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张力剧作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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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四场龙廷欢会

次日。幕前。苦伶仃拍羯鼓高兴地上。

苦伶仃:(唱)单于去帝京,公主来龙廷。

匈汉和亲好哟,国泰民安宁。

温敦:(迎上)国泰民安个屁!

苦伶仃:哎,我说左大将!这和亲的事儿,咱们没去长安之前,你就坚决反对。今儿个,大汉公主已经来啦,你还这么气嘟嘟的,真不知你怎么想的!

温敦:少废话!单于现在哪里?

苦伶仃:刚才和你家老爷子乌禅幕侯爷、大汉天子派来的持节正使萧育大人,还有送亲侯王龙大人,在宝帐开会商讨新阏氏晋庙加封大典的事儿呐!

温敦:哼!昨天刚到就要晋庙加封,他简直被这汉家女人着迷入魔啦!

苦伶仃:瑶池的仙女、月宫的嫦娥,谁不爱呀!

温敦:去!

苦伶仃一拍羯鼓,不屑而去幕启。昭君行帐。

王昭君:唉!

(唱)昨日事实令人心中迷惘,边塞上抢关市事非寻常。

尤吃惊匪徒们汉军模样,为睦邻又为何祸起萧墙?

更不知单于他如何是想,怕的是冤冤相报还以刀枪。

若因此导致那争战不断同以往,这和亲岂不是梦魇一场!

箫育、王龙上。

萧育王龙:参见公主!

王昭君:你们来了,请坐!

萧育:谢坐。

王龙昭君:日程安排可与龙廷商妥?

萧育:晋庙庆典就订在五日之内举行。

王昭君:我们初来乍到,人地生疏,是否过急了?

萧育:过急?人家大单于还提出明天哩!

王龙:是啊!我看他是等不及了!

王昭君:那他未提抢劫关市之事?

萧育:他已命乌禅幕老侯爷从速前去调查了。并说绝不能让这偶然之事影响了匈汉和好。

王龙:这说明他处理得也还理智冷静。

萧育:国舅爷!你可别以为人家匈奴人只会弯弓射箭,粗鲁野蛮,人家这个呼韩邪单于有勇有谋,去年很快就平定了郅支叛乱,统一了南北匈奴。同时,看到了咱汉朝的文明进步,他想借助和亲联姻,学习大汉文明,兴盛自己的国家。

王昭君:这么说,他还是位雄才大略之人。

萧育:非但雄才大略,还感情丰富、处事细心。你们看这套桌椅。

王龙:怎么?

萧育:为了适应公主的生活习惯,特意安置了咱汉式家具。

王龙:这倒也是!

王昭君:刚才还叫苦伶仃来过这儿,看是否安置满意。

萧育:这就足以证明他对和亲的真情实意。

王龙:当然啦!他全匈奴也找不到像咱们公主这样标致的大美人儿呀!

王昭君:(含嗔地)御兄!

内声:“单于驾到!”王龙:瞧,说他他就来了!

萧育:公主,我等告辞!

王昭君:好吧!

萧、王二人下后,呼韩邪上。

王昭君:昭君迎接单于殿下!

呼韩邪:公主不必拘礼!

二人礼让落座。

呼韩邪:请问公主,初到塞北可有不便?

王昭君:殿下安排得无微不至。昭君感谢!

呼韩邪:只怕那酥油茶不会合口?

王昭君:初尝难免还不习惯,想这时日稍久,定会香甜可口。

呼韩邪:昭君!(感动地欲握其手,但又意识到似有不妥,忙又缩回)公主呀!

(唱)上林苑幸会你相见恨晚,颜如玉心似金才貌双全。

难得你对匈奴不存偏见,难得你和亲来舍离长安。

像这样奇女子我朝夕期盼,你更是全天下女中魁元。

谢汉王但凭我将你点选,感上苍赐良缘我祝告皇天。

王昭君:殿下过奖了!

呼韩邪:(真挚地)不,这是我的真心话呀!(终于激动不禁地握住昭君之手)昭君!你真是太美太好了!

阿婷洁:(上)当然又美又好罗!要不你会不远千里到长安请来?

呼韩邪:(制止地)阿婷洁!初次相见就这样嬉皮笑脸,不怕人笑话!

阿婷洁:初次相见?我比你早来过两次了,说说笑笑是心中高兴呀!

王昭君:大公主快快请坐!

呼韩邪:我回去了!

阿婷洁:对不起单于哥哥!我可没赶你走哇!

呼韩邪:(向阿)哼!都结了婚的人啦,还这么调皮!(向昭君)公主!告辞了!

王昭君:恭送殿下!

呼韩邪:不必,不必!(下)

王昭君:啊,大公主前来有事?

阿婷洁:怎么,没事就不准来?是不是嫌我打扰啦?

王昭君:难怪你哥说你调皮!

阿婷洁:我这个人,就这样见面熟,特别是对喜欢的人,一见如故。这样随随便便,你不介意吧?

王昭君:不会!

阿婷洁:公主,你真是太美太好了!

王昭君:大公主还不是人随和,长得也漂亮!

阿婷洁:嘿嘿!除了我老公温敦说我漂亮之外,你还是第一个说我不丑的呐!真的我们匈奴女人就是比不上你们汉家姑娘!

王昭君:别玩笑了!哎,问你:在那大青山麓有座玉石雕像吧?

阿婷洁:(诧异)你怎么会知道?

王昭君:从那儿经过所见。她是谁?

阿婷洁:我以前的嫂嫂——玉人阏氏。

王昭君:真美呀!

阿婷洁:(感叹地)唉!

(唱)她本是乌禅幕侯爷爱女,十八岁与我哥结为夫妻。

她二人恩爱多如胶似蜜,生下了小婴鹿这爱情的结晶最珍惜。

慈母心育幼儿疼爱无比,为匈奴辅家邦英雄的阏氏。

随单于征战在枪林箭雨,冲锋中陷敌阵卓著功绩。

不料她一病不起竟仙逝,留下这三年来单于的悲痛、众人的哀思。

王昭君:呀!

(唱)似这般好人儿不幸早逝,怨上天何无情让人惋惜。

为什么白玉像不在龙廷里?

却让她独自青山受孤寂!

阿婷洁:这王昭君:为什么呀?

阿婷洁:单于为迎你来,就从这儿迁出去了!

王昭君:唉!怎能这样!

(接唱)他二人情义重山海可比,怎能够分隔两地常相思?

单于他本不该多此顾虑,我岂能妄自尊情悖礼失?

多拜托大公主速速前去,请玉像回龙廷且勿迟疑。

阿婷洁:(感动地)好,好!我是个急性子,现在这就找人去办!

王昭君:(紧握其手)谢谢你!

阿婷洁:谢我?我还要多谢公主你呐!尤其代表我那个尚能慧眼识人的傻哥哥!(说罢急去)王昭君呀!

(接唱)看起来他兄妹为人和善,不由我迷惘心略感稍安。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