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一袭紫色粗布衣衫的晨巳挑着两大捆柴火疾奔在山间的小路上。
刚刚下过雨的山路满是烂泥很是滑腻,让人不想抬起步来。
晨巳可顾不得这些,只是匆匆奔走,“回去晚了,师父那个小老头又该罚我了。”
只顾看着前面,没注意脚下的山路被雨水冲刷出了一条空壑,但他是有十数年的修为,一个趔趄间又收回了脚步。
还未等晨巳站稳身体,脚下的沟壑似乎再也承受不了重压,哗啦啦整块地塌陷了下去,可怜晨巳跟着碎石烂泥摔了下去。
急速下坠中,晨巳有些慌了。看着地面在即,狠了狠心努力改变下坠方向并拼尽全力侧过了身体。
“嗵”的一声响,悬崖底下一条小河上水花飞溅,晨巳直直地砸进了小河之中。
躺在小河之中,晨巳强忍住剧痛不让自己晕过去,查看自己的伤势。
在空中下坠时,晨巳狠了狠心侧过身子让左臂触地,再加上木柴和河水的作用,减轻了对身体的直接冲撞。然而检查身体时情况还是不容乐观。
内伤自不必说,左臂已肿了一大圈,骨头大概已经断了。
把脸浸在冰冷的河水中,晨巳清醒了很多,然后爬到岸上躺下来剧烈地喘息。
抬手封住几处大血,又抽了根合适的柴火就势拿捆柴火的麻绳绑好了左臂,晨巳已经精疲力竭,又躺在了地上,呆呆地看着数百米高的山崖。
休息了一会儿,他感觉精神好多了,但手臂伤势越来越严重,若不及时医治这条胳膊怕是要废掉了。无奈只好强撑着站起身,捡了些粗壮又短小便于取用的柴火塞到腰带中,向山崖走去。
握紧手中柴棍运气甩向崖壁,坚硬的崖壁碎石飞溅,三根木柴竖直排开,稳稳当当地插入了崖壁之中,晨巳又取了几根树枝拿在手中,飞身跃起,踏着插在崖壁之上的树枝向上跳去,手中的树枝同时飞射向崖壁。
不多时便已跃到半山腰的位置,不料一根树枝射向崖壁时却直直地钉了进去。晨巳心下一紧,忙反手将手中握着的树枝插入崖壁以阻止身体下坠,而面前的石壁经晨巳身体一撞竟轰隆隆地垮塌了。晨巳随着碎石直撞了进去,撞到了伤口,疼的不能自已终于是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待他幽幽醒来时,外面天色已经暗了,抬眼看看四周才发现自己撞进了一个山洞中,仔细看时这洞壁似有人力开凿的痕迹。
晨巳挣扎着坐起来,缓了口气略微思索便拿起一截树枝起身向洞内走去。
山洞不知延伸向哪里,而最后一丝光线渐渐被黑暗所吞噬。
晨巳凭着摸索也不知走了多久,欣喜地发现前方似乎有微弱的光线透出来。
有光!的确有光!
转过一个拐角,面前的山洞豁然开朗,仿佛一个大厅,不知道要比外面的山洞宽阔了多少倍。
石厅两旁的石壁上,数盏油灯闪闪烁烁,灯油的香气随着烛焰的跳动散布弥漫了整个石厅。
闻着这股灯油的香气,晨巳心中的焦躁等情绪不再那么强烈了,就连身上的伤痛也有所减轻,而灵台越来越清明。
走到一盏油灯前,他伸出手指蘸了一点灯油仔细观察,不由有些惊讶。只见手中灯油淡金颜色,隐隐有光华泛出,闻时又并无气味。
“咦,莫非这是佛脂?”
晨巳又抬头环顾石厅四周,石厅前方还有一个洞口。当下不再停留,抬步向洞口走去。
近了才发现,洞口处被一层淡的几乎看不见的光幕遮盖,光华流转如水纹波动。
晨巳想了想,将手中的树枝抛向了光幕。
树枝接触光幕的刹那间,洞口处有几枚符文亮了起来,树枝上腾起苍白的火焰。,瞬间便烧成了灰烬。
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呆呆地看着脚下的那点灰烬,晨巳半天说不出话来。
末了,喃喃地说出了一句话:“这是.无尽荒火吧。”
晨巳不知该如何是好了,传说无尽荒火是洪荒时期不慎遗落世间的火种,可以烧尽世间万物。如今还在那虚无缥缈的八荒古境熊熊燃烧,今日怎的在这里看到了?
低头间晨巳仿佛发现了什么,蹲下身用手扫开地上的灰尘,灰尘下,几块条形的翠色古玉镶嵌在地面之上,仔细看时却是玉石雕成的符文。他又连连在刚刚亮起的地方扫开灰尘,果然都有玉符嵌在地表。抬头看其他地方,依旧如此。盯着这些符文反反复复地看,一个想法猛地撞进了晨巳心头。
他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右臂。
把这几个玉石雕刻的符文拼连组合起来,不正和右臂上那枚符文一模一样么?
这其中,是否真的有所关联.
晨巳决定试一试,随着脚步的踏出,头上的汗水也开始渗出。
接近了,汗珠聚结,顺着脸庞滑下,摔碎在了地上。
晨巳闭上眼睛把手伸向了光幕。
光幕一震,石壁上符文又亮了起来,紧接着,晨巳右臂上的那枚符文仿佛活了过来,亮起了淡蓝色的光芒,光芒很快便笼罩了晨巳全身,渐渐和光幕交融在一起。
再睁开眼睛时,早已进了一处石室内。
石室中并无油灯之类照明之物,也没有夜明珠之类发光宝石,却不晓得如何做到这般明亮。
石室并不大,也没有什么金银财宝堆放,只在正中心一个石头打制的“宝座”上坐了一具骷髅。
整个骷髅都掩藏在一副鲜红的铠甲之下,只露出空洞洞的两只眼窝。
晨巳挪动脚步走到骷髅面前道:“死者为大,前辈不知在这里沉睡了多久,今晚辈贸然闯入,还望不要怪罪。”随即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
晨巳话音刚落,骷髅有如听到了他的言语,逐渐分崩瓦解,在晨巳的眼前一点点化为了飞尘。
而他手臂上的符文又亮了起来,铠甲随着符文的亮起产生了共鸣,血色光芒渐盛,待光芒最盛时从石座上飞起冲向了晨巳。
鲜红的光芒充斥了整个石室,在晨巳的目瞪口呆之中,这副盔甲如有生命般自己套在了他身上。
而左臂处温暖的感觉阵阵传来,身上的伤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着。
等盔甲不再发出光芒时,晨巳彻底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