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8月的夏耕正在平远村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却在半路杀出了程咬金,来了计生局的干部吓坏了平远村的女人,她们怕得躲到山上去了,此防不测,从最初的捉计生不严,到强制执行,这力度可真大,特别到九十年代,计生局的干部的力度越来越大,据回忆,对那些拒不执行国家相关政策的群众,除了劝说不行,最后来硬的,几次下村捉计生,强制带走到计生局去,有些女人的脾气不好,敢和计生局的干部顶嘴,敢和计生局的干部打架呕气,此致于计生局的干部强制执行,强制带走平远村的女人,并且在墙上写计划生育口号“一胎环二胎扎”,等等,在各个农村随处可见的口号,真的很雷人,几个大大的字显现在平远村,平远村的人虽没有什么文化,学历也低,但是看见这个计划生育口号,忍不住笑了一下,而且上面标注着禁止擦掉,此口号受法律保护,相对于执行计划生育政策,我国的决心之大,统统要求全国人们只生一个孩子,有些人就是不听你的。
计生局的干部开着面包车离开平远村,平远村的女人才出来干活,此时,黄丽对自己的儿子说:“儿子,今天早上都不去上学了,下午一定要去学校。”
“我怕老师,我不去,妈妈。”黄丽的儿子说。
“那你先跟妈妈去田里吧。”
“好啊。”
“让你体会一下辛苦劲吧。”
黄丽已经带她的镰刀给自己的儿子,自己又去拿一刀了,于是两人在自家的农田里收割稻谷,而方萍母亲也出来继续帮助,林欣父亲翻田插秧,我和弟弟在学校里上课,两个妹妹在家,大的照看小的,以及方萍母亲刚刚干了一点点的活,就被林欣父亲叫回去了,好好照看两个妹妹,方萍母亲走到黄丽的那边,顺便停下了脚步,看见黄丽带着孩子收割稻谷,向黄丽大声的说:“黄丽,怎么带着孩子来呢,上次来收割时,都不见你带着孩子来。”
“上次来的时候,孩子睡觉着,有人帮我照看孩子来着,所以我就有空来了,这次却不行了,我一走了,孩子就一个字哭,没办法啊,我很无奈,只好带着孩子来田里了,一边收割,一边看着孩子啦,没人帮,你和其他姐妹又很忙,林宽人又不在家,你和林欣两人同在家,这农活可以相互干,林欣这个人又很厉害,力气有的是,轻轻松松可以扛到一百一十斤左右的粮食,我家林宽在外面干活挣钱都是很少回家的,方萍啊,你看看林宽人都是每年春节回家的,我这样带着孩子收割稻谷,是出于无奈的生活,你和其他姐妹都还好一点,都有一个丈夫在家干重活,你们还好哦。我一个人在家又要理孩子,又不想自家的农田扔掉长草,方方面面都是要我的两只手经过才行。”
“是这样啊,不能跟你说那么多话,我得回家照看我的四个孩子啦,你慢慢忙吧。”方萍母亲说。
“那方萍你回去看你的四个孩子,我还得在今天割完我所踩的农田。”黄丽边收割稻谷,一会儿抬头望着刚会说话会走路的孩子,一会儿望着已走几步路的方萍母亲。
“你忙,黄丽。”方萍母亲转身过来说。
这时,我和弟弟也从平远村的小学放学了,离开了学校,此时的时间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一窝蜂的小孩挤着这平远村的小学门口,大批学生也从平远村外面的高小回家,陆陆续续的走在平远村的路上。我和弟弟同时回到家,方萍母亲也回到家了,这一次中午回来,下午方萍母亲也不用田里干活了,她被林欣父亲叫回家全面照顾四个孩子的吃喝问题,方萍母亲一进屋就问了我和弟弟:“放学回来吃饭了没有。”
“我和弟弟都吃过了。”这一次我抢到了话。
方萍母亲又问了弟弟,吃过了没有。弟弟回答吃过了。
方萍母亲觉得口渴了,就去拿以前泡过的热水来喝,弟弟看见方萍母亲拿水来喝,他自己不是去拿以前泡过的热水,而是去拿冷水来喝,被方萍母亲及时制止,说了一句话:“冷水喝不得啦,得妈的水。”
方萍母亲就把自己的水换了弟弟的水,方萍母亲又得去倒另一杯水来喝,方萍母亲见到我没有水喝,又把这杯水递给我。
你看看,不管你溺爱孩子,还是棒打孩子,不管你生前犯了多次错,做父母的,都是把最好的礼物送给自己的孩子,尤其那些做母亲的,总是爱抚自己幼小的孩子,没办法啊,孩子是从你的子宫里孕育成长,接着出生,就像是从自己的身上割块肉下来似的,相似,做母亲的,给的爱多一些吧,父亲给的爱远远比不了母亲给的爱,因为做母亲的要陪伴孩子到会走路,会说话为此,这段时间基本都是照顾孩子,时时刻刻都离不开的。
方萍母亲说:“要记得去学校啊,不能迟到。”
“知道了。”我和弟弟异口同声的回答。
……
方萍母亲又要去理那两个妹妹,于是要喂粥给最小的妹妹,盛粥给最大的妹妹。
下午一点半左右,我和弟弟一起背着书包上平远村的小学,当然了,除了我和弟弟之外,还有其他小孩陆陆续续的去上学,走了一分钟的路,我远远的看见小学大门还关着,我就在心里猜,没想到,老师比我们还晚。大家只能在大门外面等待老师的到来,过了一阵子的时间,老师终于骑着摩托车来了,给学生打开了大门,学生一窝蜂挤着进学校,老师在旁边劝说:“慢一点进去,你们把老师挤出来了。”
老师的话不听,照样挤着进去了,两位老师才得以进学校,我和弟弟在一起的,学前班的。
第一节上的是数学课,老师就用粉笔写出了数学题:1十3=?接着叫学生起来回答问题,老师居然叫弟弟起来回答,弟弟起立,用五指算了算……弟弟一脸的雾水,还在傻楞的扳手腕呢,老师看见弟弟在扳手腕,居然在摇着头,表示这孩子没有希望了,于是老师另叫一位学生起来作答,这位学生起来一答一个准,得到了老师的表扬。
课还在上……
林欣父亲不放心两个妹妹,就叫方萍母亲在家看两个妹妹。不用来田里干活了,于是林欣父亲一个人在田里翻松泥土,握着锄头,紧而松的翻泥土,这时的太阳光很强烈,林欣父亲感觉温度都有三十八度了,虽然年轻,但是也经不住这样的高温啊,干活一阵休息一阵,林欣父亲在休息地方远远的看到黄丽一个人带着孩子收割稻谷,林欣父亲感叹黄丽不容易,这样的高温,孩子在一边能挺住不,只有几岁的孩子。可是也奉劝过她不要种田了,扔给别人种呗,黄丽谁的意见都不听,依然坚持种自家的田。
黄丽抬头望着远处的平远村小学,见到小学大门口已然打开了,就从泥田里起来,把沾上的泥给清洗干净,然后带着孩子去平远村的小学,进入学校,黄丽见自己的儿子不敢进教室,就硬拉自己的儿子到教室,黄丽站在门口跟老师说:“老师,我的孩子早上已经不来了,现在我拉他来学校。”
“没关系,家里有事,不来就不来呗。”
“老师,我孩子就交给你了,我还有事,我走了。”
“就交给我吧。”老师说。
黄丽转身就走,黄丽的儿子直眼望望,挺舍不得黄丽走,老师叫黄丽的儿子坐好,仔细听讲课题,黄丽的儿子乖乖的听讲,这样,老师才放心讲课。
夏耕的日子就要过去了,如火如荼的农忙季节结束了,平远村的人们又要去忙其他事业了,农田里再也没有人在耕作了,秧苗在田里逐壮成长,静静的农田。
茂县政府和计生局为了完成上级交待的任务,这一次捉计生下居民区,下乡,下村历经几个月,摸排检查,明确了整个茂县共有几万户群众存在超生,并且明确这几万户群众必须交超生费才能上户口,可是这几万户群众并不理解什么是超生费,并且表示坚决不交超生费,跟计生局死扛到底……
摸排检查完的之后,计生局的干部再也没有下村捉计生了,而是采用不交超生费,不给上户口的办法逼迫你不能再生孩子了,再也没有下村捉计生的这一年是一九九九年,一九九九年往后的日子真的不见计生局的干部下村捉计生了,慢慢的,捉计生没比以前那么严肃了,但是人们的想法逐渐在改变,生孩子的愿望没那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