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执重,向晚真的只能这样形容自己。
她记得那时的自己正忙着找工作,而吕一帆正忙着二度考研。她无数次地幻想,幻想着两人尘埃落定之后,能够像所有的正常情侣一样,光明正大地在校园里散步、聊天、嬉戏,直到她看清这个男人对她“频频相逼、步步戏弄”之后的真正目的。
所谓风雨流年,大抵如此吧。
那时,只要吕一帆一条“我想你”的短信,她就鬼使神差、赶着“凌波微步”出现在他面前。明知自己只是他情感的宣泄口,明知自己只是他理智的断截点,可是当时的向晚真的去做了。早不该天真的她做着天真的事,坚信着“我心换君心,久久又天长”。
那时,只要吕一帆漫不经心地一瞥,她就窃喜不已、千思万想地设想着他和她在一起的所有情景。明知自己是越陷越深、明知自己是越痴越傻,可是当时的向晚就是无法开光。明知不可为的她做着难为的事,执著着“两情既相悦,气势贯长虹”。
所以,她完全不知道她已经被这个男人的情咒蹉跎住了。
为了他的那句“等考完研了,吃个饭、看个电影吧”,已经离家只有六分之一的向晚,呼啸而回!
望眼欲穿地等到他最后一门考试,打电话告诉他自己在B大校园里等着他的时候。他却声色俱厉地诘问道,你怎么不告诉我?我姐在接我,我和她们回家了。
向晚孑然一身、气息萧然地从B大里穿梭而过,还没有溢出的泪水却悄悄地汽化成冰气,冻得她肌肤如霜。
看到是他号码拨过来的未接来电,连续三个月毫无生气的向晚,像寻不着路的无头苍蝇,在宿舍楼下面蹦蹦跳跳地接着电话!忘记了自己需要休息,忘记了自己需要备考,忘记了自己需要工作。
可是,他说过来的话却是“字字珠玑”,你不觉得你不行吗?你不觉得你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吗?
向晚心灰意冷地挂掉电话,气息挫败地从楼底行驶到宿舍,还没有溢出的泪水液化成汗汽,燥得她肌肤冒烟。可是向晚还是不展劲,她就是对此人念念不忘、恋恋不舍,直到被人“扫地出门”……
成功之花只会在执着追求中开放,这句话毫无疑问地应验在了吕一帆的身上。
他再次打电话给向晚的时候,是为了复试做准备,拜托向晚帮他在图书馆借FredcricS。Mishkin的《TheEconomicsofMoney,Banking,andFinancialMarkets》。
不知深浅的向晚一口应承下来:“行,借到了,我立马给你去复印。”
“好,到时我把给你报销!”
“报销”一吹进向晚的耳朵里,她觉得全身都兴高采烈起来。抬头看着轻披在自己身上的月纱,向晚觉得今夜的自己美丽无比。欣赏自己还不到一分钟,向晚便以奋起直追的劲头蹿进外文图书馆,伸着指尖从一本一本的书沿滑过,内心的欢愉处处洒落。
她记得那天穿着印着小红花的黑色半身裙,一步一步之间,悉悉数数摩擦不停,把向晚的心思全爆光了。等到搜寻到目标,向晚又拿出四五个版本,翻开前几页仔仔细细地校读起来,几番对比下来,终于选定了个蓝色的第五版,然后才抱着书,不顾图书馆里安静的氛围,小跑着去了打印店。
那时的苏征已光荣地上升为“牛逼”之人,他是班里工作最“高大上”的。两人吃晚饭时,苏征教训着向晚:“你最近到底在干吗?怎么还不认真找工作?再不找?黄花菜都凉了,知道不?知道不?”
向晚一边夹着水煮肉片,一边嘟着嘴说:“我在准备呀,我在准备湖南省的省考呀,你那么棒,给点经验吧!”
心虚的向晚赶紧拍着苏征的马屁。
“不是告诉你了吗,一份真题认认真真地做上个三遍,再好好地总结,不就行了吗?你没有听呀!”
“我有!我有!”向晚连连点头,谄媚道,“我有很认真地按照征征的话去做的,只是谁叫我没有征征的智商高呢!”
苏征白了向晚一眼,非常地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