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自然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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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半信半疑

很可能我已经变得格外谨慎,不能随便接受我读到的各种主题的自然史读物。我宽容,但不完全接受。读报容易让人谨慎,可是这年月谁不读报呢?我的一个评论者,指责我对当今自然作者的苛刻,说我不相信任何我没有亲眼看过的事情,说我属于 “看法和主张只局限于个人经验”的那类观察者。如果这是真的,就是可悲的错误了,我们相信自然史如同其它历史一样,也相信普遍的生活。“巴勒斯先生或许记得,”另一个讨论同样话题的评论者说,“没有人见过所有人见过的那么多东西。”多么正确啊!我从来不因为否认所有人看到的而内疚,我的评论者正好有了抱怨的理由。在我所提到的论文中淤,我是清醒地否认仅仅某一个人报告说自己见到的某些事情的真实性,不但和我自己的观察有差别,而且也和其它观察者以及动物心理的基本原理有差别,我想要相信的意愿总是容易移动,犹豫或拒绝迈步。

在任何领域中,一旦涉及信念,科学方法、实证方法并不能让所有人赞成,这是必然的。一些人相信他们能相信或必须相信的,另一些人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一个人接受与自己理智和经验相符合的,另一个相信与他或她的想象一致的。可能性是我相信的根据。他听起来真实可信吗?他的视角是否单一?他看到脑袋后面的东西了吗?也就是说,他看到事物的多面性了吗?他是爱上了事实还是奇闻逸事?最后,我用自己的经验来更正和校对他人的观察。如果你所报告的从开始就不可能,我们接受前要求具体的证据,而且我会严密询问你的证人。如果你告诉我说看过苹果、橡实、梨或李子长在同一棵树上,我不会相信。从来没有这样的事,也不符合自然规律。不过要是你告诉我说见过桃树结着蜜桃,或蜜桃长成桃树,我还是要认真询问,但有可能会相淤《大西洋月刊》,一九○三年三月。

信。的确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如果你说见过老母鹿长着角、母鸡长着距、雄鸟孵化并在巢上鸣唱这些很不寻常的事情,我不会和你争辩。我会承认说,你可能见过白乌鸦、白色的黑鸟或知更鸟,黑色的金花鼠或红松鼠,还有许多背离动物生命常态的事情;但是我不能相信有人说见过红松鼠在把裸麦粒藏进巢穴前加工腌制,狐狸会骑在羊背上逃离猎狗,蓝鹭用鱼饵捕鱼。即使你声称见过啄木鸟跑上树干还跑下来,我确信你看到的不是真的。五子雀而不是啄木鸟才会跳上跳下,或在树周围跳来跳去。很容易超越的是人的经验,但要胜过他的理智就不那么容易了。“没有人见过所有人见过的那么多东西。”但是,不少人看得并不比一个人远,真实并不是大多数人的问题。如果你说鸟类或动物生活中有任何暗示它们具有我们所说的理智的东西,我是充满怀疑的。

那么,我是否真的像被指责的那样偏爱判断推理法,而不是更现代、更科学的归纳法呢?但是我怀疑归纳法是否会有助于人试图证明老乌鸦真的跳过了月亮。我们根据普遍规律否认某些事情,认可另一些事情。我不会相信公鸡下蛋、母虎产奶。如果你提出有悖于基本原理的事实,我会意识到;如果和普遍经验相矛盾,我会彻底地研究。一位大学教授写信给我说,看见鹩哥抓了一条鱼,用喙叼着飞走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但是愿意核实这种断言的真实性。我自己见过乌鸦杀死英国燕雀,两种行为都不寻常,但是两者都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教授说他看见黑鸟用头潜入水里抓鱼,就像翠鸟那样,我会怀疑。他只见到鸟从水边飞起,嘴里的鱼在扭动。无疑是它从岸边的浅水里抓的。但是我会根据普遍原理否定一个妇女所详细描述的,她和全家见过一对 “小棕色鸟”带着没有长好羽毛的小鸟,从它们在矮灌木丛的巢飞到附近树顶新建好的巢去,因为原来的巢有被猫袭击的危险!知道这种鸟的有谁相信这样的故事呢?银行出纳员会扔出假币,因为他富有经验的眼睛和手感立刻能辨别真伪。同样,有经验的观察者否定上述这类故事。达尔文引用权威论断说,我们有颈毛的松鸡在背上拍打翅膀发出敲鼓声。新近的一个作者说声音根本不是翅膀发出的,而是嗓音,就像公鸡打鸣一样。每个林中居民都知道两个说法都不对,他们根据个人经验而不是普遍原理知道松鸡会发出敲鼓声。

不在空中捕食昆虫的鸟类有时也在空中抓昆虫,它们动作笨拙,不过还是可以捉到。另一方面,鶲鸟有时也吃水果。我见过必胜鸟叼走山莓。所有这些事实都是观察所得。探询真实,我们运用演绎和归纳两种方法;我们从事实归纳出原理,用原理检验提出的事实。

一天,一个聪明的妇女告诉我关于金丝雀的事:鸟在笼子角落有一个巢,附近笼子里有别的鸟 (我忘记是什么鸟了),它们把金丝雀家里的情况看得一清二楚。它显然不喜欢这种公开,因为它从笼子底上撕下一块巴掌大的报纸,编到铁丝上,形成一个屏障,挡住爱窥探别人隐私的邻居。我们的情报员显然相信这样的故事,这符合她的想象和感觉。但是看看其中存在的困难。鸟怎么能用嘴撕出一大块纸呢?它又如何把纸编到笼子的铁丝上呢?而且,金丝雀所属的鸟类是不编织的,它们建造杯状巢,没有用过屏幕或盖子,从来没有。我无法说明这件事有什么真实性,但是如果我们了解一些动物心理,就会知道这不可能是真的。把其祖先没有做过的行为归于动物总是冒险的。

而且,被作为事实报告的事情和所有经验相矛盾,就如同有悖于理智一样。一个新近的作者描写野生动物说,他发现牛鹂照看它的幼鸟,协助养父母给小鸟找食物,这和我们对国内外寄生鸟类的了解相反,没有真正的观察者会相信这个陈述。牛鹂被人类观察了一百多年了,每个住在乡间的人在每个季节都一定看见过不只一只小牛鹂被养父母喂养,没有任何合格称职的观察者报告过亲生父母照顾幼鸟。如果这是真的,就说明牛鹂只是半寄生鸟,这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现象。

这位作者还讲述了在他木屋附近筑巢的松鸡的故事。一天早上,他听见鸟巢方向传来奇怪的叫声,便朝那边走去。他遇到松鸡朝他跑来,一只翅膀紧贴在侧面,另一只翅膀在和两只打劫的乌鸦搏斗。合着的翅膀下夹着鸟蛋,是它设法从覆巢中抢救出来的。鸟来向隐居者求救。因为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事,我就要怀疑这个显然带着信任被写进自然史书里的故事吗?不,我怀疑它违背我们所了解的松鸡和其它野生鸟类的知识。我们信任几乎所有事物,这是最没有阻力的路线,我更容易相信作者是在自欺而不相信这样的事实。首先,当乌鸦试图打劫时,松鸡不可能用翅膀拿起蛋,而且,即使它有能力,也不会预见到那么远。它拿蛋干什么呢?给隐居者做早餐?最后的假设和故事的任何部分一样合理。松鸡不会情愿离开没有长好羽毛的幼鸟,但是被人类或动物打扰时它会不加考虑地把蛋丢下。

真正的观察者很少在自然中看到任何这样令人震惊和异常的事。怀特没有见过,查尔斯·圣约翰没有见过,约翰·莫尔也没有报告过,奥杜邦没有见过。总是那些没有经验的观察者见到装腔作势的青蛙、蜥蜴的表演,或绕圈的蛇之类。乡下人见过或听过的不可能的事情都可以编成一本天下奇观的书了。有些地方的渔民相信潜鸟把蛋放在翅膀下直到孵化,有人会说他们应该了解事实。他们的确应该,但是机会只是问题的一半,实证思维占了另一半。我们的一位畅销自然书作者把奇怪的 “动物外科手术”和野鸭联系起来。他发现两只羽绒鸭在淡水池塘里游泳,行为古怪,“不断把头潜入水下,每次待上一两分钟”。他后来发现鸭子舌头上有贻贝连着,它们试图淹死它们来摆脱。鸟发现海水贻贝不能在淡水里存活。那么因为这个故事是印在书里的,我就要不加怀疑地接受吗?首先,鸭子发现双壳贝类不能在淡水里生活,这还不是最奇特的事情,难道它们不应该发现它们也不能活在空气中吗?事实上,它们在空气中比在淡水中死得更快?淤鸭子只是安静地坐在岸边,或把头放在翅膀下在波浪上睡觉不是更省事吗?牡蛎经常被放在淡水里 “增重”才拿到市场去卖,很可能贻淤我用两种普通的蛤蜊实验,都在第三天死去。

贝也同样能在淡水里活上一小段时间。另外,鸭子的舌头短而硬,在下颌就像在槽里一样。吃东西时鸭子不伸出舌头,不可能伸出来,如果鸭子能用喙弄碎贻贝壳,不就直接吃掉了吗,怎么会让双壳在上下颌间夹住它的舌头呢?这个故事当然是不合理的。所有这类事情中,思维采取了最简单的方法。如果鸭子故意把喙放到水下,容易相信它们因此感到放松,减少痛苦,而不是知道双壳类在淡水里比在海水或空气中会更快放开它们的舌头。鸭子的嘴张着,舌头被贝类刺伤,无疑会极度狂躁和不正常,冷水容易缓解。人无法看见鸭子是怎么获得人类的实验知识的。人可能学到这个技巧,鸭子却绝对不可能。发现和躲避敌人以及很多方面,鸭子的智慧是很敏锐的,但是说它们在紧急状况下了解淡水和盐的知识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个体特殊本能会完全发展成人类拥有的知识。

这个事件暗示的动物外科手术,比如用泥治疗骨折的腿,用沥青镇痛,利用绷带或截肢是荒谬的。生病或受伤的动物经常会用水、泥或雪减轻疼痛,牛会到池塘或灌木丛里逃避炎热和苍蝇,这些大概就是它们的外科治疗了。狗舔伤口无疑是安慰和放松。牛舔小牛是让它快快长大,是本能驱使。猫叼着小猫脖子背面是最好的携带方式,虽然我不觉得这个行为是猫实验的结果。

烟囱雨燕住在我书房的烟囱里,间或,不论是白天还是晚上,它听见我在屋子里,就用翅膀发出拍打和敲击声想要吓跑我。这是个小把戏,很好玩。如果你出现在烟囱顶端开口处,雨燕在孵化,它会试图用同样方法把你吓跑。我不认为它的行为有任何思想或预谋,和筑巢或任何其它本能行为一样。很可能,这和翻转蛋或假装残废无能,引诱你离开它的巢是同样的本能反应,或者就像玫瑰花虫或马铃薯虫受打扰时 “装睡装死”一样。

上文提到的一个作者,描述了加拿大猞猁不可思议的细节:他看见一群猞猁在冬天的树林里跟踪野兔,不仅一起打猎,还跟踪猎物。任何坦诚有见识的读者都会对之犹豫疑问,原因有两个: (1)猫科动物不是根据气味而是根据视觉打猎的,它们悄悄跟踪或伏击猎物; (2)它们单独行动,习惯独自,大概是食肉类中最不合群的,它们潜行,倾听,等待时机。狼经常成群打猎。我没有证据说明狐狸也成群打猎,如果猫会这样,那就是完全违背常理的。这样的特殊事件总是让人警觉。在同一个故事中,猞猁在空中做出哗众取宠的行为,激起一群北美驯鹿的好奇,其中一只被引诱入埋伏圈,死于牙齿和利爪。这完全不像猫的作为,任何林中人都不会相信。平原上的狩猎者有时 “用旗子吸引”鹿和羚羊,我见过一只潜鸟被水中挥舞着小红旗的沐浴者吸引到水边,但是我们的野生动物不会使用引诱、诱饵或伪装,这包含它们达不到的推理思维过程。

有很多动物被致命的敌人追赶时向人类寻求保护的事例的记录。我听说一只老鼠被黄鼠狼追赶,冲进一个人在睡觉的屋子,在床上他的脚边避难。我听汤普森·西顿先生说,雄叉角羚被对手击败后,被对方穷追不舍,会在他的马和车间寻求庇护。西顿先生说,另一次,一只雄兔被黄鼠狼在雪地追赶,跑到他的棚屋避难。这样的状况,如果受惊吓的动物真的跑向人类寻找保护,其行为便具有一定理性。动物一定想权衡利弊。但是我相信事实是:更大的恐惧驱走了较小的恐惧,动物吓昏了头,除了追赶的敌人,它对一切都失去了知觉。老鼠如此恐惧黄鼠狼这个恶魔,它只有一种冲动,就是到什么地方躲起来。无疑,如果床是空的,它还会同样躲到上面。动物怎么知道人类在特殊情况下会保护它,而平常它的感觉恰好相反?被猎狗追赶的鹿会出于无法遏制的恐惧绝望地冲进谷仓。那么我们应该说动物知道农夫会保护它,每个妇女或一半的男人读到这件事都会相信鹿是这么想的。被猎杀的鹿冲进湖水或池塘,这样做当然是为了摆脱追击者,不论在哪里避难目的都是唯一的。我很容易想象一只被老鹰追赶的鸟飞快地进入敞开的门或窗子,不是想到房子里的人会保护它,而是惊慌失措。恐惧完全集中在后面的东西上,而不是前面。

当动物做自我保护或物种繁衍所必需的事情,它很可能不像人类这样思想,而是像植物或树木趋向阳光一样,或将主根伸向地下潮湿之处。轻轻触摸豪猪的尾巴,它会像圈套一样弹跳起来,你的手会被刺痛。我想这其中没有更多的想法,也不是有意识地行使意志力,而是仅仅和面对圈套类似。施加外在的刺激,反应迅速。人类不也是会眨眼、躲闪、打喷嚏、哭、笑、脸红、坠入爱河、不假思索和运用意志力地做很多事情吗?我猜想鸟类也不会像人类考虑搬家那样思考迁徙的事,它们只是遵从天然冲动从南方到北方,情况就是这样。它们不会思考海岸上、半夜路途上燃起的带着致命神奇的灯光。如果它们有独立思维能力,就会避开。但是灯塔在鸟类生活中是相对新鲜的事物,本能还没有教会它们如何躲避。让手段适应目的是智慧的行为,但是那种智慧也许和在动物身上一样是天生本能的,或许可以后天获得,因此像人类一样理性。

“真的吗?”一个妇女对我说,“当猫坐在那里监视老鼠洞口,它头脑中有老鼠在洞里的想象?”这与我们想象同样情况时的意义完全不同。猫既没有看见老鼠进洞,也没有闻到它;猫通过常识知道它在里面,它对那种印象有反应。它的本能促使它追踪和捕捉老鼠;它不必像我们思考猎物那样思考老鼠;自然已经以天生的冲动形式为它做到了,看见或闻到老鼠就会激起这种冲动。我们不知道怎样描述它专注地坐在洞口的行为,只能说,“猫认为那里有老鼠。”而它根本没有在思想,它只是在监视,被抓老鼠的本能驱使着。

牛饥饿时看见食物嘴就会流口水。它是在思想吗?这和你面前摆了一满盘食物你会流口水一样。某种欲望和胃口被视觉和气味激起,没有头脑的认知过程。动物的性关系也说明了这一事实。

我们知道动物不会进行我们意义上的思考,或拥有概念和想法,因为它们没有语言。聋哑人没有语言也可以思考,因为人类具有语言暗示的智慧,或者经过长期使用已经为祖先接受。而低等动物不是这样。它们在这方面就像小孩子一样;它们有印象、知觉和情感,但是没有思想。孩子感知事物,分辨事物,知道妈妈和陌生人的区别,会生气、高兴、害怕,早在语言或准确的概念形成前就具有这些感觉了。动物通过感官了解这种 “知识仅局限于现在和现场的东西”,反思或回想是它们无法做到的。它们唯一的语言包括各种呼喊和叫声,痛苦、警觉、快乐、爱和愤怒的表情。它们通过叫声互相交流,分享各自的心理感情。狗以不同的语调和音高吠叫,每种叫声都表达不同的感情。我总是能辨别出我的狗对着蛇的叫声,语调里有奇特的东西。猎人知道他猎狗的叫声表示它已经把狐狸赶到洞里了。有角的牛低沉咆哮的吼声代表几种不同的意思。乌鸦也有很多种哞哞声,无疑代表不同意思。所有野生动物都明白鸟类警觉和痛苦的鸣叫,警觉作为情感而不是思想传递给它们。

乌鸦怎么告诉它的同伴未来的或它当天经历的事情呢?它如何告诉它某件事情是危险的,另一件是无害的,如果那些事情不在场?或者怎么说明新发现的食物,除了急切地飞过去?狐狸或狼可以在肉面前告诉同伴毒肉的危险。这类肉一定有特别的气味,狐狸或狼敏锐的嗅觉一下子就能发现。群居动物,比如蜜蜂和海狸,没有语言而相互合作,因为它们形成了有机的统一体,一个感觉到,其它也能感觉到。人们会想,是一种精神充满了整个社区。

有充分论据证明,草原犬鼠不允许杂草或高草在它们的洞穴旁边生长,因为这些会给郊狼或其它敌人追踪它们提供掩蔽。如果不能除掉这些屏障,它们就会离开这个地方。但是,有时它们会让某种草,比如挪威荨麻或墨西哥罂粟长在洞口的小丘上,提供阴凉,又不遮住视线。开始时这种行为像是一种计划和预见,但是毫无疑问,它是部落生存斗争中发展起来的本能的结果,对任何啮齿目动物,这是相当不依赖于经验的。它是遗传的恐惧,每根草或草丛都可能隐藏着敌人。

我听说荒原狼会挖出并吃掉被放了毒埋起来的肉,而放在外面它们就不会去碰了。这样的情况下,牧场工人认为狼被欺骗了,事实很可能是它们没有对事物进行思考。土吸收或淡化了毒味,还有人手的味道,因此减轻了狼的怀疑。

我想,动物进行欺骗、鸟假装残废或折断了翅膀来引诱你离开它的巢或幼鸟,这些都不是有意识的行为,不需要思考。试图叫母鸡到它身边,公鸡经常假装它嘴里有食物,假装是谷粒、昆虫,或许是石子或一小段棍子。在母鸡面前,公鸡把东西叼起来,再放下,然后以最有说服力的样子叫它。我觉得公鸡对自己的欺骗行为是无意识的。在这类情况下,它的本能是叼起食物,引起母鸡的注意,而食物不在场时,它会本能地叼起石子或小棍。它的主要目的是叫母鸡过来,而不是喂食给它吃。当它想要给母鸡吃东西时,从不会拿石子当面包。

我们只需要把动物想成类似或等同于我们自己生活中的某些情况,那时我们会习惯性地表现出没有思想、不自觉的特点。它们是常规的生物。完全沉浸在无意识、不自觉的天性里,而我们从那里上升,在其上延续我们的高级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