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84年,汉灵帝中平元年11月,皇甫嵩亲率三路大军围歼张宝于曲阳,是役,皇甫嵩斩杀黄巾军十三万,斩杀张宝于曲阳县北门。
当消息一路传至洛阳皇宫中时,汉灵帝大喜,加封皇甫嵩为做左车骑将军,领冀州牧。
皇甫嵩成了冀州牧,也意味着他成了赵云的直属上司,以二人的关系,一旦皇甫嵩真的到了冀州的治所——邺城,赵云想要独霸冀州的理想怕是要横生许多的枝节。
但造化弄人,来自湟中的边章和韩遂的反叛却使得皇甫嵩这个新任冀州牧仅仅来得及上一道减免冀州一年田租,以赈饥民的奏疏,就不得不踏上了前往湟中的征途。
但皇甫嵩虽然走了,朝廷却最终同意了他的奏疏,于是赈济灾民,收拢流民的差事就落在了赵云的头上——这倒不是赵云主动揽事,而是皇甫嵩在知道赵云为冀州兵曹后,一纸命令让他这么做的。
皇甫嵩的命令下达至邺城时,赵云当时正站在邺城南门的校场上发着呆。
确切的说,令赵云发呆的是站在他面前的三个人,三个一看上去就知道孔武有力的成年男人。
“你说,你叫张颌?”在发了半天的呆后,赵云这才以不太确定的语气对站在最左边的青年说道。
“是的大人。”年龄只有十六岁,但身高已经超过八尺开外的张颌恭声道。
“字隽乂?”赵云的语气依旧有点迟疑。
“是的,大人。”张颌正色道。
“好啊,太好了。”赵云赞许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张颌的肩膀道:“说吧,你想要个什么职位?”
“全凭大人做主。”张颌拱手道。
“那就先做个军司马,暂时领二千人怎么样?”赵云以商量的语气对张颌说道,接着似乎担心张颌不满意一样,解释道:“你也看到了,咱们这次只招了一万人,其中五千人还是弩兵……。”
“不,小人对这个职位很满意。”张颌正色道,但脸上的激动却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是的,这一刻的张颌确实被赵云感动到了。在来到邺城之前,他满耳朵听到的都是赵云是如何的受军士爱戴,但当赵云在见到他的那一刻就将他这个此时还一名不文的人委以牙将之职时,这一刻的张颌真的生出了士为知己者死的念头。
“你叫高览?”赵云又看向张颌身旁的高览。
“是的,大人。”身高体壮的高览双手抱拳道。
“这体格,天生骑兵的料。”赵云赞许的拍了拍高览的肩膀道:“最近一段时间,我打算成立一支虎贲骑军,人数约有五百人,你就做他们的统领怎么样?”
“谢大人,卑职愿意为大人效死。”高览激动的拱手道。
“小兰,他俩的事情你安排一下。”赵云招呼夏侯兰道,待二人跟随夏侯兰离开后,赵云的目光看向此次的第三个人——一个头上扎着黄巾,身材魁梧异常的壮汉。
“你叫周仓?”赵云对壮汉说道。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俺就叫周仓。”壮汉拍了拍胸口道。
“那你知道我杀了多少黄巾军吗?”赵云看了一眼周仓头顶的黄巾,没错,眼前这个看上去有点二的周仓,在见到赵云之前,是一名地地道道的黄巾军。
“知道,就是因为您杀的黄巾多,俺才来投靠您的。”周仓拍着胸脯道:“俺周仓这辈子最服的就是猛人,大人你就够猛。”
“你觉得我会信你这些话吗?”赵云冷笑道,心里却是一阵不屑,哥前世的时候可是看着无间道长大的,这么拙劣的苦肉计会看不出来?
“无论大人信不信,这都是俺老周的心里话。”周仓表面上粗鲁,但心里却不傻,赵云语气里的杀机,他立刻听了出来。
“我的直觉在告诉我,你是黄巾军派来杀我的。”赵云笑了笑道:“但我更相信你周仓的为人,这样吧,我正打算扩充侍卫营,打算再招三百名侍卫,侍卫的人选你来挑,然后由你率领他们,怎么样?”
“大人放心吧,有俺老周在,没有人能踏入您身前十步。”周仓保证道。
“哥,你什么时候这么心慈手软了?”在知道赵云竟然将周仓这个黄巾军留在身边做了侍卫后,夏侯兰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赵云:“要我说直接把这个周仓杀掉,一了百了。”
“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了他,你哥我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名望也就毁了。”赵云摇头道:“相反,留他在身边,对我在军中的声望提升,大有好处。”
“可是你的安全……。”夏侯兰迟疑道。
“我的九转如意功前几天终于突破了。”赵云微笑道。
“第七层了?恭喜你啊哥。”夏侯兰兴奋道。
“这次招的兵里面,有不少好苗子,你要用心训练他们。”赵云正色道:“训练半个月后,就拉出去找黄巾军练兵。”
“哥,那你做什么?”夏侯兰笑道:“不会是和小嫂子培养感情吧?”
“皇甫大人下达命令,接下来全州上下的首要任务是赈济灾民,收拢流民。”赵云叹气道:“所以你记住,本次剿灭黄巾,少杀人,多俘虏。”
“明白。”夏侯兰点了下头。
在将剿匪的任务全权交给夏侯兰后,赵云就来到了他的私宅的后院,而这也是他自搬到这里来之后,第一次前来后院。
原因很简单,你以为蔡昭姬对蔡邕说的那句“还好”是什么意思?意思就是说从她住到后院后,赵云就没有一次来打扰过她。
赵云之所以不来后院,自然是想要给蔡昭姬留下一个好印象了。但现在蔡邕既然已经答应了这门亲事,接下来赵云要做的自然就是向蔡邕履行承诺。
后院花园内的一座凉亭内,蔡昭姬像往常一样坐在凉亭内对着院中的一座池塘发着呆,甚至于当赵云来到凉亭内时,她的视线都没有转移一下。
“再这样看下去,可就真的要得抑郁症了。”大马金刀的坐到蔡昭姬身侧的石凳上,赵云笑道:“而且这么冷的天,你整天坐在这里,也不怕冻着屁股。”
“冷与心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蔡昭姬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