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我们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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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我父亲被骂了

自从我父亲跟了黄师傅的第一任徒弟—马福,在一个月里,没有被马福师傅挨骂,这也证明了马福师傅的大度,但是过了一个月后,我父亲惨遭被骂了n次方,我父亲也能忍了下来干活,同时也证明了我父亲的忍耐度太强了。

当干到第二月的时候,也就是在最后的那一天,我父亲在早上的时候在安装一些家具,就在岗位上一边做,一拿着锤子敲,好像心不在焉似的,无心不想学的样子,想起刚来的时候,不是嫌马福车间的那些人骂这又是骂那样,我父亲想想都来气,但是我父亲不想失去这个机会,想稳稳的把握机会,于是我父亲便不想那些问题了,静下心来跟马福师傅学习家具技术。可是半个月过去了,马福师傅看见我父亲还是老样子,就是达不到马福师傅的标准,所以就心里想:这小子到底是不是来干活的料啊,都做了两个月了,怎么还是达不到我的标准呢。算我倒了霉,接这个徒弟太笨了,没办法啊,我又不是老板,能开除他,慢慢教他做事吧。

其实马福师傅嫌我父亲的动作太慢了,马福师傅最后看见了我父亲在车间无心的在那里使用锤子,根本就是那种有力气使不上的感觉,同时我父亲的干活动作确实有点慢,于是马福师傅过去看了看,谁知道我父亲被马福师傅臭骂了一顿:“怎么动作这么慢呀,快点好吗,我跟你说了多少遍,叫你动作再快点,是不是不想干了,如果再这样慢的话,你自已去找老板调岗位吧。”过去又跟其他员工说,“这个人的动作实在太慢了叫他快点,他跟我说,干活的动作就是这样了,不能太快了,而且人又太笨,教了十遍了还是学不会,你们说,我教的这个徒弟是这样的吧。”

其他员工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敢妄想说我父亲的坏话,最终选择了默默无闻的干活,可是当我父亲听到以后,虽然听多了马福师傅的骂话,心里的确很不舒服,感觉来这里干活挣钱好像受别人气的,当然我父亲并不把这些话全部放在心上,真的有时候会爆发脾气,这次我父亲却爆发了,跟自已师傅对骂了一下,于是我父亲就把锤子狠狠的砸在家具的零件上,完好的家具被我父亲砸烂了,就生气的走出车间了。那一天,我父亲不再去车间干活了,连晚上加班也不去了,睡在了宿舍的床上。再返过来说马福师傅这边也很生气,跟其他人员工说:“就是说说他一下,就受不了;就是我骂了几句话,我算是好了,如果换作别人,也会骂几句的。”其中一位员工说:“别管他,等过几天,他会干的。除非他不干了,但是他也许没有钱,就会来干的。是不是啊,马师傅。”

谁知明天早上,我父亲还是到车间报告了,马福师傅看见了我父亲,叫我父亲过来,告诉了一下干活的情况,说:“林欣啊,昨天那些话,你大可不要放在心上,我也是心急了,骂了人,其实呢,你师傅我被骂的次数比你多,还不照样过来,凡是新进的员工都被我骂过了,那些老员工比你还多,只要你认真的干活,干活的时候别想那些事,慢慢的干,会有出息的。师傅的话,希望你记住,干活吧。”

“哦,干吧,马福师傅。”我父亲说。

我父亲根本不把这些话当回事,回想昨天的事,是自已的问题,怪不得了别人,想过了自已,就放下了那些话。我父亲只想跟马福师傅学一点技术含量的东西。可是过了几天,几天前的话又飞到了云上,飘到九霄云外去了,再一次发生口角。

当我父亲在那里用锤子敲打着木棍的时候,马福师傅好像去了厕所方便了一下,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我父亲装的家具不对头,又看了地上的家具也不对头,顿时马福师傅发怒了,指着我父亲,说:“林欣呀,林欣,教你那么久了,怎么到现在还搞错,你怎么那么笨,动作慢了不要紧,真是猪生的。”

我父亲被说了心里也不舒服,突然也怒了一下,满脸生气的样子,说:“以为你是谁呀,只不过会点做家具而已,我不跟你干了,臭皮子。”

嘴巴停之后,就发怒地扔下锤子,走出车间。

马福师傅大声的说:“这种徒弟不带也好,浪费我的时间。”

马福师傅一眼再也不看我父亲,直接就在那里埋头苦干了,事后,林宽知道了此事。

也就在这一天,林宽和其他员工到财务部领钱,领的是却是去年压在厂里的工资,林宽得到了去年的那笔工资,一共是1000多元吧,这相当是两个月的工资,由于发到了工资再手里,林宽不得不寄给家里的媳妇黄丽,于是去叫我父亲陪伴他邮局寄钱,顺便请吃饭。

林宽去了宿舍,见到门口被锁上,林宽心想:断定人不在里面,不知道跑到那里去生闷气了,跟我刚来的时候,不像我能沉住气,被师傅说了几句就开始说不干了,又不是二十岁出头了,怎么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忍得下来好好做呀。林宽越想越不对,一下子心急了,没有头的苍蝇到处找,可是想这样没有目的性去找,根本找不到我父亲,突然脑袋瓜一灵,想起了刚来的时候,林宽和我父亲曾经去过超市后面的河边上,于是林宽疯的一样跑到了河边,看见我父亲在那里蹲着,一动也不动,头发被风吹起来,散散地,而且风实在太大了,也确实睁不开眼睛。林宽爬上有点徒的坡,然后又下坡,向我父亲的身边走来,拍了拍我父亲的肩膀,脸面朝着大风,而头发也吹散了起来,稳稳地坐了下来,把河边的草当作垫坐了,话也不说,两人在河边欣赏着对岸边的柳树,看着对岸的人来来往往。

林宽首先开了头,问我父亲:“林欣呀,你师傅跟我说,你又跟师傅对骂了,怎么回事呀。”

我父亲的表情好像都是满脸委屈似的,说话支支吾吾的:“是我做得不好,被师傅说是猪生的,又笨又慢的一个人,但是我已经很努力,居然不得到认可,真******倒霉,今天早上,我跟我师傅闹翻了,我跟他说了我不想干了,然而师傅说了随便你,不愿教一个那么笨又慢又勤奋的人,怎么教都不会,连我都烦你了。林宽,你看看,怎么办。”

林宽解释给我父亲听:“好不容易来这里,一分也没有,怎么回家呀,何况你回去后,守着一亩三分地有什么用,我说你留下来学习点技术,以后对你有帮助,听我劝,不要想那么多,骂一两句没关系,当初我来的时候被骂是常事,习惯了也就习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我父亲犹豫了一下,两只手握在了一起,好像表示镇定似的,说:“听你林宽的话,留下来跟在一起做,我明天去跟马福师傅说声道歉。”

林宽说:“明天放假还有一天。”

我父亲说:“我怎么不记得了,看看的我记性,真是的。”

林宽就笑了起来,我父亲也跟笑了起来。两人此时此刻很高兴,在林宽和我父亲的头顶上的太阳不知不觉中向西边县城的方向去了,我父亲看了西边县城的太阳,已觉得没有比刚才谈话时那么耀眼了,而且能看到一个红彤彤的的太阳,它那么迷人可爱,那么招人喜欢,就像一个通红的苹果挂在天空中似的。

此时,我父亲由于刚来的时候,暂时没有工资可发,因此我父亲的口袋一分也没有,穷得要命,但得到了林宽的资助,这两天终于得到了填肚子饱的问题。后来,我父亲想了一下,你是来挣钱的,又是个打工者而已,好不容易混到了两个月,而且又有一个技术过硬的马福师傅教,虽然马福师傅人不坏,只不过这嘴就是厉害了点,有点得理不饶人,想到了这里,感觉希望渺茫了,心碎了也恍惚了隐隐之中有点暗淡的惭愧之感。

日子还是得过啊,你说,是吗?最终我父亲选择了继续做下去,继续奋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