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爬起来揉了揉被扭的还有些疼的肩膀,心里暗骂老头不是个东西,也看了一眼爬出来的通道,通道黑布隆冬,让我觉得不自在,便远离洞口,坐了下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老头的出现着实让我郁闷,他难道知道祖坟下面有座古墓?才告诉我说祖坟下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过他怎么会知道我今天就来查看,和我碰个正着。
看了看通道,觉得在哪里见过,想了想,这不正是盗墓的挖盗古墓打的盗洞吗,难不成?
老头看着我,老手摸了摸怀里的大猫,嘴巴动了动:“是不是觉得很多疑问,不错,我其实就是一个盗墓的。”
没想到,老头就这么和我坐在古墓顶上,与我长谈起来。老头年轻的时候,专门搜寻古坟,挖取里面的古董,转手换取钱财,后来有缘跟随一个风水大师,说白了,那大师明里给人家看风水,做法事,暗地里就是个盗墓的,专门挖一些隐蔽的古老坟墓。
老头跟着大师,在中国大陆东西南北四处游走,传承了大师的的看天象地脉,寻宝塔之术,继承了摸金校尉一派的路风。
所谓摸金校尉,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一个盗墓支系,自春秋时期“礼坏乐崩”的社会变化之后,对于死者的厚葬习俗开始盛行起来,一些达官贵人,死后都会培养大量值钱的东西,经过时代变迁,到了现代,那些之前的东西更是变为古董,价值连城。
而厚葬这一习俗的开始,便导致后来的盗墓开始猖獗起来,若是能够寻的一处古墓,取得里面的东西,脱手以后,便是不愁吃穿,比什么工作都要强,所以后代很多人窥于钱财,便是做起来这行暗地里发财,明里让人所不耻的行业。
盗墓之风盛起,盗墓的行事手法也有许多不同,后来形成了主要的四个大系,分别为搬山御岭,发丘摸金。
搬山御岭,指的是两个盗墓派系,平常以搬山道人,御岭力士来称呼。搬山一派,最早在秦汉时就有雏形,但是兴盛于于清朝中叶,机关阵法是其所长,破解坟墓中各类机关很是拿手。风水上只是粗通门道,但与其他三派相差较远。
卸岭力士多是极端的民族主义者,对华夏一族的传承很是重视,虽然活动范围不在中原,但传人只在汉人内寻找,对可能危害到汉人中原政权的国家,无所不用其极。精擅传统武功,行迹类于侠客。
至于摸金校尉和发丘天官,相比搬山御岭两派来说,比较注重于技术。更为精准的是,摸金发丘两派对于“寻龙诀”和“分金定穴颇为”颇为精通,擅长于依靠星象和风水之书寻找古墓,一些行内手法都不同于其他派系。
其实摸金与发丘,总体来说算是师承一处,不过发丘将军到了后汉才有,又名发丘天官或者发丘灵官,发丘天官和摸金校尉的手段几乎完全一样,只是多了一枚铜印,印上刻有天官赐福,百无禁忌八个字,在掘丘者手中是件不可替代的神物,号称一印在手,鬼神皆避。
随着时间变迁,时至宋元之时,发丘、搬山、卸岭三门都少有弟子出现,因此往往被认为门派传承就此断绝,只剩下摸金一门。
而老头,当年正是跟随一摸金大师,学的一身摸金手艺,所谓一生虽然让人不齿,却也精彩绝伦。
我对盗墓这一行业也是有所耳染,不过只是以为寻找古墓以后进入拿宝,而古墓之中顶多有一些机关之类,未防止被后人开棺侵犯,没想到小时候当成故事来听的诡异事情,对于盗墓的人来说,遇到也是常事。
交谈半天,令我唏嘘不已,虽说我一现代正常青年,对于盗墓这一暗里行当,却也并没有多少排斥,只是从未做过,也没想过去做。
夕阳的半个脸已经逐渐落下,只留下余晖,我这才看了一下四周的风景,这里离祖坟不远,处于一个低洼的土沟中,盗洞就是从这里打进的古墓。
老头起身和我把盗洞填上,避免让旁人发现,然后带着我来到祖坟,捡了几个粗的树枝,插在坟坑底部,又找来一些稻草盖上,最后埋好土,一边弄完老头一边说:“真没想到,你竟然还能够发现坟坑地下的通道,看来小伙子不笨,不过这个通道怎么会在你家祖坟棺材的底下,想来……”
我听出老头话里的意思,觉得不可能:“你是说我家祖坟被人挖过?”
老头不语,沉思了一会:“进入里边背尸的那人,应该是发丘一脉的后人,手里方块的那个东西,应该是发丘一脉的神器,发丘印,如此说来,他能够找到这古墓并不稀奇,只是古墓明显很久之前就被人盗过,他为什么会进入只背着一具古尸就离开了。”
发丘摸金,虽不是一派,手段和规矩却是相差不多,古尸就算值钱,也不好脱手,而且看起来,那人明显直接奔着那具棺悙里的古尸,这样一来,自然觉得有很多疑问。
老头是这行里的油头,一些事逃不过眼睛,我却不行,管他有什么内幕故事,现在就算一个天姿国色的美女在我面前,我也没有什么心情,接连的紧张惊吓,和体力消耗,现在身子都快瘫痪下来。
盗洞都被填好,现在只想美美的睡一觉,点上袋烟,我招呼老头:“天都黑了,快走吧,谁知道晚上这里还会发生什么,我可不想在这里陪你在这里感受。”
老头看了看我,笑了笑:“现在的年轻人胆量和意志这么缺少,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啊。”
我没心情和老头在这瞎扯淡,借着天色还没完全黑下来,往村子走去。还好老头没和我一道,不然被人看见,肯定会背后嘟囔我和疯老头在一起。
其实老头不但不疯,一身星象风水之术颇为了得,至于他后来为什么洗手不干,做了一个闲人却不得而知,只不过村子远离城市,人们淳朴憨厚,即使有时候老头说的有理,不过牵扯到一些灵异的事,村民们便以为他风言风语,这要是在以前,早被拉出去进行批斗了。
回到老宅,草草吃了一些饭菜,说只是在村子周围走了走,熟悉了一下环境,便是冲了个澡,回到屋子闷头大睡起来。
这一觉不知睡得多久,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里似乎在一个古墓,见到了很多干尸,干尸不知什么年代,虽没有完全腐烂,不过人皮都已经干瘪,黑呦呦的,头部都已经完全凹陷,甚是吓人。
我六神无主的处在众多干尸中间,却没有一个同伴,周围干瘪的不能再干瘪的尸体,却发出一阵啪啪声响,然后都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朝着我晃晃悠悠的走来。
梦做的相当奇怪和吓人,多少年没做过这种梦了,只有小时候听了鬼故事才会吓得睡不着觉,行成反应做一些噩梦。
醒来的时候一头冷汗,心想定是因为下午掉进古墓,心里紧张,现在放松下来形成了一个噩梦。
清醒过来,房间的门正被人敲的厉害:“承皓,开门,快开门。”门外有人用力的拍打着玻璃。我听到是老妈的声音,下床打开门栓,一开门,正看到母亲神色紧张。
“妈,怎么了,大半夜的这么敲门,我好困。”
母亲却神情紧张,甚至有点泪眼婆裟,门打开以后,语无伦次道:“快过去,你二伯,二伯死了。”
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妈,你说什么呢,二伯下午我还见到了呢。”
母亲已经哭的不行,语气哽咽,我这才觉得不好,可能真的发什么什么事情,拉着母亲朝大堂奔去。
奔到大堂以后,大堂人已经不少,大伯四叔还有我爹他们,脸色阴沉,二娘正哭得昏天黑地,差点就晕死过去。
此时已凌晨三点钟,还未鸡鸣,在村子里,夜晚很少有人灯火通明,整个街道,就我家大院灯火通亮,哭声弥漫。
我走近,看到地上躺的那人不是我我二伯还能有谁。只见我二伯横躺在地,脸色惊恐,裸露的皮肤上一块块紫红色尸斑,甚是渗人。
大堂此时爷爷的白绫还未撤,二伯的尸体入住大堂,没想到回家转眼间,悲事不断,老爹把我拉到一旁,和我说了情况。
原来躺好以后,半夜因为小急出屋,二娘等了好久,却没见二伯回来,便出门来看,却发现大堂灯光开着,二伯身体怪异的在大堂扭动。
二娘心想大半夜的出来尿尿咋还跑到大厅来了,爷爷刚死未有几天,这样子有违孝道,便出声叫我二伯。
结果叫了几声都没有反应,二伯只是一个劲的扭动着,样子有些痛苦,不断的用手掐着自己的脖颈。
二娘吓坏了,以为中了邪,便上前拍打二伯,结果二伯似乎失去了理智,扭动间将二娘碰到,磕到了门框上晕了过去。等二娘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几个小时以后,看到二伯表情痛苦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惊吓的哭着去喊来我爹他们,等我爹等人来到大厅,一试二伯早没了鼻息。
我听的丝丝凉气,看到二伯手臂上已经出现紫红色的尸斑,应该死了几个小时以上。二婶哭的昏天黑地,几次差点晕过去,二人膝下无儿无女,两人扶持到现在,现在二伯就这么离去,一家人心情都是异常沉重。
真是老骨未凉,又添新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