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大疤子和豁嘴,跑进深山当土匪后,时刻想为王银初报仇,要将熊一虎置于死地。无奈熊一虎武艺高强,防范又严,几个村寨的民团纪律严明,战斗力大增,大疤子同豁嘴无处下手。大疤子思索再三,决定还是从民团内部寻找突破口。
这天,是二虎当值巡寨。他早晨带着四虎从熊家寨出发,要经吴家寨、王家寨、李家寨……走一圈,同各寨的民团小队长接头,了解情况,晚上再回到熊家寨向一虎汇报。
中午时分,二虎兄弟来到了李家寨后的鹰嘴岩。这鹰嘴岩上有一户人家,是一对年过半百的两口子,住在这里专为过路客商提供茶水的,也向客人卖一些包谷烧之类的酒食。
二虎走到屋场门口,已是汗水淋漓了,嘴里嘟噜一句:“这鬼天气,热得人死,走!进去喝口水歇一会。”他一偏头,就愣住了,只见屋里一个妖娆丰满的年轻女子,穿着一身薄薄的衣衫,正在梳头,一头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头,将那白嫩的脸蛋衬托得更是楚楚动人。那女子抬头见了二虎,抛出一个甜甜的微笑,便羞涩地低下了头。
二虎全身便火烧火燎地躁热起来,拔腿就往屋里走,边走边喊:“李木秋!李木秋!来碗水喝!”
那女子慌忙站起来,说:“我舅舅舅妈到山下去了,要喝茶我给你端。”那女子说着,就去倒茶。
“哦,你是李木秋的外甥女,怎么叫你呀,姑娘?”二虎笑嘻嘻地问。
“我叫秋月。”女子说着,端来一大碗凉茶。
二虎接过一饮而尽,趁把空碗还给秋月时,抓住她一只白嫩的手抚摸起来。
秋月嘻嘻地笑了笑,嘴巴翘了翘,说:“那位小哥要喝茶吗?”
二虎一回头,才记起有四虎跟着,四虎在他背后嘻嘻地笑。他便从衣袋里掏出一块光洋,塞到他手里:“四弟,这天实在太热,你到寨里仙云酒家去喝一杯,等天气凉点我来找你。”
四虎接过光洋,瞟了秋月一眼,嘻笑着说:“二哥,你可得悠着点,别坏了身子哟。”便转身大步下山去了。
“秋月小姐,你好漂亮哦。”二虎把门关上,笑嘻嘻地转过身来,扑上去将秋月抱起,走到里面房里……
二虎正在忘乎所以时,猛地一抬头,就惊呆了,只见床前站着一个满脸大疤的精壮汉子,手里抓着他的腰刀。
“大……大疤子,你怎么在这里?”二虎惊惧地问。
“你好快活啊,二虎!”大疤子嘻嘻笑着,在墙边一条凳子上坐下,“怎么样,想不到老朋友在这么个时候来看你吧。”
二虎无心恋战了,下床慌乱着找衣服穿。可衣服早被大疤子勾到屁股底下去了。
“二虎,你可要知道,这女人可是我花20块光洋从慈利城里请来的哟,村寨里哪有这么漂亮好玩的女人。”大疤子阴阳怪气地笑着。
“你……你要干什么?”二虎急了,气急败坏地问。
“你现在已入险境,我们是来帮你的。”
“帮我?”
“对!你没看出来,一虎已对你起了疑心吗?他把三虎提上来,就是要让他代替你呀。你不防备,小心哪天像银初哥一样,头让他砍了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大疤子笑了笑,接着说,“你只有先下手为强,除掉一虎,这样团总的位子就是你的了,这毛花界80里地盘就是你的了。”
二虎听了,默默地不做声,心里却在想,这大疤子的话也不无道理。
秋月不失时机地扑过来将他抱住,像条蛇一样将他缠住,娇声说:“我知道,你能当团总的。”
“好了,你们玩。”大疤子站起来,从身后提过一大一小两个包裹放到靠窗的桌子上,说,“这里有一包光洋一包砒霜,都是送给你的,你应当知道该怎么办。”说完,大疤子把手里的腰刀放到椅子上,说声,“少陪了!”就一阵风似的走了。
这天,二虎到底将那一大包光洋和一小包砒霜带了回来。二虎的心思被彻底地激活了,如果说,以前只是羡慕嫉妒一虎的权势的话,那么现在则是恨一虎不讲兄弟之情,要对他下手。于是便想着要把一虎除掉,自己取而代之。
这天,县府发来公函,要一虎去县府参加各都民团协防会议。一虎临走前,把团防重任交给二虎,仔细地叮嘱了他们一番。还另外找三虎密谈了许久。
二虎见了口里不说,心里却恨得要命。看着一虎走远了,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狡诈的微笑。
这天晚上,二虎悄悄来到嫂子王红莲的房外,用口水将窗纸舔湿,戳开一个洞,朝里一看,只见王红莲穿件红兜肚,正在油灯下缝衣衫。她那白嫩的手臂,丰满的胸脯,红润的脸庞,透着一种成熟的女性美,格外诱人。
二虎看得浑身发躁,便轻轻地敲响房门。
“谁?”王红莲警惕地问。
“是我,二虎。”
“你哥哥不在家,夜半三更你来干什么?”
“我有一件要紧的事情告诉你。”
“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吗?”
“这事十分要紧,必须现在告诉你。”
王红莲心想,这么半夜三更地来敲门,肯定有什么要紧事,再说又是自家兄弟,不开门不行。她便将门打开,让二虎进来。
二虎返身将门关上,便迎着王红莲,双膝跪在她面前,颤着嗓音说:“嫂嫂,银初哥死得好冤啊!”
“什么?”王红莲一愣,“你说什么?详细说说。”
二虎假装抹了一把眼泪,说:“一虎骄横跋扈,瞒着你在外面强奸民女,残害乡民,银初哥屡屡规劝他,可他不听。那次在吴家寨,一虎喝醉了酒就要强奸七老头的女儿花妹,七老头一家不依,被一虎活活打死。正好被银初哥碰上了,一虎怕银初哥说出真相,就先下手为强,把自己做的恶事全推到银初哥身上,诬陷他,把他给杀了。”
“你说的是真的?”王红莲气得怒目圆睁。
“千真万确的!”二虎指着头顶说,“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说了假话,刀剑穿心而死。”
“你和一虎是亲兄弟,为什么要将这些事告诉我?”
“天理难容啊!这些天我夜夜梦见银初哥在我面前喊冤,我就想,只能告诉你,我们一起想办法为银初哥伸冤。”二虎说得泪眼迷朦。
“好一个一虎,你原来是如此一个恶魔,我与你势不两立!”王红莲恨得咬牙切齿。
“嫂嫂,我们必须商量一个稳妥的办法除掉一虎,为银初哥报仇。”二虎站起来,跨前一步,站到王红莲身边。
“你说怎么办?”王红莲迎着他。
二虎一把将她抱起,吹灭油灯,在她耳边说:“到床上再说。”
王红莲此刻脑子里只记着为哥哥报仇,全无了其他意识,由着二虎将她抱到床上。
房里的灯一黑,房外眼睛贴在窗户上的一条黑影就悄然离去。
王红莲口里同一虎敷衍着,便动手准备饭菜。她做了好几样一虎喜欢吃的菜蔬,暗地里把砒霜下到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