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张力剧作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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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六场情真志坚

次日,景同四场——昭君行帐。彩旗纷飞,锣鼓喧天,一派喜庆景象。

幕启:苦伶仃拍羯鼓上。

苦伶仃:(唱)龙廷好光景,盛典喜盈盈。

龙凤呈祥哟,万民齐欢腾。

姜夫人:(内帐出)哎,老苦!

苦伶仃:姜夫人!恭喜,恭喜!

姜夫人:大家同喜!请问见到我们两位大人吗?

苦伶仃:都忙得团团转,没注意。有急事儿?

姜夫人:没啥,小事。

苦伶仃:我见到他们,告诉一声就是!

姜夫人:谢谢了!

苦伶仃:好说!(拍着羯鼓下)姜夫人:盈盈!

盈盈:(内出)夫人!

姜夫人:你和戚戚在忙什么?

盈盈:戚戚帮公主梳头,我整理衣服。

姜夫人:唉!还得我自己去!

盈盈:做什么?

姜夫人:找咱们两位大人呐!

盈盈:这儿的事儿,找他们大爷们儿来也帮不上忙啊!

姜夫人:不是!待会儿庆典开始,是公主先去晋见殿下,还是单于来接公主,总该有个讲究吧?我去找他们!(下)盈盈欲入内时,呼韩邪披红挂花乘马率銮舆仪仗人马上。

盈盈:唉呀!单于来了!(急入内)呼韩邪手执喜花下马进帐,喜悦地环视四周,见壁上琵琶。将花置桌上,摘下琵琶兴致勃勃地拨弄着王昭君着匈奴服饰自内出。

王昭君:昭君不知殿下光临,未能迎接实在失礼!

呼韩邪:哪里话来。我是特意扶舆前来迎接公主!

王昭君:昭君有何德能,敢劳殿下亲躬!

呼韩邪:按照汉家的规矩,新郎官儿理应到女家接他的新娘子呵!

昭君:殿下说笑了!

呼韩邪:(取过喜花)来,让我亲自为你佩戴喜花!

戴后,二人相坐半天无语。

王昭君:呵,殿下!为何直望昭君,一语不发?

呼韩邪:公主这样装扮,越发的美丽动人呀!眼下我是一心的欢喜、满腹的高兴。这话儿么,却一句也无有了!哈哈哈王昭君:(取过琵琶)那就让昭君为你弹上一曲。

呼韩邪:好,好!

(唱)上林苑中喜相见,歌舞阵前红线牵。

你婀娜的舞姿惹人眼,你婉转的歌喉动心弦。

你天生丽质比花儿鲜艳,当时就迷得我神魂颠倒失礼人前。

喜今日天仙下凡称我愿,新人儿抱琵琶对面亲弹。

(白)请吧,我洗耳恭听!

王昭君:这是一首汉人的古代民歌《长相知》。

呼韩邪:长相知?!

王昭君:对!

(唱)上邪!

我欲与君长相知,长命勿绝衰。

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呼韩邪:好极了,好极了!

乌禅幕:(上)良辰将到,请单于、公主起驾!

王昭君:请稍候,我取合欢被来。(入内)乌禅幕:殿下!你可知这汉家的规矩?姑娘们出嫁定要带上一床温柔暖和的合欢被呀!

呼韩邪:啊?

乌禅幕:啊!

二人:哈哈哈(大笑)阿婷洁、温敦急上。

阿婷洁:不好了,小婴鹿突然昏死过去!

呼韩邪乌祥幕(大惊)啊!

呼禅邪为什么?

阿婷洁:不知道!

乌禅幕:会不会饮食中毒?

温敦:对!准是吃了昭君公主馈赠的点心。

阿婷洁:你又胡说!

乌禅幕:殿下,这食物中毒危险得很,咱们快去看看!

温敦:这晋庙时间已到,怎么办?

呼韩邪:走,救命要紧!(率乌、阿下)昭君正抱被出,闻之惊呆。

温敦:(得意)下面听着!兹因小王子误食汉点中毒昏死,新阏氏晋庙庆典,立即停止!

温敦宣罢,挥手銮舆、仪仗人等去后,亦大摇大摆下。

昭君怀中锦被失落,并将胸前喜花慢慢摘下,呆坐桌前王昭君:(唱)刹那间庆典事突然遭变,似孤舟夜海中搁浅沙滩。

这晋庙虽至尊我非羡恋,惹人愁却是那怪事连连。

蒙面匪劫关市汉军装扮,小婴鹿又中毒说汉点有关。

难道说恨和亲有人兴乱?

莫非这龙廷内也鬼魅藏奸!

怕的是汉匈睦邻多磨难,担心这两家不和又结仇怨。

唉!

姜夫人、王龙急上。

姜夫人:唉!(气坐一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王龙:他呼韩邪为什么取消庆典?

王昭君:(镇静地)不是取消庆典,而是救人要紧。

王龙:哼!他把咱朝廷的威严置之何地?又何以对堂堂大汉公主的体面如此不顾?

姜夫人:对,去找他辩理!

王昭君:慢着!咱凭什么找人家辩理?

王龙:我是大汉天子亲口御封的送亲侯!

王昭君:我是说,你将何以理论?

王龙:按他们匈奴的规矩。新阏氏的晋庙庆典,有如单于的加冕登基。

如此盛典岂能随随便便?

王昭君:但人家小王子危在旦夕,人命关天呀!

姜夫人:昭君呀!王昭君!不是姑妈说你,当初,你就不该答应皇上来这儿!既来了吧,又多管闲事儿,迁石像啊,做糕点呀!瞧,出事儿了!咱冤不冤?

王昭君:以诚待人,本应如此。

姜夫人:(生气地)这叫好心没好报!

王龙:对!这次和亲,皇上诚心诚意,公主委曲求全,都希望与匈奴和亲修好。可他们!下边滋事生非,上边蛮横无理。让咱们朝廷受辱,你公主委屈!干脆,不晋庙也好,不加封更好!咱们今儿个就回转长安去!

萧育上,闻之止步。

王昭君:此言差矣!

(唱)御兄说来欠思想,和亲之事非寻常。

此行间始感到其中分量,匈与汉多亲善实惠两邦。

我相信单于他绝非狂妄,我信他求和亲至诚至刚。

咱不能舍本逐末失方向,有道是风物长宜放眼量。

萧育:(高兴地拍手进)好,好!

王昭君:萧大使来了!

姜夫人:(不满)哼!出这么大的事儿,你这持节正使不去质问他们,反来这里拍手叫好!

萧育:夫人!

(唱)今日事确实是令人懊恼,我拍手为公主德重才高。

她不是逞意气舍大取小,她不是倒本末是非混淆。

秉诚心献至爱汉匈和好,堪称得光明磊落巾帼英豪。

王龙:对!按道理,是该这样。投之桃李,报以琼浆。可他们匈奴人,野蛮无知,何以理喻!

萧育:国舅!天地之大,人众之多,自然是良莠不齐。这龙廷上有奸佞群小,难道咱那汉宫朝廷就无有卑鄙小人?但皆为少数,岂能一概而论!

王昭君:况且单于殿下,英武仁义,真情待我,不会言而无信。

姜夫人:嗨,昭君哪!没几天你就被他们迷昏头了!

王昭君:我的好姑妈!你让我安静一下好不好?

姜夫人:(赌气)好,好!在你王昭君看来一切都好!(不满地入内)萧育:公主,我去小王子那边看看!(下)王龙:唉!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