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里,章启霆飞起一脚,踹在白色审讯桌的边缘,桌子平飞出去,径直撞在对面的犯罪嫌疑人身上。他脚上的力度不减反增,桌沿将犯罪嫌疑人平推离地,几乎瞬间,嫌疑人就被直接拍倒在身后的白墙上。桌沿深深卡在脖颈处,那张头鼠目的脸瞬间充血通红,变得更加可怖。
“还不说?”进入审讯室以来,这是章启霆说出的第一句话。踏在桌沿上的脚,鞋子已经凹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你,你要屈打成招吗?你们这里可是公安局,是要讲王法的地方!”那个犯罪嫌疑人明显已经呼吸困难,却直着脖子嚷,显然是为了引起更多人注意。果然是个经验老道的犯人,熟知公安局里不可以严刑逼供的规定,依旧要负隅顽抗。
章启霆一张英俊的脸孔越发的寒意森森。
“啊!”的一声,嫌疑人忽然尖叫出来。审问桌的桌沿如钢刀一般平推着铡向他的脖子,他一瞬间以为自己要死了。
连一窗之隔的小伍也有些慌了。正要冲出去劝章启霆不要冲动,却看见在他的脚和犯罪嫌疑人脖颈中间的桌子咣当落地。
章启霆一步跨到窗前,砰砰敲两声窗玻璃。小伍立刻领会意思,打开录音和录音的开关,果然听到boss的声音,“你过来,做审讯笔录!”
小伍立刻光速就位。
他没想到那个负隅顽抗了一整个晚上的犯罪嫌疑人在经历了差一点气绝毙命的恐怖后,果真开始如实招供犯罪事实。
章启霆面色清寒地听着嫌犯的供述。他知道,自己的“雷霆手段”一定会奏效。对于亡命之徒,没有一点狠绝,是无法以暴制暴的。这是他几年刑警生涯对人性的了解。
审讯在一片低气压中进行着。直到,犯罪嫌疑人说出“一个姓金的老板,出钱让我们去盗‘9号墓’”这一句话时,审讯戛然而停。
小伍猛然瞪大眼睛,转头望向身边的章启霆,刚想说,“头儿,这个案子果然和‘庞硫庄’那些人有关”就见章启霆已经腾得站起来,带翻了椅子,一把拉开审讯室的门,大步流星地走出去。小伍也追出去,留下错愕的嫌疑人。
章启霆疾步来到会议室,一股浓重的烟气迎面扑进口鼻。他对着闻声转身的伍卫良开门见山地问,“伍局,今天‘九号墓’这条线索,是不是咱们自己内线报来的?”
伍卫良顿了一下,点点头。
下一秒,他双目陡然睁大。
“怎么了,要出事了?”伍卫良问。
“恐怕已经出了。”章启霆声音低沉,接着问道,“线人是谁?”
“小齐,齐晏。”伍卫良答。
章启霆修长手指狠狠抚一下额头。
“我去接他回来吧。”他说。
伍卫良的眉头深深抽动一下。
“启霆,你确定吗?!”伍卫良的眼神还在渴求着侥幸,“审讯室那边的混蛋说的?”
“今天下午的整个抓捕不过都是一个圈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晚我们抓着那三个嫌疑犯不放的时候,‘庞硫庄’的人已经又做完了一个大手笔的生意。”章启霆刀裁般棱角分明的两颊上,肌肉渐渐绷紧出有两道仇恨的印记。
夜已经黑透了。白炽灯灯管在低声作响,照得会议室里一片惨白。
“那你怎么确定,小齐这次一定……回不来了?”伍卫良声音发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