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此情此景,老君确有几分失望,不过刚才是借计,这回该算计了,来之前就有了上好的打算,正好趁此机会进言施展,轻轻咳嗽一声,劝伤君道:“贤弟莫生气,量他一个肉胎没有多大的本事,我倒有一个好法子,可以出气”。
伤君察觉自己失态,低头整整袖头避过难堪,“老哥请讲”。
“那个小子虽是凡胎,但一身火焰无所阻挡,这的确难办,何况身边还有飞雪无痕,就是其中的死鬼鬼纹恐怕贤弟就难以对付了”。
“哼,道兄何出此言,难道真以为我的瘟阵对付不了鬼宗和天仙吗”,伤君怒道。
“哪里哪里,贤弟误会了,就算你可以对付他们,难道就不怕跑了几个,得罪无痕是什么下场,你总该想想吧”,老君边说边看着他。
伤君嘴巴虽硬心里却是另一番计较,这次来人破阵,他倒是手下留情了,不想将事情做绝,为的就是进阵的有飞雪在,离恨天的护法,傻子才愿意平白无故的得罪,但他出面自有他的打算,先对跪着的徒弟道:“你回阵中,有事我自会叫你”。
“师傅?”,罪衍见师傅没有怪罪十分纳闷,有些不习惯。
“滚”,伤君气得喝道,吓得他连滚带爬跑了,伤君这才回过头一本正经的对老君道:“道兄,我有一事,这里只我二人不入外耳,还请道兄不吝赐教”。
“贤弟请讲”,老君道。
“天界仙家的寿限都有定数,小者不及五百,大者不及三千,往日有离恨天的恨不离延命,五百年一次的际会是大家从不缺席的时候,但自打黑帝意外,离恨天变天,风莫语掌管梨园之后,这五百年一次的际会时有停办,致使很多天仙坠入轮回,其中尤以兽仙最多,请谁不请谁都由天帝一人独断。
谁都知道恨不离的产量越来越少,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天界虽有怨言,却还能勉强撑着,如今梨翁失踪,梨园无人打理,恨不离纷纷枯萎所剩无几,那日后怎么办?
这次天庭倾巢而出,众仙家更是不甘人后,就连我辈都来了此地,还不是想为后辈们谋个长生,听说那个青云出了个习练凤凰真经的明灭,想来刚才的火就是他放的,只要吃他一口血肉就会长生不老,而且听说此子杀不死,以此说来,尽可以养活大家,我想他初始惹祸的时候无人去管,就是等他长成,大家也好有机会分一杯羹,是也不是?”。
老君闻言脸色变了变,未言是否,伤君阴阴一笑,他名为天君,却尽从恶中练得本事,这人之恶了解太多,看事也狠,又道:“道兄的打算,贤弟不敢妄言,但仙界只有道兄可炼仙丹,可延寿命,自是不在意,若是,呵呵,若是明灭此子一死,那天上地下的道友岂不是都要天天求着你,看你脸色”。
“贤弟此话我就不懂了”,老君不悦道。
“呵呵,道兄莫生气,我是至性之人,喜欢快言快语,说的难听还望兄长见谅,贤弟的意思是,到底想怎样那个明灭?”,说此话时,伤君死死盯着对方。
老君坦然以对,顿了一刻才认真道:“活捉此子,分食其肉,留其魂魄,投入烘炉,不杀不放”。
“哈哈哈,高,道兄果然厉害”,伤君一语双关,人是老君养着,那谁要活命还得求他,二人都是老的成精,哪里会不懂彼此的意思,老君哼了一声,道:“天地间有三处火炉,不放我那里又能放哪儿”。
伤君一滞,确也如此,放在人间和九幽怎能放心,这时老君索性敞开窗户,直白道:“要他不容于天地间,日后才好做事”,言外之意,明灭成为众矢之的之后,再圈养他就无人有意见了。
“那我呢?”,伤君冲口问道。
“贤弟成了此事就是首功一件,日后还怕少了好处”,老君道。
伤君一拍棋案“好,一言为定”,老君这才附耳密语如此这般,伤君闻言呵呵一笑,“如此还不简单”。
老君一拍他的肩膀,认真提醒道:“不然,此事怕会伤及无辜,为道所忌,万不可走漏风声”。
“哼,道兄多虑了,定然做的天衣无缝”。
“好,那就好,我就此告辞了”,老君起身一抱拳动身离开,伤君也不相送,干笑两声算是应答。
‘容你百日,只为一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