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哈弗德方的两个人也在抢回“三锋枪”的尸体后,退了回去。
“原来从巴斯洛魔法学院来的贵宾还有一个,”看到马其雷这么纯熟地使用短距离瞬移魔法,哈弗德自然也不难猜出马其雷也来自巴斯洛魔法学院。“哈萨里学院长,你也该接受我的战书了吧。”
“如果你坚持的话,我接受。”哈萨里学院长点了点头。
“主将哈弗德,”哈弗德从怀中取出了挑战书,“副将林崎夕云,携波多野弥弥、韦无靖、齐格达克共五人,挑战‘地狱路’。”说完一抖手,战书在斗气的控制下缓缓飞向哈萨里学院长。
从斜侧突然一股斗气掠过,硬生生地将战书抢了过去。
“我要和你较量,为了倒在地上的吉恩。”吉恩的伤势很重,可能有生命危险,已经送去急救了。被吉恩伤势激怒的马其雷不顾一切地夺过战书,要打倒引起这一事件的罪魁祸首——哈弗德。所以说人有时是很不讲理的,马其雷完全无视吉恩的对手已经被吉恩杀死了的事实。
“马其雷,”哈萨里学院长开口了,“你不可以接这封战书。”
“为什么?”马其雷不解地问道,反正总是要和这个家伙打的,谁接战书有关系吗?“按加里森武技学院的规矩,”回答马其雷问题的人不是哈萨里学院长,而是闻讯赶来的对加里森武技学院校规最了解的德业课教学主任——里纳斯特先生。“能够接受‘地狱路’挑战书的人只有两个:学院长和问心堂的首席。”
“不错,”哈弗德的语气中含着一些怒气,他刚才送挑战书的时候并没用太强的斗气,所以才被马其雷轻易地截走了挑战书,“你没资格和我较量。”
“是吗?”好脾气的马其雷已经因为吉恩的受伤变得异常暴躁了,“我没资格?”马其雷仰天大笑道,“如果我是加里森武技学院问心堂的首席,就可以接战书了吧?”
“是的。”哈弗德轻蔑地看了马其雷一眼,“你以为你是吗?”
“里纳斯特先生,”马其雷转头问了里纳斯特一句,“在不久前您曾提过可以让我和吉恩加入问心堂的事,您还记得吗?”
“是这样没错,”里纳斯特先生先是顺着马其雷的问题答了一句,但他立刻就明白马其雷的意思,“难道你要当问心堂的首席?”
“是,”马其雷用极为肯定的语气说道,“在这次‘地狱路’挑战的时段里,我要当问心堂的首席。”
“不可以。”凯政忍不住插话,“马其雷,你要加入问心堂当首席的事我没意见,不过这次例外,哈弗德提出挑战时我还是问心堂的首席。”
“小子,”哈弗德仍用轻视的语调说道,“你还是不要来白白送死的好。”
“那我现在就杀了你,”马其雷的手虚空一张,“出来,‘魂祭’选”流动着暗绿色泽的双刃手斧——“魂祭”
从异次元空间出来并显出了本形。
“住手选”没等马其雷出手,哈萨里学院长开口阻止道,“马其雷,你如果要打就到‘地狱路’去打好了。”
“学院长,”随着凯政的一声大叫,众人的目光重新聚集在哈萨里学院长的身上。
“既然马其雷你坚持要和哈弗德对决,我就宣布你是问心堂的首席,”哈萨里学院长摇了摇头,无奈地说道,“今天已经够了,我不想再有人伤亡了。”
“看来这次‘地狱路’挑战,加里森武技学院已经放弃了。”哈弗德得意地说了一句。
“一切用实力说话。”马其雷手一张,“魂祭”向空中飞旋而出,忽左忽右地划出了七个圆圈。“七月皎夜”是“鱼龙大活杀”中用来对付空中技术型的对手的,攻击力虽不高,技术性却很强,用来示威非常不错。马其雷用这招对哈弗德的挑衅进行反击。
看了马其雷的“七月皎夜”,哈弗德也不多说了,“三日后,我来看加里森武技学院的出战名单。”说完,带着手下走了。
看着哈弗德的背影,马其雷却想到了一个现实的问题:
“哈萨里学院长,请问你,‘地狱路’挑战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让身后暂时放松了些许的大部分人差点倒了下去。
不过也对,总该让马其雷知道“地狱路”挑战是什么才对。
“烛影曳红香烟绕,云雾祥腾仙路遥。”不知为什么,马其雷突然想起博庐散人的这两句诗,还真是最适合用来形容这间屋子的环境。
这间屋子并不大,占地面积约莫与马其雷和亚汉在巴斯洛魔法学院的宿舍一样大小。不过这屋子并不住人,所以并不挤。其实说不住人也不全对,正确一点的描述是不住活人。
在屋子的正中有一张大供桌,供桌前左右两边分别点着一对长明引路灯,四支红烛闪烁着明暗不定地摇曳光影。正中夹的六足香鼎古色古香,没准还是古董。上面插着许多线香,大多烧尽了,只有里纳斯特先生新点的三炷香还在散出袅袅轻烟。
供桌上有三十来个灵牌,上面写着人名与生卒年月。马其雷发现这些人并不是同一时间死的,也不是同一家人。但他们却被放在一起祭奠,那么这些人可能是因为同一件事死的。
马其雷在平常看来也许有些朴实敦厚,但他并不笨。这间房间是整个问心堂中最高层里的最隐蔽的房间,那么这里供的也必定是一些特殊人物,也许不出名但至少是对问心堂有特殊贡献的人。
“马其雷,”里纳斯特先生开口了,他的语气也不同寻常的郑重,“你不必多想了,这里供的全是在以往各次‘地狱路’挑战中,加里森武技学院问心堂所牺牲的高手。”
果然和猜的差不多,马其雷也有些预感,自己知道“地狱路”挑战什么后,就被里纳斯特先生带到了这里,这里必然与“地狱路”挑战有关。“里纳斯特先生,在‘地狱路’
挑战中,问心堂有这么多人丧生,难道挑战有过许多次吗?”
“不多,”里纳斯特先生摇了摇头,“在加里森武技学院建校的二百六十年间,也只进行过七次而已。”
“七次?”马其雷不信地问道,“七次死了这么多人?”
“‘地狱路’挑战每次五人应战,所以这里会有三十三个灵牌,”里纳斯特先生看着灵牌,目光有些呆滞。
“七次选每次五人选”马其雷的数学并不好,虽说不可能成为星学系魔法的好手,但基本的乘法他还是知道的,“五七三十五,三十五减三十三余二。两个人选在二百六十年间只有两个人在挑战中幸存?”
“不,”里纳斯特先生用沉重的语气说道,“不是两个人通过了‘地狱路’挑战,只有一个半人在二十年前的‘地狱路’挑战中存活。”
“一个半?”马其雷不明白里纳斯特先生的意思。
“因为全身而退的只有一个人,另一个则永远地失去了双腿。”说到这里,里纳斯特先生的目光射向自己那两条空荡荡的裤腿。
“里纳斯特先生,”马其雷的眼神也被引了过去,他再笨也明白了,“你就是那半个人?选”
“是的,”里纳斯特先生伤感地点点了头,“我就是。”
“那么全身而退的那个人是谁?”马其雷在伤感中也有一些好奇。
“贺马纯。”里纳斯特先生用平淡的语调说出了一个大人物。
“贺马纯?‘华丽的技之拳圣’贺马纯选”马其雷想起来了,在“全世界新生代英雄比拼大赢家”总决赛上听汤姆说过的,“技之拳圣”贺马纯就是出自加里森武技学院。
“是的,就是他。”里纳斯特先生颔首示意马其雷没有猜错,“当时在‘地狱路’挑战中,只有贺马纯能在地狱中以大智慧大气度得见大光明,成为古往今来第一胜出者。”
“第一胜出者?”马其雷先是不解,但立刻就想通了,“其他的人都打平了。”
“打平了,”里纳斯特先生显得有些情绪波动,“玉石俱焚,同归于尽。”不过他很快又平静下来了,“所以加里森武技学院的传承也能在二百六十年中得以延续。”
“‘地狱路’挑战到底是什么?”它竟关系到加里森武技学院的传承,马其雷怀疑自己是不是太鲁莽了,这可不再是年轻人一时的冲动那么简单了。
“是革新的手段。”里纳斯特先生的回答完全出乎马其雷的预料。
“革新的手段?”憨厚的马其雷不明白里纳斯特先生的说法。
“加里森武技学院的制度是学院长的绝对权力的体现。”里纳斯特先生为马其雷解释道,“也就是学院长的独裁。而独裁的结果也就造成学院长的行为就是学院的行为,尽管每一任学院长都是在前一任学院长退休当天提名的三名候选者中,由全校师生选出的,但是长期的权力掌控还是有可能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这时就需要一种革新的手段。”
“‘地狱路’挑战难道就是革新的手段?”马其雷有些明白了。
“不错,”里纳斯特先生肯定了马其雷略带不确定的猜测,“在加里森武技学院中,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力量,正确不会属于软弱者,永远不会。”
“为什么是问心堂的人出战,学院长本身不是很强吗?”马其雷突然想起这个问题,因为在巴斯洛魔法学院里,鲁西夫学院长的强大是所有学员难以超越的。
“那是为了传承者。”里纳斯特先生用缓慢的语气说道,“人的生命终究有限,所以新生的传承者总是站在前辈的肩膀上远眺。”
“新生的传承者?”马其雷陷入了沉思。
“而且根据规矩,一旦有‘地狱路’挑战,不论胜负,当任学院长必须退休。”里纳斯特先生又追加了一句,“因为有‘地狱路’挑战就说明学院长一定有错才会引起不满。”
“那‘地狱路’挑战的胜负到底有什么不同结果?”马其雷不解地问。
“一旦加里森武技学院获胜,那么新学院长将按传统,由前一任学院长提名人选,再从中选出。”里纳斯特先生不愧是加里森武技学院的德业课教学主任,对这些规矩传统是一清二楚,“如果加里森武技学院败北,则新学院长就由挑战者主将来担任。”
“那么问心堂的人即使对学院长有所不满也必须出战吗?”马其雷还是觉得加里森武技学院的规矩比巴斯洛魔法学院的还古怪些。
“既然叫问心堂,又岂会对这种事不问问自己的心呢?”里纳斯特先生突然笑了笑,“这也就是问心堂成员可以自由退出的原因。”
“原来如此。”马其雷这才有些头绪。
“不仅如此,”里纳斯特先生进一步说道,“只有在挑战前五年内曾是加里森武技学院问心堂学员的人为主将,才有权提出‘地狱路’挑战。”
“这是为什么?”马其雷忍不住问道,难道挑战者是谁有区别吗?“内部有问题了才要革新,与外部的战斗是对进攻的反击。”里纳斯特先生冷冷地说道,身上隐约散发出一股杀气,看来一直谈“地狱路”挑战,也让他有些兴奋了。
“但如果有问心堂的学员被人利用了呢?”马其雷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这个问题。
“那就由当任的问心堂首席对他进行制裁。”里纳斯特先生用死亡般的语气说道,“所以在‘地狱路’挑战中规定,挑战方的胜利条件除了五战三胜以外,还必须在主将战中获胜。”
“原来是这样。”马其雷总算对“地狱路”挑战有了基本的概念,但同时他也发现自己在这件事情上做的决定有些任性。
“马其雷,你在‘地狱路’挑战前还有退出问心堂的机会。”里纳斯特先生用极平淡的语气说道。
“我是要退出问心堂。”马其雷用坚定的语气说道,“不过那是在‘地狱路’挑战之后。”
“不再考虑一下吗?”里纳斯特先生再一次问道。
“不用,”马其雷很肯定地说道,“来加里森武技学院的日子虽然不长,但是我的心告诉我,我有理由为现在的加里森武技学院而战。”
“好。”里纳斯特先生点头赞许马其雷。
“但是,”马其雷突然问道,“里纳斯特先生,在‘地狱路’挑战中,就加里森武技学院方面而言五战三胜就算胜了吧?”
“是的。”里纳斯特先生对此确信无疑。
“而主将是最后那局吧?”马其雷又问了一句。
“当然。”里纳斯特先生坚决地肯定。
“所以我也不一定要作战,只要前四战中取得三胜就行了,当主将真好。”马其雷乐观地说。
“这个……”里纳斯特先生被马其雷的乐观给打败了。
七月底的校园是接近秋天的校园,原本因秋锦祭热闹起来的校园由于哈弗德的出现而冷清了下来。秋锦祭被迫中断,秋天的繁华也似乎散了开去,只剩下落寞。
马其雷和杰丽加上小汤姆正在校园里走着,他们的目的地当然是吉恩养伤的房间。
“马其雷,”汤姆自“全世界新生代英雄比拼大赢家”
总决赛后,好久没有见到马其雷了,重逢时显得相当兴奋,“没想到你要么不来,一来就作为加里森武技学院的主将出战‘地狱路’,真是厉害选”
“厉害?”马其雷苦笑了一声,“要是我不知道‘地狱路’挑战代表什么意义的话,我也许会对你的恭维感到高兴,但现在……”
“怎么了?”杰丽有些奇怪,马其雷不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吗?“马其雷,你难道怕自己无法在‘地狱路’挑战中获胜吗?”
“如果只是普通的战斗还不要紧,但这是关系到加里森武技学院命运的战斗。”说到这里,马其雷叹了一口气,“唉,实力以外的压力太大了选”
“原来如此,”汤姆若有所悟地点点头,“原来马其雷也会感到压力,看来你并不像巴斯洛魔法学院传说的那样,是个‘会走路的凶器’。”
“汤姆,”马其雷按了一下汤姆的脑袋,“你还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说‘会走路的凶器’这六个字的家伙。”说着手一搅,汤姆的头发全乱了。
“对,对不起。”汤姆这才发现当着马其雷的面说出“会走路的凶器”是多么失礼的事,“马其雷,我不是故意的。”
“马其雷,”幸好杰丽在这个时候开口了,“你认为你有多少把握取胜?”
对于杰丽小姐的这个问题,马其雷也曾问过自己,面对让二阶堂寅次郎说以命相拼的哈弗德,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可能性取胜?从里纳斯特先生那里和从问心堂那里得到的资料,都证实哈弗德在离开问心堂的时候,其实力都在凯政之上。“杰丽,我想对你说的只有一句话:在魔法上我必胜。”
“对啊选”杰丽一下子就兴奋了,“马其雷是巴斯洛魔法学院的学员啊选”即使武技上有差距,马其雷还有整个加里森武技学院无人可匹敌的魔法力量。
就这么边走边聊,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吉恩房间的门前。门是虚掩的,马其雷也不再顾及那些小礼节了。一推门,才发现原来今天自己不是第一批访客。
“马其雷,是你吗?”背对着房门的里纳斯特先生头也没回,从脚步声中已听出了是马其雷来了。
“里纳斯特先生,你也来看吉恩了。”看到德业课教学主任,汤姆赶紧打招呼。
“是啊。”里纳斯特先生应了一句,接着又对正在沉思的吉恩催促道:“该你下了,吉恩。”
“你们在下棋吗?”马其雷看到吉恩在和里纳斯特先生下棋,心里十分高兴。这说明吉恩已经没有大碍,他随口就问了一句。
“不错。”半躺在床上的吉恩由于伤口尚未愈合,并不能做大幅度的运动。但下棋是智力运动,并不妨碍伤口愈合,而且他的棋术比连输一百零三天的马其雷还要强些,所以用下棋来排遣寂寞还不错,“我下这里,里纳斯特先生。”
“吃这个子啊,我就叫吃,这个劫可是我的先手了。”
里纳斯特先生得意地一落子,“我看你解哪个劫?”
“那么在这里我再下一子,这次就吃你这个子。”吉恩放着两个劫不管,又下了一步攻击的棋。
“这里还是劫啊选”才说到这里,里纳斯特先生突然脸色一变,沉默下来,陷入了思考。三劫啊,里纳斯特先生看了看马其雷,这可是个不祥之兆。马其雷就要参加“地狱路”挑战了,这可不太妙啊选但是现在又不是对马其雷说这些的时候。
“里纳斯特先生,你怎么了?”难得看到里纳斯特先生的脸色这么严肃,马其雷还真有些不习惯,“这个棋局你并不糟啊。”
“要是换作你,会走哪一步棋?”里纳斯特先生听马其雷这么一说,反而有了一个主意,看看马其雷在这个棋局中能不能看到一线生机。
“这不好吧?”马其雷挠了挠头,“里纳斯特先生和吉恩下到现在,我再插手不太礼貌吧。”
“你下好了。”里纳斯特先生还是坚持要马其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