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拉,不用猜了,那个人是夏绪的青梅竹马——龙马同学。
他站在离教学楼不远处的梧桐树下,难得没穿网球部的正选服和难看的可以和“黑寡妇”相媲美的青学校服,浅蓝的牛仔裤,浅灰色的外套,衬托的他长身玉立,梧桐在他的周身投下细碎的影子,冬日里白寥寥的阳光碎片坠落在他面前,滑落至他的发顶,在有风的下午,他们忽而调皮地扭动了一下,因而他墨绿色的发丝染上了些光影的斑驳。
夏绪愣愣地看着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满心的惊讶,也是满心的欣喜。
龙马抬头张望了一下,白皙俊朗的面庞再次清晰地映入围在窗边的女孩子们眼里。
“是好帅呢。”身旁的濑山小声感叹到。
夏绪看到龙马拿出了手机。
而下一刻,夏绪手机铃声响起。
围在窗边的女生面面相觑,小早川凑近夏绪,指了指窗外:“那个男生来找你的?”
“嗯。”夏绪点点头,嘴角抽动了一下,走到一边,按下接通键。
“喂,白痴女,你在哪?”电话那端龙马拽拽的声音传来。
“学校。”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爆发出龙马更大声的“你白痴啊,我问你具体的位置。”
夏绪皱起眉头,把手机从耳边拿开。
“我在你们学校。”龙马说。
夏绪握着手机向窗边靠了靠,说:“你抬头,冲着梧桐树正对的窗口看。”
龙马闻言,抬起头来,正看到深蓝发色的少女微笑着冲他挥手。
“白痴。”龙马声音从电话的彼端传来,低沉了些,语气里还带着一丝别扭,“下来。”
说罢,然后挂断了电话。
“呐,瑠佳,今天我不跟你去琴房练习了。”夏绪收起手机,冲着瑠佳微微一下。
“啊啦拉,小夏绪要去约会啊。”瑠佳笑的极为促狭,两眼眯成月牙状。
谁知夏绪甜甜一笑,点点头:“没错呢,就是去约会。”
说罢,转身,哼着小调走出教室。
瑠佳望着她的背影,一脸幽怨,长叹息:“女大不中留啊……。”
“你怎么来我们学校了?”夏绪朝着龙马走过去。
“我妈让我来的,让你去我家。”龙马微微侧过头,避开了她的注视。
“啊拉,龙马在不好意思。”夏绪坏笑着凑近,伸手,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想我了,直说嘛。”
“少臭美了你。”龙马挣扎着想从夏绪的钳制中挣脱,可是夏绪手扣的很近,可怜龙马个子比她高,却挣脱不出来,只得微微弯下腰。
“白痴女,你放手啊。”龙马右手扣住她的手腕,把她的“爪子”从自己脖子上拽下来,白皙的脸上浮现一丝淡淡的红晕。
再抬头,一双琥珀色的大猫眼“恶狠狠”地瞪着她,开口:“白痴女,不要对我动手动脚。”
“切。”夏绪撇撇嘴,而下一刻,紫色的眸子里却满是流光溢彩,嘴角上扬起一个弧度,带着挪揄的意味,“龙马还是小正太的时候比较好啊,声脆,体软,易推倒。”
“你。”龙马语气一窒,脸上的红晕又加深了,偏过头,瓮声瓮气地说,“白痴。”
然后,他抬步,自顾自地向前走。
“哎,你等等我啊。”夏绪拎着琴盒,赶过去。
“你们今天放学早?”夏绪和龙马并肩而行。
“唔。”龙马左手插兜,右手提着夏绪的琴盒,懒洋洋的答道。
“奇怪啊,今天你们网球部的训练也没有吗?”夏绪脸上浮现出一丝诧异,“手冢桑什么时候这么松懈了?”
龙马却没为她的疑惑做解答,脸上的表情依旧懒洋洋的,琥珀色的大眼半眯着。
“呐,龙马,,你看,彩虹啊。”夏绪惊呼出声,拉了拉龙马的衣袖。
手指向天边不远处的彩虹。
冬日雨后的彩虹,真少见啊。
夏绪拉着龙马朝河岸胖倾斜的护堤靠近,因为是雨后的原因,空气里传来泥土的气息,太阳渐渐西斜,渐渐有红霞在天空渲染开来,与那七彩的虹交相辉映,竟带着一种动人心魄的美。
“好美啊。”夏绪喃喃出声。
龙马静静站在她身后,不知在深思什么。
少顷
“夏绪。”龙马那带着少年独有味道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嗯?“夏绪转过身,眉微微上挑,示意他说下去。
龙马却沉默了,夏绪以为他不再说什么,想转过身,继续看彩虹。
“我下个星期去美国。”龙马冒出一句话。
夏绪动作顿住了,眼睛猛然睁大:“哎?”
“我要去打职业。”龙马单手插兜走到她身边。
夏绪一时半会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半晌,才开口:“你决定了?”
“嗯。”龙马点点头,琥珀色的猫眼在红霞的映照下,越发流光溢彩,竟有些灼热。
“在日本的几年遇见了不少对手,但我想世界上还有更多好的对手吧。”龙马的眼里满是坚定与自信,“而且我一定会超越老头子,到达更远的地方。”
像是有什么从他琥珀色的大眼睛里喷薄而出,夕阳的余晖为他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夏绪却禁不住响起希腊神话里那个神祗——太阳神阿波罗,然而眼前的少年也是沐浴在金色的光芒里,那般神采飞扬,那般俊朗无双,带着让人振奋的力量。
“呐,加油啊。”夏绪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清浅的微笑,风扬起她深蓝的发丝,浅紫色的眸子里,折射出破碎的光芒:“MonsieurEchizen,I’malsoadreamcatcher。”
“Whenandwheretoachieveyourdream?”
“inhalfayear。IwillgotoParis,Viennaand…maybeallovertheworld。”
天边,残阳如血。
晚饭过后,夏绪满脸幸福与满足,自告奋勇帮忙洗碗,却被菜菜子轰出厨房。
干脆裹上厚衣服,坐在屋子外的长廊里,与龙马聊天,而南次郎大叔坐在不远处看杂志【至于是什么杂志……哈,大家心知肚明啊。】
“伦子阿姨做饭比我妈好吃。”夏绪禁不住咂咂嘴。
“别那么没出息行不行?”龙马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就这点人生追求,咋滴?”夏绪翻了个白眼,“话说。你要是走了,我拿什么借口来你家蹭饭。”
龙马嘴角抽搐,伸手,给了她一个“爆栗子。”
“嘶……”夏绪倒抽一口冷气,捂住脑袋
“龙马,你太没大没小了。”夏绪眉头一竖,“怎么着,我也是你的前辈,你的姐姐!”
“就你?”龙马撇了撇嘴,发出一声“嗤笑”
“啊拉,我怒了!你什么意思?”夏绪皱起眉头,猛地站起身。
龙马本是和她并肩坐着,却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禁不住向后仰了一下。
夏绪一把拽过他的领子,伸手,使劲一推,龙马突然间失去平衡,被按到在地。夏绪用胳膊压住他的肩膀,身子也压了过去。
“喂,你干嘛。”龙马声音里带了一丝惊恐,有些沙哑。
夏绪阴测测地一笑:“叫姐姐,不然……”
“白痴,让我起来。”龙马眉头皱起,手支在身体两侧,想支撑起身子,夏绪见状,干脆把整个身子的重量压过去,脸上的表情更加诡异,凑近龙马的耳边,压低声音:“要不然,我就把你七岁时候的****拿到青学去卖,让那些女孩子和她们的猫王子来个零距离接触。”
“龙雅当初这件事办的深得我心啊……”夏绪发出“桀桀”的怪笑。
龙马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大猫眼恶狠狠地瞪着夏绪,一字一顿的说:“算——你——狠!”
“呐,小绪啊。”不远处的南次郎大叔抬起头,看着两个人的举动,笑的不怀好意:“在这样的情形下,加上一句‘你就从了我吧’比较有气氛哦。”
夏绪把“腐笑”的表情发挥到极致,伸手捏住龙马的脸蛋:“少年,你就从了我吧。”
下一刻
“咚”——“嘶啦”——“咣当”
“哎呀,我磕着腰了。”夏绪趴在长廊里,手覆在腰上,一脸幽怨地望着南次郎。
“我的杂志啊!!”南次郎一脸哀号地捧着碎成好几部分的杂志,抬头望向夏绪,“我家青少年果然不甘心被人压啊。”
来,让我们来一个镜头回放:
当囧星ET名为夏绪的生物手覆上龙马的脸时。
这位“纯情少年”因“害羞”,白皙的脸上浮现一丝红晕……,不过更可靠的说法是,这是被气的。
该少年不堪外星人的蹂躏,终于发挥热血系动漫男主角不死小强的气质——小宇宙爆发,斩魄刀卍解,变身成为宇宙无敌超级霹雳的超级赛亚人,一个龟派气功……咳咳,别PIA我,我简明扼要的说就是他使劲把夏绪从身上推下去。
迅猛起身,向屋内跑去,经过南次郎身边还顺手撕了这“为老不尊”的人的成人杂志。
只留下长廊里“相看两幽怨”的人。
回放完毕。
“哎呀呀,今天真不想回家啊。”夏绪挠了挠头。
“今天就住下来吧。”伦子笑的温柔,“现在也不早了。“
“呃……还是算了吧。”夏绪吐吐舌头。
这个时候,他的祖母已经到了吧,也就是说,迹部水深火热的生活比自己提起几个小时,拉开帷幕了。
“给家里打个电话不就行了?”伦子伸手拂了拂夏绪的头发,“真想有你这么一个女儿啊。”
“哎?”夏绪一愣,反手握住伦子的手,“我可是老早就把伦子阿姨当成我干妈咯。”
“我回去了,别送了。”夏绪冲着送她到路口的龙马摆摆手,“我走了。”
“嗯,一个人小心点。”龙马冲她挥挥手。
夏绪沿着街道步行,澹月当空,银华若水,鳞波荡漾。
随着离家越来越近,夏绪的心也一点点沉下,啊——真不想回去啊。
蓦地,她的脚步停住了。
因为不远处的路灯下正依靠着一个人,头低垂着。
听到夏绪的脚步声,他抬起头来。
“景吾?”夏绪开口,尾音上扬,带着一丝诧异。
“呐,夏绪,我们逃吧。”银紫色头发的少年眼波流转,声音宛如大提琴一般低沉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