不知道肚子疼。我把全部身家性命和家当都押在矿上了。矿山没了,我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
“到‘高粱红’来,我管你饭。每天剩的就够你吃了。”
“我是狗么?”
“我是好心。”
占了便宜的夏小红捂嘴乐。
“我就不来增加你的负担了。真想帮我,就去找你那个局长哥说说,把那块地方批下来得了,好让我心里踏实。事办成了,我会重谢你。”
重谢怎么谢?
帮你开个分店。再不给你买套房子。或者弄一辆小汽车。“现代”或者是“本田”。怎么样?“我不帮你办这个事,你也应该谢我。何况你还占了我的便宜。”
尽管夏小红说的轻描淡写,李东生还是浑身不自在。
那是采矿手续办妥之后,到“高粱红”来报信,夏小红提议喝酒。也是高兴,李东生就与夏小红碰了几杯,结果多了,把持不住自己,主动拉夏小红上床。虽然两人在夏小红主动下,有过那么一回事儿,这次夏小红却说什么也不同意。说有事要跟他商量。李东生被酒精刺激的哪里听得进去,粗鲁的剥光了她。夏小红在他的刺激下,精神亢奋,把想要说的话丢到九霄山外,反而把李东生好一通折腾。直到天亮才放过他。李东生也不知几次,感觉就没停。也不知夏小红用的什么手段。从那以后,每逢见到夏小红心里就别扭。有些惧怕夏小红在床上的八面威风。单从这事上说,真说不上是谁占了谁的便宜。
“前头的不是已经谢过了么!”
李东生只好厚着脸皮说。我也算是献身给你了。
“呸!还跟俺这么说话。俺可是个黄花大闺女,不明不白上了你的圈套。给你办了事儿还搭上了人。”
李东生才不相信夏小红是黄花大闺女,她在床上的风采分明见多识广,连他这样的风月老手也只能免强应付。
李东生说:“你继续帮我办事,我另外酬谢你。”
夏小红说:“那先到我屋里再说。”
李东生看到夏小红晶亮的眸子里冒起两点火苗,赶紧说:
“我还约了人呢!改天行不行?”
“我是考验你,果然你不是真心。这回再给你办事,我不能像傻子似的受你指派。告诉你说,这事儿,除了我,没人能办!”
夏小红很仗义地拍拍肉滚滚的胸脯。
“那是!那是!”
“但我得跟你明说,事儿办成了,我得要点你矿上的股份。”
“要股份?”
“要股份!”
李东生吃惊不小。
“当然得要了,我又不是你妈,总不能老是白跑腿。有了股份,我就不开这个饭店了。每天陪着笑脸,侍候你们这些脏呼呼的煤大爷,我早就够了。得换个活法。想玩就玩。想凤流就风流。那有多快活。”
李东生没想到,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夏小红,竟有这么多想法。不禁小心翼翼地问。
“你想要多少?”
“扩大部分的百分之三十归我。我也不要你的车子,房子,就要股份。”
李东生嚇了一大跳。百分之三十是多少?三分之一呀!李东生绝没想到夏小红能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开始后悔了。后悔自己这么轻率的把这个秘密说出来。这是行业机密呀!不该说的。原来还以为夏小红除了找男人上床,别的什么都不懂。哪里知道,这女人不但懂,还知道如何开条件。
“怎么样?你要是答应,我明天就去找我哥去办。”
“就凭你,你哥也不见得给你面子。”
李东生不大有把握的说。
“你知道个屁,多少煤矿老板我都帮他们办过事。我还给吴局长找过女孩子呐。”
“你是吴局长的妹妹呀!还用得着这种方法?”
“又不是亲的,谁知道是从哪一家亲戚论过来。反正他承认就行呗。”
其实这是夏小红与吴大怀之间一个天大的秘密。也是吴大怀的一个污点。
刚上中学的吴大怀发育过早成熟,满脸酒刺。说话粗声大气。同学们都管他叫小老爷们。下乡在拉林公社拉林大队劳动,晚上看守场院,碰上了走亲戚的夏小红。那时的夏小红长的像个肉团。她手里拎着一盒糕点,受她妈指派,看望住在拉林村生病的三姨。因为白天上学,只好夜晚赶路。走到场院,夏小红停下匆匆的脚步,然后溜到场院里躲了起来。吴大怀以为她要偷粮食,蹑手蹑脚跟过去。没想到这傻丫头却脱了裤子在撒尿。白屁股一晃,像头上挨了一棒子,吴大怀顿时像失忆一样,昏头昏脑跑上去,就地按住了夏小红。
事后两人吓坏了。夏小红蹲着一直哭。吴大怀抓起苞米棒子使劲砸脑袋,边砸边叫道,你这该死的,你这该死的,你为什么不去死。你去死吧!去死吧!夏小红停止哭泣,担心的看着吴大怀。吴大怀见夏小红不哭了,凑近去,说,从今后我就是你哥。你叫我哥吧!你叫,快叫呀!夏小红有些害怕,叫了一声。对了,以后就这么叫,记住别忘了。吴大怀用三条苞米棒子支在地上,连嗑三个响头,指天发誓,夏小红永远是他的亲妹妹。如有反悔,天打雷轰。
事情是过去了,这种奇特的关系却保持了下来。吴大怀还真的没有反悔,对夏小红几乎有求必应。问题是由于俩人过早体验男女性事,长大后,在这个问题上都表现失控,不理性。像患上了久治不愈的慢性病。
李东生就是做梦,也想不到这其中的奥秘。但他突然感到,转眼之间,夏小红成了最大的威胁,因为只要有人跑来找到她,稍许答应一些好处,夏小红就会义不容辞的出头去办,她决不会守着那块地等你。
想到这里,李东生有了紧迫感。他觉得自己该走了。因为他突然想到了季香香。他觉得,这年头,也只有请季香香这样的女子出面,才不会提什么条件,是最安全的。
那么事已至此,再和夏小红纠缠下去已经没有意义。
他起身告辞“我约的人该到了。你要求的条件应该没什么问题。等我再探一下吴局长的口气再说。”
李东生边说边起身往外走。
“这么屁大的事儿,还用那么复杂。”
夏小红在李东生身后说,见李东生没再理她,知道今天两人到此为止了。
她在关门前,冲着准备上车的李东生背影说:“听我哥说,东山上的小煤窑都得关掉。”
她看见李东生身子一顿,僵在了车门前,她却把门一关,回了包间,冲外头吩咐道:
“叫黄春平来。”
她估计李东生会转身回来。她就是要让李东生看看,没有他,该有的生活照样会有,她并不希罕。她明白,像李东生这种人,在社会上摸爬滚打,早已历练成精,轻易不会受人控制,更不会被人左右。但矿山上每一点儿风吹草动,都会引起他的注意。小心应对。同时,又在山下编织巨大的关系网络,为己所用。但不论李东生多狡猾,只要把他和矿产局的关系握在手里,那就握住了李东生的命脉,李东生再也蹦达不起来。到那时,“高粱红”饭店的门槛子都会被他踩破了。就像现在,这一句话,就会让李东生想半天,然后转身再走回来,求她给透个明确点儿的底。透底可以,先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定下来。
想到这里,夏小红冷笑一声,她才不会告诉他真相呢!不但不告诉他真相,还得抽空赶快去一趟矿产局,让吴大哥先把李东生的煤矿封了。让他这么不负责任,把人心情勾引起来了,自己却扬长而去。
黄春平进来的时候,她正在呆想。黄春平小心拍打着她的后背和肩头。
“老板,重不重?”
夏小红没吭声,她在留心门口的动静,黄春平只好不停的拍打下去。
过了一会儿,夏小红说,“捶腿。”
黄春平转过身,屁股撅着,在夏小红肉滚滚的大腿上捏、揉、敲打。没一会儿功夫,可怜的黄春平就开始不停的吸气,不停的憋气。脸涨的通红。夏小红只当没看见,索性把上衣解开,露出巨大肥白的胸脯。黄春平更加难受,手也哆嗦上了。
夏小红说:“你哆嗦什么,这以后就是你的工作。”
黄春平脸涨的几乎要滴出血,坚持在夏小红全身上下揉搓。突然,黄春平双手捂住自己的腿裆蹲了下去。
“你怎么了?”
夏小红问。
黄春平竟然哭了起来。
“奇怪了,你哭的什么劲呢?”
黄春平哭的更加伤心。
夏小红很不高兴的伸手拽掉黄春平的裤子。
湿了就去换条裤子,这有什么害羞的。难道这也得老娘教你不成李东生一直没有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