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侯回到了故国,一场突来的巨变却把他打蒙了!进了国都,文武大臣都来迎候,齐声诉说楚人入城,攻进侯府的情景,不少卫士、兵将被杀,血流遍地。然而所幸的是,楚人不抢不烧,所以府殿完整,财产未损,唯一所失去的是自己的妻子息侯夫人……
息侯是一个平庸的人,只想躺在先辈的基业上做个太平国君。谁料想平地风云,自己心爱的妻子被人夺走了,无论如何也难忍下一口气来!于是他发誓要夺回自己的妻子。但是,面对强大的楚国和足智多谋的楚王,群臣无计,他束手无策,只得前往陈国,求岳丈助他一臂之力。
陈、蔡、息都是汝、淮两河流域的国度,土地肥沃,十分富饶。相传陈的先祖为胡公满,舜帝之后。舜为庶人时,娶尧二女,居于妫汭,其后人以为氏姓,称妫氏。武王克商后,复求舜之后人,得妫满,封于陈,为胡公。传至幽公十四代时,周幽王被犬戎所杀,又传七代为桓公,桓公四年,楚熊通杀侄自立,桓公三十八年卒,传厉公。厉公元年熊通称王,宣公四年楚熊通子熊赀继楚王位,号文王。息妫正是宣公之女。
陈宣公稳重而深沉,在诸侯纷争的年代,他努力地寻求着一个弱国的生存之道。陈在初封时,虽位居公爵,封地百里,但终不及齐鲁。平王东迁后,王室衰微,诸侯做大,陈国充分看到了天子与诸侯间的明争暗斗。自陈桓公后,楚国日渐强大,数十年间拓地千里,而西北的晋国也崭露头角。作为桓公第三代为君的陈宣公自知立国的艰辛,一贯奉行谨慎的对外策略,不与诸侯结怨。
宣公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给息侯,原来也有一段美满佳话。息侯出生贵胄,周天子一脉,而且少年英俊,风流倜傥。宣公有好女,待字闺中,自然也就招蜂引蝶。息侯正当年少,亲自到陈国求亲,不料两人一见倾心。宣公见两情相悦,又是门当户对,自然也就允下了这门亲事,一时间人人称羡。不料这息侯空有一表人才,竟然因一口气忍不下招来弥天大祸,自己的妻子也被楚王抢了去。但宣公可不像息侯目光短浅,国事、家事,孰轻孰重,自有一番掂量,他不会因为嫁出去的女儿去与强楚抗衡。
息侯心急火燎地来到陈国,实指望岳丈能助他一臂之力,帮他夺回爱妻。不料宣公却不温不火,一连数日难得一见。息侯却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焦虑难耐,只得撞进内府,去找宣公夫人,恰与老岳丈撞了个满怀。
宣公自视清高,持才傲物,在诸侯中是个很难结交的人。而且个性孤僻,见息侯慌慌张张的样子,心下十分不快。
息侯见撞到了岳丈,急忙参拜。不料一时激动,竟然一跤跌倒在地,久久挣扎不起。宣公又好气,又好笑,不禁皱起了眉头。恨恨地说:“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如此狼狈,成何体统?”
息侯忙说:“小婿恭候多日,难得一见,岳父大人还视小婿为一国之君了吗?”
“需要别人尊你为君,”宣公冷冷地说“首先自己须有为君之德、为君之能、为君之风。息侯令我大失所望了!”
“小婿一步失误,铸成大错,请岳父大人救我,也救救您老人家的女儿……”
宣公脸色变得铁青,道:“寡君如何救你?当今天下,秦、晋、齐、鲁,也不敢与楚抗衡,何况区区陈国?”
息侯愤然道:“小婿也不敢与楚抗衡,可是楚蛮抢夺我妻,伤风败德,总得要联合诸侯,让天下共愤吧!”
宣公一声长叹:“何谓伤风败德?抢亲之风,自古有之,何况南方蛮夷之众?楚人从来不遵中原礼法,小子自取其辱,何人能帮得了你?”
息侯吼叫起来:“夺妻之恨不可解!小婿一定要夺回自己的夫人……”
宣公又是一声冷笑:“好哇!贤婿可以去和楚王一比高下了!”
“只求岳父借我兵马,助小婿一臂之力,定要攻入郢都,夺回夫人!”
宣公沉下脸来,盯着息侯:“休道寡人无兵可借,就算有兵有将,也不可能借给你,你以为能攻入楚国吗?”
息侯恨得咬牙切齿,恨恨地吼道:“夺妻之恨,不共戴天!小婿一定要……”
宣公怒道:“愚蠢!一个男人如果心里只有女人,一辈子能有何作为?你不要你的江山,寡君还得为社稷久安呢!”
息侯见岳父不肯借兵,失望和痛心一齐涌上心头,止不住泪流满面。宣公禁不住叹了口气,只得相慰。说:“贤婿呀,不是寡人不愿帮你,实在是以卵击石,不可为之啊!不仅救不回来小女,只怕招来亡国之祸!念你对小女一片痴情,寡人劝你几句,回去好好治理国家,切莫为了一个女子而招来亡国之恨……”
没有借到一兵一卒,息侯满腹愁怨回到息国,但他不顾宣公的忠告,发誓要夺回妻子。终于想出了一条计划,组建一支袭击队,潜入楚都,伺机抢回息妇。
日月如梭,转眼隆冬降临,飘起了雪花,天气也冷起来了。眼看己交卯时,楚王熊赀依然紧紧搂住息妫不见起身上朝的意思。息妫意外地发现身边的男人,一天一天地让她眷念起来了。当年初见息侯,少年英俊,打动了她,二人一见钟情,成就了一段婚姻。然而突起的事件改变了一切。自从留在了楚宫,这个楚王给了她一切所需要的,甚致是息侯所不能给她的。息侯给她的是温情,是柔爱,但缺乏男性的刚毅,温温柔柔像个女人。而楚王给他的却是热烈而坦诚,而且那男性的魄力和火辣辣的激情征服了她。恨和怨也在无形中悄然消退。
楚王终于醒来,一眼看到息妫水汪汪的大眼正看着他,便抱着她狠狠地亲了一口。
息妫:“大王今日不上朝吗?”
楚王一惊,急忙披衣而起,侍女们急忙为他漱洗穿戴。
息妫又说:“大王,今日寒冷,为何不能免朝呢?”
楚王笑了,笑得很温柔。说:“夫人,寡人当年得丹女,虽不及夫人美貌,却娇小玉柔,十分可人。于是寡人荒废了朝政,受到国人的责难,群臣皆谏。而寡人深迷,不听良言,孤王的师傅深深触动了寡人,使孤王明白了男人的意志和追求。为君者,当以江山社稷为重啊!”
息妫无言以对,只有嫣然一笑。
送走了楚王,侍女们替她洗漱梳妆,她突然感到腹中隐隐作呕,便无精打采。很快丰盛的早宴排于了上来,但一嗅到菜中油味,便突然呕吐出来!侍女们乱作一团,只得赶忙去请医师,并上告文王。
医师匆匆而来,细细把过脉后,笑道:“恭喜夫人,贺喜夫人,夫人有了身孕了!”
文王得知夫人欠安,匆匆罢朝,赶回后宫。众人一见楚王回宫便一起参拜。文王见医师在侧,忙拉住问道:“夫人有何不适?”
医师跪倒在地,以手加额,说:“恭喜大王,夫人身怀有孕了!”
文王大喜,顾不得人多眼众,急忙抱起夫人,边亲边喊道:“谢天谢地,楚国王位,后继有人了……”不久,产下一男,王宫上下,一片欢腾。文王更乐不可支,眼看已到不惑之年,始终没有子嗣,成了他一块心病,而今中年得子,自然是欣喜若狂,当即封息妫为正妃,赐号“桃花夫人”。
息妫被产子的事惊呆了!她想起了息侯,虽然少年夫妻,郎才女貌,然而婚后数年却有花无果。而到了楚王身边,不足一个月,竟然就结下珠胎,而且十月怀胎,产下王子,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原来那息侯先天不足,从来没有男人的阳刚,面对娇妻,尽管千娇百媚,也只能匆匆了事。息夫人貌美如花,自然有女性的需求,息侯心有余而力不足,怎能播下种来?而楚王第一次抱住息妫,就给了她从来没有的感受,那男人的威猛和强劲,令人神颠魂荡的交合,一下子就征服了她,给她留下了无尽的回味。从此她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正男女之爱。
桃花夫人成了楚王宫中的主宰,楚王给了她一切,她也渐渐地接受了楚王的爱,把自己的身心交给了楚王。
郢都的西北,是一片丘陵冈地。森林茂密,河网纵横。一个大雪初晴的日子,文王带着一班武将前去狩猎。王宫门外来了三个妇人,衣着光鲜,落落大方,其中一个妇人款款走到守宫将前深施一礼,轻声说道:“奴家给将军见礼!”
守将一愣,仔细打量。这妇人一身北方打扮,容颜不俗,言语清朗。忙问:“大嫂有何事?这里是楚王后宫,闲人不得入内。”
妇人一笑,忙说:“将军多虑了。我们几个妇人是从陈国来的,原来都是伺奉二姑娘的,后来嫁了息侯,便常去探望。而数年未见,听说二姑娘如今到了楚国,所以特来拜见。请将军行个方便。”
这几句话说得委婉动人,但守将听得将信将疑,便又问道:“大嫂何时从陈国来楚,住在何处?难道就只有你们几个女人吗?”
妇人又是一笑:“将军多疑了!楚国是啥地方?我们国君也是思念女儿过度,但又不敢擅入楚地,才派几个奴才送几个女人前来探视,就住在北大街思亲客栈。”
守将又把三个妇人打量一番,最大的不过四十许,另外二女也有二十多岁,油头粉面,姿色可人。于是说道:“好吧,本将军可以允许进宫,但必须有几名兵士指引,切勿擅自乱走。请吧!”
南方的冬日,大雪初晴,一轮红日照在身上格外暖融融的。刚刚又怀上了孩子是桃花夫人,正想晒晒太阳。常言女人怀了孕,就格外有了成就感,情感也格外丰富起来,而周围所有的人也如众星捧月。在一群侍女的簇拥下,踏着白雪,步入园中,沫浴着暖洋洋的冬日。
一名侍女走来,说:“禀夫人,外面进来了几个女人,说是陈国来的,要见夫人。”
桃花夫人一惊,忙说:“快请!”
片刻间几个女人来到眼前,夫人一见,大惊失色!原来是她儿时的奶娘和伺奉她多年的侍女,自她嫁到息国,便随同到了息国,怎么会从陈国而来呢?于是她忙问道:“奶娘从何而来?息侯现在何处……”
奶娘压低了嗓门儿,说:“夫人,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请到后宫……”
桃花夫人只得斥退了众人,拉着奶娘进了寝宫。
奶娘重新见礼,方才又说:“夫人如今令息君好想啊……”
夫人:“息君现在何处?身体安好?”
奶娘长叹一声,说:“君侯失了夫人,怎么会好呢?一晃多年,真是日夜思念,寝食难安。夫人难道不念及几年结发之情吗?”
几句话勾起她对昔年的回忆,想起息侯对她的呵护和真情,不由得泪珠欲滴。
奶娘又说:“息君就住在北街客栈里,夫人难道就不能去见上一面?”
夫人一惊!但略一沉思,却又摇了摇头。
“难道夫人不想见他?”
“奴家如今已是楚王的人了,有何脸面再见夫君?”
“夫人!”奶娘加重了语气“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再说夫人是受人所迫,君侯也是出于无奈,今日再见一面,破镜再圆,有何不可呢。”
桃花夫人叹道:“只怕我与君侯此生无缘了……”
“夫人这是啥话呀?想当年与息君联姻,谁不说是一段良缘呢?如今突遇变故,夫人怎能忘了息君的一片真情啊!”
这几句话说得柔中带刚,把夫人说得无言以对。
奶娘又说:“奴家把夫人从小奶大,也算得半个娘亲,可不愿看到自己的半个女儿从了二夫,遭世人菲薄……”
桃花夫人惊呆了!奶娘的话说得轻,落的重,并带着胁迫的含意。看样子只有去和息君见上一面,劝劝他以江山社稷为重,不要为了一个女人,招来亡国之祸。那时候就百死难辞其咎了!于是便说:“奶娘,女儿和你一同去见息君吧!”
奶娘露出了笑脸,夫人即命人安排好车驾,带上了两名侍女,登上了车。奶娘和两名妇人紧随车驾,出了宫门,直往北街驶去。
宫门守将见桃花夫人出了宫,而楚王出城守猎不在宫中,一时感到不妥,便亲带十余名兵士追了上去。
王宫到思亲客栈,不过一里之遥,看看已到门前,驭夫刚刚停下车来,突然冲出一个蒙面人,一剑把驭夫刺倒在地,跳上车来,而紧随奶娘的两个妇人,也跳上了车,把桃花夫人紧围在中,车马狂奔。客栈内也冲出数十个勇士,格倒众人,跨上快马,紧随其后,朝着城门冲来!
都城大阍正是残了双脚的鬻拳,这一天正当巡查北门,高高地坐在城楼之上,俯视都城内外,突见城内雪尘飞扬,一驾马车直冲城门而来,车后紧随数十铁骑,鬻拳正在纳闷,猛见车驾是宫廷御驾,马上之人皆非楚将,一时不解,正在观望之中,车、马早已冲到城门之前,鬻拳大喝一声:“拦住他们!”
守城兵将闻风而动,很快冲向马车,不料飞来一匹快马,马上一员猛将大刀一挥,立刻倒下数人,车驾飞快冲出城去。鬻拳大惊,忙调城上兵将一齐前来拦截,刹时间城门前杀成一片。此时宫门守将也紧追而来,大声喊道:“鬻拳将军,千万不要让桃花夫人出了城去……”
鬻拳惊了个目瞪口呆,只恨自己失了双脚,不能亲自格斗,只得一边下令截住厮杀,一边派快马飞报楚王。不料那群人越斗越勇,其中马上的猛士,力敌万夫,谁人也近身不得,转眼被他杀人无数,夺门冲出城去……
楚王出猎,身边带着斗丹、斗班二将和一群精于格斗,行走如飞的将士。斗丹、斗班都是老将斗廉之子,自幼随父操练武功,学习兵法,是文王身边贴身的猛将。刚刚完成了一次围猎,收获颇丰,突然两名楚兵飞马而来,滚落马鞍,齐声叫道:“大王,大事不好了!”
斗丹忙说:“出了何事?”
楚兵喘着粗气说:“有一伙歹人,劫持了桃花夫人,冲出北门,向北而去了!”
文王一惊:“守城将士为何没有拦住?”
兵士忙说:“鬻拳将军调大量兵士拦截,不料歹人中有个猛士,力敌万夫,杀了很多人,被冲了出去……”
斗班问道:“可曾看清,是些什么人?”
兵士:“他们统统穿着黑衣,蒙着脸面,往北而去,小的们实在不知是什么人。”
文王冷笑一声,说:“来劫桃花夫人的只有息侯,还会有谁?既是息侯,必返息国,孤谅他也跑不多远!斗丹、斗班,即刻带领所有围猎的兵士,快马追赶,从此地直插过去,不过三五十里,不屑半个时辰,定然把他们拦截在楚国境内!”
二将一声“遵命!”呼啸一声,带着一帮精壮之士,箭一般地飞驰而去……
驾车的驭夫正是息侯,他驱车狂奔,暗自祷谢上苍。自从陈国回来,没有讨得一兵一卒,心中十分窝火,暗骂老丈人无情无义,不给情面。但失妻之恨使他昼夜难安,终于苦思出一个夺妻的计划。俗话说愚者千虑,必有一得。按照他的计划,首先招慕天下猛士,于是他出重金,果然不久,就招到了一个勇猛之士。卫国人,勇力过人,力举千斤,万人莫敌,自称卫猛。息侯如获至宝,封上大夫,并招慕了一批无赖地痞,交给卫猛训练武功,操演格斗、厮杀,历经数月,就带上了息妫当年的奶妈、侍女,实施他的夺妻计划。恰恰侦得楚王出猎,就由奶娘骗出息妫,上车后又被两名侍女守得紧紧的,杀翻了驭夫,亲自驾车冲出了楚都,看来是一战告捷,只须回到息国重温昔日之好了。
息侯正在暗暗自得,突然前方雪尘飞扬,杀声震地。正在疑惑时,只见无数铁骑一字排开,拦住了去路。为首两员虎将,正是斗丹、斗班!他只得勒住车驾,跃下车来,扯掉蒙在脸上的蒙布,怒睁着双眼,准备决一死战。
“息侯别来无恙?”
他一惊!这分明是楚王的声音!
随着话音,楚军兵分两列,闪出一驾铁骑,马上坐的分明就是楚文王。只见文王微微一笑,说:“息侯身为人君,啥时候学起偷鸡摸狗来了?”
息侯面红耳赤,忿忿地说:“楚王夺人之妻,难道不也是偷鸡嫫狗吗?”
“哈哈!说的好!不想多日不见,息君长志气了!”
“楚蛮子!你夺我之妻,今日定与你见个高低!”
文王沉下脸来,剑锋一指,楚军便掩杀过去。息人原本都是乌合之众,泼皮无赖,自然都不是楚人精兵强将的对手,很快被斩杀一片。而卫猛却是个力敌万夫的勇士,楚人近身不得,反被他斩杀无数。斗丹、斗班大怒,合力来战卫猛。卫猛毫无畏惧,力敌二将,一把大刀,出神入化,三人力战多时,不见胜负。亏得斗丹兄弟自幼受将门熏陶,苦练功夫,越斗越勇。加之深通兵法,避实就虚,攻其不备,又是兄弟联手,同仇敌忾,卫猛终于难敌二手,一个破绽,被斗班一矛刺穿胸膛,当场毙命。
楚王一声长叹:“可惜呀可惜!如此良将,没有战死卫国保土的沙场,却死在为别人夺老婆的争斗之下,真是太可惜了!”
息侯冷冷地说:“楚蛮子也不必假惺惺的,你夺了我妻,必被千夫所指!”
楚王一声冷笑:“如此说来,息侯对寡人积怨太深了!寡人就给息君一个机会,咱俩就比试比试,谁赢了就把夫人带走,输了就莫怪苍天无眼!”
斗丹忙说:“大王何必同这种人计较,末将一剑斩了,岂不爽快!”
楚王:“将军慢来。寡人就给他一个机会,也算公平竞争,让他死而无怨!”
息侯大吼一声:“好!看本侯取你性命!”话音未落,挺剑而来!楚王出剑相迎,两人杀在了一起……
桃花夫人自从上了车,心中就一直惶惶。当马车冲过了客栈,箭也似的冲出城门,她才知道受到了劫持,而她已被两个侍女牢牢地卡住,动弹不得。见驾车人分明就是息侯,不禁又气又急。气的是息侯目光短浅,不顾国家安危,只怕带来亡国之祸。急的是息侯难逃今日。楚人静如秋水,动如山崩,一旦行动起来,一只蚊蝇也难飞出楚国,何况几十人的劫匪?分明是自寻死路!她焦急难耐却又无可奈何。果然楚王亲自拦住了去路,还要与息侯一比高下,她不得不钦佩楚王的胸怀开阔。
息侯出生贵胄,自幼养尊处优,不肯苦练武功,尽管父辈们延请名师,教以剑术、刀戟和格斗,而所学甚浅,仅可自卫。文王熊赀,自幼得严师,加之父母管束甚严,不得不苦心励志。但是他对武功天赋有限,学的再多,所得有限,这二人决斗,可算是“棋逢对手”了!斗了几个回合,难见高下。然而息侯虽说正值年轻,却先天不足,几个回合下来,已是气喘吁吁。文王却越战越勇,只是无力一招克敌。又战了几个回合,突然,一阵寒风卷起雪尘,平地而起。那息侯恰恰迎在风头,刹时间眼前一片白茫,寒风直透甲衣,不禁打了个寒战!文王抢住时机,一剑刺去,息侯仰面倒地,再也挣扎不起了。
文王哈哈大笑:“天意,天意啊……”
此时各路楚军均已赶到,众将看到文王击败对手,齐声高呼:“吾王万岁!万岁!”文王举剑一挥,跃上战马,高声道:“彭大将军何在?”
彭仲爽即刻策马赶到文王身边,躬身道:“末将在此!”
文王:“息侯枉为人君,自取其亡。孤王命你为帅,斗丹、斗班为将,速急备齐粮草,即刻出师,兵伐息都!”
“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