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过去,连王爷得知那个当日险些被自己打死的看狗小厮恢复的比连崇还快,十分疑惑,自己的儿子当初被天河打断了两根肋骨,名医请了不下数十位,几个下人马不停蹄地轮流照顾,如此调理现如今都只能勉强行动。而这个战俘下人当时几乎已被打死,扔在那一间茅草屋中却已恢复,他难道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不成?
正在盘算如何对付这母子二人才能一解心头之恨,连歆此时却从石台山传书过来,语气严肯,要父亲好为照顾那战俘下人母子,莫要再为难于他们。连歆的话对于连王爷来说是很有份量的,他不愿违了连歆的意思,却又不想如此轻易放过这个可恨的小孩,该如何是好?连连王爷总觉得不能便宜了这看狗小厮,在屋中踱来踱去,脸上一丝阴狠的笑容闪过,高声叫道:“那个天河可是完好如初?命人将他召入府内。”
天河站在大堂之上,小脸满是坚毅的神色,在经历过一次生死后他也不再那么怕王爷了,让他下跪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因为他已经答应母亲,今生再也不向任何人下跪了。
连王爷看着面前这个孩子,一个月前他还险些被自己夺走小命,如今又傲然挺立在自己面前。他并不恼怒“天河,你的伤可好了?”
“死不了罢了。”天河实在没什么好气,只是因为自己一个自我保护的举动,面前的这个王爷就要置自己于死地,他无论如何在心里都不会原谅。
“嗯,不错,你可是学过武功?”
天河以为王爷会问自己灵兽有关的事情,没想他问的却是这种事情。他不愿将知禾道人传授心法的事说出来,灵机一动回答道“没有,每天带着大龙和沐王府的狗打架,练的筋骨结实点罢了。”
连王爷愣住了,自己花重金从皇城之内请高手悉心调教的儿子竟然不如和看门狗打架的孩子,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不让别的王爷笑掉大牙才怪。连王爷更是下定了除去这个孩子的决心。
“嗯,那你体质很不错,下个月我们王府有充军的名额,我从现在开始,除去你和你母亲战俘下人的身份,你去参军为我停云帝王效力,你母亲在这里享受和福伯一样的待遇,你大可安心。”
天河听到最后一句话,大声问道:“你说话可算数?”
“费话!”连王爷颇为不爽“我堂堂一位王爷骗你小孩子做甚,好像我养不起一个下人一样。”
“好!”天河扭头就走出王府大厅。连王爷阴险地笑着,毕竟是个孩子,看你能在那军中活上几天。
天河走出来心里有点失落,他想到即将要离开母亲,快步赶到狮猊身旁,抚摸着它,“狮兄,我马上就要离开王府了,连王爷估计是不愿看到我了,等那个三少爷伤好后我估计也没有好日子过,没准会连累母亲,还不如早些参军走,你在这里可一定要照顾好我娘!”
狮猊似是听懂了他话语中的哀伤,低低嘶吼了一声。
从福伯那里得知王爷要让儿子去服兵役的消息,康瑶并未显现出什么强烈反对的愿望,她平静地对福伯说:“或许让他在军中锻炼锻炼也好,总胜似在这王府里一辈子给人家当看门狗。”
福伯感叹“哪里有这么小就让服兵役的,王爷只要向军中吩咐一声,怕是就要将孩子分到极地大陆的边境上去了,要不就是安排到战场上去了,听说停云王朝又在整编军队,不知要向哪里出征。”
康瑶凄然一笑“军中再苦比我们现在苦吗?战场再危险比这王府之中危险吗?”自天河差点被王爷打死后,康瑶也不认为王爷能够放过他,或许离开这个地方反倒对儿子是个生存下来机会。
一个月的时间弹指过去,天河明天就要参军去了,晚上在茅屋内,康瑶细心地为儿子纳好最后一双鞋底,将包袱收拾好。天河在幽黄的灯光下看着母亲的面容。坚苦而又无情的岁月在母亲的脸上刻下深深的痕迹,她安详的神情永远没有改变,透过其中依稀能看到母亲年轻的美丽。
康瑶细心地嘱咐“天河,军中不比这王府,那里以大欺小之风屡见不鲜,不要仗着自己炼过几天功夫便争强好胜,在你未成长之前万事要低人一头,你还是个小孩,不会有太多的人注意你,如果你真的被派上战场,一定要懂得明哲保身的道理。”
天河今天听极了母亲的话,不住地点头。
母亲拿起天河身边放着的捣蒜棒,放入包袱中,“你爹留下的这件兵器,你要好好保管。”
天河实在是忍不住问道:“娘,爹留下的这是什么兵器?铁不铁,铜不铜的,跟捣蒜棒一样,就一拳大小这么一点,爹如何用它来杀敌的?”
康瑶一摇头“这你别多问,娘也不清楚,你拿着便是了。如果觉得不好用,以后该用什么兵器随你自己去考虑。”
天河无语,过了一会说“娘,儿子走后,不能陪您了,您一定照顾好自己,我将来如果有一天在军中如果有所作为,我定会回来接您回央大陆。”
母亲眼含泪花“嗯,娘一定要好好活着,娘等着我儿功成名就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