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一灯如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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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雪花里的祝福

雪像是一个玉洁冰清的梦,空灵、迷幻而美丽。藏着无数诗的华章、情的热烈和创造的灵感。

又是一年雪花飞,雪花里飘满了新年的气息,饱含着欢乐与向往。正像毛泽东所说:“风雨送春归,飞雪迎春到。”

西方的圣诞节是在雪中来临,穿着红衣的圣诞老人给熟睡的孩子们留下礼物。孩子们长大以后自然知道了那所谓的圣诞老人只是一个形象,那送礼物的则是挚爱双亲或其他亲人。

新年更是裹在雪花里,神话般降临在大地上、雪野上,在穿着新衣、花枝招展的孩子们的欢声笑语中伫立起楚楚动人的雪娃娃,那些可爱的小手已经冻得通红,但依然不能停止塑造雪娃娃,那也许是艺术梦想在幼小的心灵中粲然生根、发芽的朦胧时刻。厚厚的白雪中,雪橇从松林中飞驰而过,闪过明亮的眼神和快乐的歌声;团团白雪下,白昼样的雪夜,有熠熠的红灯笼在孩子们手中游龙戏珠般舞动。雪花缤纷,家家门楣上的春联,厅堂中的年画,放射着呼唤远方游子温暖的亲情。而在皑皑雪地上散开的焰花正像是春魂乍放的亮烈。

新年,古老中华民族在雪花的祝福中,充满吉祥。

细看雪花,有着不同的相貌,最漂亮的是那完整的六角形,每一个角都有一个小尖,彼此有横向珠网般的纹理连接着;最简单的雪花造型是一个圆圆的小颗粒,接近小冰球。有歌唱道:“雪花,送给大地白色的花,送给江河银色的纱……”的确,北方的冬季滴水成冰,万木凋零,所有的鲜花都收起了她们娇媚的容颜,但上天创造了另类花朵——雪花,绽放了大自然的神奇。与南方姹紫嫣红的鲜花形成了鲜明的对照和并峙的意义。这个花园得天独厚的绵延、厚重,以至是一望无际、铺天盖地的豪奢雄浑,聚集了秋实,滋润着春华,转承着寥落季节过度的繁华,催生着又一轮生命的蓬勃——新的一年在雪花的脚步声里静悄悄地来临……

由于雪,便有许多关于雪引申的故事。“程门立雪”是我最喜欢的故事。那个四十岁的男人杨时,新年除夕,因为心中的思考发生困惑,来到老师程颐(北宋哲学家、教育家)门下请教。正赶上老师还在睡觉。杨时就静静地等在门外,时间与雪慢慢地堆积起来。于是,那在程门外、在杨时脚下执着等候的一尺厚雪,从此在世人的心中永不融化,住进历史,进入永恒,成为追求学问、尊重师长的理念。其实,这应该就是中华民族的精神的象征吧——孜孜以求,历苦难而弥坚;虚怀若谷,对真理永存虔诚。

有雪的季节是分外寒冷的时日,其肃杀的力度,尤其在寒风的加入中更会肆虐成灾。但随着人类智慧的丰盈,雪的顽劣面孔渐渐化转为可爱温柔的容颜。

新年的祝福就在洁白而宁静中声声呢喃,未来的精神就在晶莹和厚实里孕育——

2007年1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