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张力剧作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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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三场闯关入辽

(杨八姐身着素花白色甲胄乔扮辽将模样催马上。)

杨八姐:(唱)离宋境入辽地草深山险,北风紧胡马叫别样云天。

巾帼女扮敌将独闯北寨,取宝刀心似火快马加鞭。

哎呀,且慢,今日在那三关之上,将我营前夺敌将之铠甲、腰牌、披挂整齐,改扮辽将,拜别六哥,出得关来是俺一路之上,打马飞奔,岂不更加惹人见疑,破绽易露?是了,不免宽松缰绳,扬长而去。

(唱)杨八姐雕鞍上举目远看,但只见有人马迎面出山;想必是敌兵将前来查验,忙躲藏拨马头转道那边。

(八姐打马急下。碧莲公主、肖天佑带数辽兵前后冲上。)

肖天佑:哎!我说公主,你慢着点呀!

碧莲:慢着点就看不着啦,(向兵)快些喊他转来!

众辽兵:那员小将转来!

杨八姐:(反上)请问众位,喊转于俺,有何见教?

肖天佑:咱们要盘查,盘查。

杨八姐:盘查?!(思索,计上心来,镇静地)你等何人?

碧莲:哟,你看,他连咱们是谁都认不出来,我告诉你……

肖天佑:(忙止住公主,抢过)俺乃边防巡官。

杨八姐:可有督帅将令?

碧莲:瞧,他到盘问起咱们来啦,拿出来给他瞧瞧。

杨八姐:(见令箭)如此请盘。

肖天佑:当然要盘。我来问你,自从哪道而来?要往哪道而去?

杨八姐:来自边关,去往幽州。

肖天佑:何事?

杨八姐:密报军情。

肖天佑:奉了何人差遣?

杨八姐:前营镇关将军!

肖天佑:有何凭证?

杨八姐:(腰间一拍)腰牌在身。

肖天佑:宋营情况如何?

杨八姐:你且听来!

(念)三关之上屯重兵,杨家将士志气雄。

秣马厉兵号令紧,不日挥麾往北征。

肖天佑:嘟!休要长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

杨八姐:此乃实情。

碧莲:得啦,就算实情。我来问你,还有什么?

杨八姐:还(不知该如何说来)还有……

肖天佑:是呵,还有什么?

杨八姐:还有机密甚多,须要回奏太后。

碧莲:就不能先给咱们说说?

杨八姐:军中例规。

碧莲:例规?!(向佑)军中有这么个例规?

肖天佑:倒也有此例规。

碧莲:就算例规。(生气)你也得看看是对谁吧!

杨八姐:(理直气壮)军令如山,任谁不让。

碧莲:大胆!(气极)公主、国舅面前,竟敢放肆!

杨八姐:(大惊)啊?!

肖天佑:(见疑)你你(二人对看,推磨)你……

杨八姐:我我乃初次相见,因而不曾得识,望乞恕罪。

碧莲:得啦!(向佑)我说国舅,这也就难怪人家啦!(趋前近瞧)(公主因喜见八姐貌美,暗自称许,连声赞好。)

肖天佑:(以为她说盘查好了,就把手一扬)好!(任她自去)

(八姐趁机拉马认蹬径自急下。)

而公主却还在暗自内心盘算:你看他,少年英俊,威武过人,叫我不由心喜,倒不如示意于他,招为东床驸马,岂不是好?对,对,我就是这个主意。

肖天佑:(见其如此,上前)哎,我说公主,你这是怎么哪?

碧莲:我在想……(不好意思说出)

肖天佑:还要盘问于他不成?

碧莲:(情不自禁地)对,是还要盘问盘问他。

肖天佑:还问他些什么呐?

碧莲:你问他……

肖天佑:问他什么?

碧莲:问他家住哪里?

肖天佑:嗯,家住哪里。

碧莲:姓甚名谁?

肖天佑:嗯,姓甚名谁。

碧莲:父母可在?

肖天佑:父母可在。

碧莲:还有……

肖天佑:还有什么?

碧莲:还有……

肖天佑:唉呀!你干脆点不就得了吗!

碧莲:家里有没有媳妇儿?

肖天佑:(故意地)这既不是边报,又不是军情,你问这干什么?

碧莲:我就是要问嘛!(推搡国舅于一旁)呵?!他到哪儿去啦?

肖天佑:你刚才连声说好,我以为你盘查已毕,就让他走啦。

碧莲:(着急)唉哟!(忙拉马过来,又向巡兵)还不给我快快追呀!

肖天佑:对啦!咱们就跟上公主快快地追呀!

(大家相跟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