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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离家出走

夜幕将至,街上又是一片冷清。河边的芦苇随风摇荡,带着无奈与惆怅。

桥下的乞丐还是没有出现,刘冀星坐在孤寂的河畔,好像世界真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平时对自己好的和自己善待的那些人,都消失不见了。他只有默默的数着河里冒起来吹泡泡的鱼,他不明白这就是孤独的滋味,他只知道,所有人对他都不好了。回想以前,自己是镇上最大富商的儿子,父亲对自己就算再严苛,过会儿就好了,自己毕竟是他们的儿子。他忽然想要回去,不管怎么说,那里是自己的家,回去认个错,挨个打,也就过去了,这几年他一直调皮捣蛋的,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但想想又不行,怎么可能这样就回去,还有那么大的雄伟抱负没有实现,这样回去太丢脸了。

“刘冀星?”

正在举棋不定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刘冀星回头看去,一个消瘦的年轻人,从坡上滑了下来,温和的脸上永远带着一种善解人意的笑容。

“长风学长。”刘冀星这下可看见亲人了,带着哭腔抱着刚站稳的年轻人,年轻人“呵”了口气,嘴角缓缓的向两端倾斜,就是这种温柔的笑容,能让许多少女为人之倾倒。

长风抚摸着刘冀星的头,说:“冀星,怎么这么晚了还没有回家?”

刘冀星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带着哭腔说:“我父亲母亲都不要我了,我打算离家出走。”

“离家出走?”长风笑了笑,这种事情果然还是只有小孩子能做得出来,“就跑到小河边,就算离家出走了?”

刘冀星撅嘴道:“学长你也笑话我,我知道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笨蛋,什么都学不会,老师嫌弃我,同学也笑话我。”

长风摇了摇头,说:“世上没有天才,再聪明的人也要靠自己去努力,至少我是认为你是个勤奋的孩子。”

刘冀星垮着脸,道:“学长不就是笑话我是个笨蛋吗?要是我也能向学长一样聪明就好了。”

“我——”长风刚要开口,就见夕阳尽头的山上闪耀着一点白光,吁了口气,说,“好了,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再来找你。”

“学长,你不会就这样丢下我吧。”刘冀星感觉到很无助,现在只要有人陪着说说话就好了。长风说:“我会履行我的承诺的,乖乖回家去吧,家人该着急了。”

刘冀星彻底凌乱了,好不容易等来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就跑了,出来的慌乱,都没带一件厚衣服,此时日落西山,天色暗了下来,河风徐徐,凉意贱浓。刘冀星紧了紧衣领,直跺着脚。

刘冀星走到桥洞里,原以为这里会暖和一点,想不到风比外面的还大,真不知道那个乞丐是怎么在这里住那么多年的。

发了一阵感慨之后,他决定,先回家拿一件暖和的衣服,再开始自己的伟大征程。

他费劲的爬上坡,全身虚脱无力,才想起今天一直在生气,还没有吃饭。远处烟尘滚滚,一队骑兵飞快的驶了过来,马蹄飞溅,健马奔腾,身披重甲的士兵似在急着赶路,那道急驶的风都将刚爬上坎的刘冀星又吹回河边,刘冀星感觉到这辈子打的滚就是这次最流畅最多。他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泥土,扭了扭屁股,又爬了上去,一瘸一拐的往家里走。他忽然有种想法,还是乖乖的回家算了,挨打也好,挨骂也好,回家卖个乖,总不至于被打死吧。

时间总是过的很慢,特别是全身都酸痛时,肚子又饿,身上又冷,堂堂刘冀星大少爷哪里受过这种鸟气,真不知道那群当兵的是不是急着去投胎。他不知道那群骑兵是国王的卫队,他们出现只会让别人去投胎。

刘府,刘冀星的家里,几个简易的包裹胡乱的摆在地上,刘父背负着双手走来走去,时不时气愤的哼一声。刘母坐在椅子上不住的抽泣,刘父终于忍不住喝道:“哭,就知道哭,要不是你平时太娇纵了,他能这么肆无忌惮吗?”

刘母哭道:“老爷啊,都什么时候了,赶紧想想办法吧。”

刘父冷哼一声,坐在刘母旁边的椅子上,气急败坏道:“这个败家子,偏偏这个时候不见了,我收到风声,成亲王昨日已经登基。”

刘母抽泣了几声,喃喃道:“那我们就不用跑了,他造反成功,不会理会我们的。”

刘父嘴角一扬,随后又皱紧眉头:“是啊,得罪他的事也许他暂时还不会理咱们,你还记得和我一起长大的那个顾起明吗?”

刘母点了点头,说:“记得啊,你们感情一直不错,他不是进王宫专门给王族剃头了吗?”

刘父似笑非笑,似哭非哭:“事实上,他是国王三大密探之一,给国王剃头只是个幌子,今天下午我接到他的飞鸽传书,他说他有一件很重要的东西在身上,已经惹来杀身之祸,恐我们受到牵连,要我们赶快逃。”

刘母一听,慌乱的站了起来,戳着刘父的脑袋,恨不得现在就把他戳死:“你说说你交了什么朋友,现在怎么办,该怎么办?”说着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一阵好哭。

刘父也是一阵恼火,但他不是气自己交错了朋友,他认为自己的朋友没有做错,他是气这个不争气的婆娘,刘父说:“行了,别嚎了,我们还是赶快走,就咱们星儿的脾气,现在估计在哪个同学家玩呢。我们先出去避几天,他回来见不到人自然会到他外公那里。要是被成亲王的人抓到,不被活活打死才怪。”

“刘老爷分析的果然很有道理。”一个瞎了一只眼,面目狰狞的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睁着那只眼睛好像随时都会将人杀死。他边拍着巴掌,边微笑着,如此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大汉,说起话来却是个娘娘腔,柔声柔气的:“不过你们尽管放心,以顾起明的谨慎,不会告诉你们什么的,更不会把那样东西交给你们。”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说:“我这样好心的人是不会毒打你们的,那样多残忍,我好怕见血的,我有更好的法子,肯定是红红火火的把你们送上路。”

刘母被吓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刘父看见来人,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吃惊道:“锦衣卫副都使张悦,说话嗲声嗲气,做事却和他的脸一样心狠手辣。”

“哎哟,承蒙夸奖了,人家哪有那么厉害。”张悦比划得比一个女人还要妖媚,配合着他那粗矿的胡须和满脸的横肉,看起来更加恶心,“对了,人家还给你们准备了一点点小礼物。”说着,从他身后飞进来两样圆鼓鼓的东西,掉在地上转了几下,刘母定睛一看,立刻吓的晕了过去。刘父心跌到了谷底,颤声道:“岳父岳母,是女婿害了你们啊。”

张悦道:“我只是在来你们这里之前,去了你岳父家那里一下下,让他们先在前面等着你们,千万别感谢我哦,人家会害羞的。”张悦说着还用手挡着自己的脸,像是真的在脸红一样。

刘父悲伤之余,愤怒并没有冲昏头脑,这样冲上去和张悦拼命,无异于以卵击石。他摇头恨恨道:“全家一十三条人命,就这样白白死去了。”

张悦点头道:“是啊,是十三个,一个不多,一个也不少。”

刘父捏紧拳头,心中暗自想着,不是十四个,也就是说,冀星并没有去外公家里,应该还在外面,希望赶快随张悦离开家,那么冀星回到家里看见没人,从旁人嘴里知道他们遇害,就会跑的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好好活下去。

刘父背起晕厥的刘母,意志坚决道:“好,我们跟你走。”

张悦眯起眼睛笑着,原以为会费很大劲,看来对方还是蛮配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