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明歌父母的资料。”胡伟成推给我一些资料。那是老式的户口记录。
明义辉,生于1942年11月7日,死于1977年8月23日 。上海市政建设革命委员会桥梁研究室工程师。
沈荃,生于1947年9月25日生,死于1977年8月23日,上海市政建设革命委员会桥梁研究室助理研究员。
随后附着当时那个市政建设革委会的材料,也只是记载了某年某月他们被分配到哪里哪里去劳动的记录。当然最后是海军的4591工程,也只有这个工程是跟他们的专业有点联系的,其余的都是一些那个时代最为流行的各种大生产运动。
我对着明义辉和沈荃的出生年月心算着,这两人中总有一人会跟我心中的那个疑虑对上号的,应该是那样的。
“有没有解放前的记录?这只是解放后的嘛,而且没有其他家庭成员的记录。”
“我只能搞到这些。”胡伟成威严正坐在办公室后,道:“沈荃出身于小职员家庭,她的父母死于文革后。但是这个明义辉的户口记录上却只有他一个人,在1955年的户口编籍时就只有他一个人。”
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挂上了一丝微笑,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倒是对上了我心中的那个疑虑,但是居住地址却没出现我期望的那个地址,但这并不重要。
“但是,某些方面的调查你必须停止。”胡伟成做了个无奈的手势,“比如,收养明歌的那个海军军官。”
我看着他并不想发表意见。
“自你重新调查此案起我就担心会碰上什么硬石头,现在果然出现了。”他又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有关方面的回复:陈笛秋,海洋1443研究所行政总负责人。阿久,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资料了,最关键是下面的警告,也就是说你必须打住,此人属于X级人物。”
“这个案子的确是越来越有趣了,事到如今竟然会挖出这么一个敏感人物。”我不禁笑道:“也许三年前判决潘冬的时候检察机关已经做了大量的幕后工作,所以才会有那份庭审协议一致为那个闹鬼现象保密。主任,这一次或许我真的不自量力了。”
“你话里有话?这不像是出自你阿久之口。”胡伟成以研究状态看着我。
“这个案子浮出水面的问题越来越多了。首先是百合公寓设计图纸缺失最为关键的部分,另外根据周边资料《翔集县志》显示将近百年之前的一起灭门惨案里也提到过‘山贼索图’的线索,而最为关键的是——”
“什么?”
“我在陈笛秋的私人物品里竟然找到了一张神秘的雕在小牛皮上的图画。”
“陈笛秋?你见过陈笛秋了?”
“没跟他正式照面。”我含糊其辞的说着。“最令人不解的是这张图上还雕着‘百合’。主任,你不觉得百合在这里出现预示着蹊跷离奇吗?”
“哦?那张图在哪里?”
“在明三手里。”我撒了个谎。决不能交上去!有些东西一旦交到领导手里就寓意着结束,从内心来讲我并不想就此结束。
胡伟成低头不语,加紧思索着。
一时间出现了冷场我不禁为我的谎言而汗然。
隔了一会,他抬起头,道:“我只是叫你在陈笛秋身上打住,并不是叫你将这个案子的调查打住。”
“那么说来我还可以继续下去?”
“还能怎样?你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也并不想就此停步不前,将你所作的努力都付之东流。只是记住:不该触及的地方绝不要去触及!特别是涉及军方的人和事,否则到时任何人都救不了你。”他又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突然笑道:“另外,赶紧回家报个道。你的曼姐已经拿我顶你的包了。”
“什么?!”
“我也没办法啊。原来你们家还有那么一层‘亲戚关系’,被逼着陪什么叔叔伯伯的打了一天的麻将,老天,我都十几年没摸过麻将牌了……哈哈哈”
“你输了?”
“当然要输。曼姐事先都提醒过我了,连输多少钱都有规定,既不能让那些老人家看出来又不能让那些老人家生气。可真难啊!”
“主任……”
“打住!事实上我玩得很开心。你什么都不要说了。”
我的心底不由得冒出一个非常邪恶的念头:他跟曼姐都属于离婚的,也许……那样的话,或许我就能摆脱曼姐那道强制性的每星期陪老人家吃饭、玩的规定了,嘿嘿,你就顶包吧,姐夫。
我不由得暗自偷笑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