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我们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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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跟家人离别

正月初七,早上的平远村很清凉,没有人起得那么早,这时候,我父亲早已睁开眼躺在床上看了一下钟表,正好是八点钟,但林宽在昨晚通知我父亲:九点钟的火车。我父亲的眼睛瞪大了,好像是吃了枪药惊讶似的,于是就从床上起了身,开始感觉有点抖,就手忙脚乱的寻找衣服,找到大衣立即披上,瞬间感觉暖和多了,又开始找布鞋,终于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一双没穿多少次的布鞋,看上去有许多灰尘,好像存放角落里很久了吧,我父亲自言自语:“洗一洗就干净,还能穿。”于是就到了水井出拎水上来,准备在一旁用鞋擦擦洗外面的灰尘,我父亲弯下了腰开始擦,过了一会儿,布鞋干净了。

我父亲伸进脚到布鞋去,然后系上。走出房间,看见哥哥嫂子没有起床,我父亲估计还在睡梦中,便不再叫声了,而是小心翼翼的走着,生怕发出一些响声,就这样走到了厨房,挤上牙膏,开始刷牙,就是要清除这一晚的脏气,让嘴更香点。

刷牙完后,我父亲便在厨房里炒了一些饭,但是吵声惊醒了我父亲的哥哥和嫂子,我父亲的哥哥出了房间,眼睛还在迷糊着,也是慢慢地走到厨房,右手从起床到厨房一直在眼睛处擦来擦去,看见我父亲正在炒饭,说道:“平时你都是十点钟起床的,怎么今天这么早啊。”

“吵到你了,哥哥,对不起啊。”我父亲不好意思的说。

我父亲的哥哥说:“你哥哥,我还在睡梦中了,别把声音弄得那么大,吵醒你侄子。”

我父亲说:“你去睡吧,哥哥。”

我父亲的哥哥一步一步地走回了房间,穿过大厅,同时我父亲也把煮熟的菜搬到大厅来吃,两位亲兄弟你一前,我一后走出厨房,我父亲想了想,一再三要求自已说出来,于是勇敢的直面我父亲的哥哥,大胆地说出了口:“哥哥,今天要跟林宽出去打工,我已经辞了家里的活,决定跟林宽出去打工,算是出去找我的另一半,完成我人生中的愿望吧。”

我父亲的哥哥好像很高兴似的,也许我父亲出去了就不跟他哥哥家一起吃了,也算是我父亲自已找另一半,总算给在天堂的父亲交代了,这是我父亲的哥哥值得高兴的样子,劝着我父亲说:“好呀,就应该出去找事做了,在家守着几亩地,去镇上干那些活领着薄薄的工资没意思,跟林宽一起出去打工,领收入高的工资不好吗?可以改善自已的生活条件,顺便找媳妇,林欣呀,咱们是农村人,文化并不高,去找的时候别要求太高,一般般就行了,跟你合得来立刻领回来给哥哥看看,同时也给死去的父亲看看。”

我父亲说:“知道了,哥哥,你回去睡觉吧,也别送我了。”

当然了,我父亲的哥哥用双手赞成我父亲出去,在一起吃饭也不好意思,打扰了我父亲的哥哥一家人,分家会有这么一天的,只不过我父亲的哥哥要等到我父亲成家了才分的,所以我父亲的哥哥十分同意推我父亲出去。吃饱过后,我父亲把碗放到了水里洗干净,此时我父亲的嫂子被我父亲和他哥哥的对话惊醒了,穿上衣服走出房间,知道了我父亲出去打工,就问候了一声:“你哥哥说得对,咱们是农村人,土里土气的,每到农忙季节的时候,那可是面朝黄土背朝天,晒死人的,所以别找那些娇气的女生,她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吃不了苦。我们要求也别太高,一般般就行了,出去了别惹事,注意点安全,这是嫂子的忠告,我没有话了。”说完,我父亲的嫂子直接去刷牙了,我父亲的哥哥回房间睡觉了。

我父亲的袋子里面都装着衣服、被子、还有吃的,就拎着大包到了林宽的家。

到了林宽家后,已经是八点三十分了,可是人家林宽早已收拾好等我父亲,见到我父亲时,林宽回答:“我已经好了,就等你了,如果你不来我家,我也会去通知你。”

于是我父亲和林宽走出林宽家的门口,而且林宽拎着包比我父亲还重,可是我父亲和林宽从小就过着艰苦奋斗的生活,苦的日子让我父亲和林宽的肩膀硬得很,所以不管多重,我父亲和林宽都拎得起,出了大门后,林宽的媳妇黄丽出来送我父亲和林宽到平远村的路口,黄丽抱着儿子在林宽的旁边,黄丽的眼睛一会儿看路,一会儿看林宽的脸,也许是离别了多看一眼,希望自已的脑海里有林宽的图像,来打消平日里的寂寞。黄丽抱着儿子对林宽依依不舍的说:“林宽呀,这一走又是一年,我舍不得你走呀,想和你在一起。”

林宽看到了黄丽好像要哭的样子,就劝着说:“媳妇啊,要挣钱养你们,不出去不行的,等我发达了,就接你和儿子到那边去一起住。行了,乖一点儿,在家好好照顾儿子。”

……

因为林宽和他媳妇黄丽要说话,我父亲不方便在旁边听,就先走了一步,把林宽一家人甩在了后面,我父亲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人家林宽一家在后面那种离别时的场景,感动了我父亲。再者林宽不跟黄丽说话了,见到了媳妇黄丽终于掉眼泪,帮了媳妇黄丽擦干了眼泪,说:“不哭了,不哭了,我又不是不要你了,以前没有儿子的时候,也没有工作的时候,你不嫌弃我穷,依然跟我一起吃苦,现在工作刚刚顺利一点,为了你,要拼好一点,所以啊,我们只是暂时离别而已。”

过了一会儿,最终不说话了,你看了我一下,我看了你一下,但是儿子的哭声打破了平静,黄丽就抱着儿子慢慢的摇,眼睛对着儿子,说:“儿子,不哭了。”摇了摇,儿子又不哭了,所以有时候母性的爱可以给小孩的灌输,也能让小孩知道妈妈的好,但是不要过多的溺爱孩子,边走边说话的路途结束了,我父亲已经到了平远村的路口了,同时林宽一家也到了平远村

的路口。

平远村的路口是等待公交车去县城、镇上的必经点,只能在这里等车了,这时候,我父亲看了看戴在手里的表,小声的说:“八点四十五分了,还来得及。”

林宽一家在一旁等车,却拥抱在了一起,也许给彼此的温暖吧,过了一会儿,去县城的车正在从远处驶过来,可是这趟车已经坐满了人,而且有几十个是站着,虽然这车停了,却有那么多人,我父亲对着司机说:“不坐了,开走吧。”没办法,我父亲、林宽还得等,运气还是来了,又来了一辆去县城的车,这坐车没有比上一辆车的人多,还有一两个座位坐,最后我父亲、林宽选择了这辆车,两人踏上了这辆车,随后找了座位坐了下来,林宽望着窗外的黄丽,并且做了一个回家的手势,说:“回家吧,今天的天气有点冷,小心感冒,注意点儿子。”

此时公交车开始开走了,林宽向媳妇黄丽挥了挥手,黄丽也挥了挥手,在平远村的路口,直视着车,直到车子拐弯不见了,黄丽才肯回头,向平远村回去,这一对夫妻刚在春节没几天,又得离别了,但太阳依旧升起,生活还在继续着,不知何时,林宽一家不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