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3.5
我是山东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生。我自幼就有一个理想,希望能成为一个作家。为了学写作,我报了中文系;为了将来工作后能有时间写作,我报了师范。
因为我在高考填报志愿时的认识,就是当老师才会拥有大量自由时间可用于创作;当时我认为从事其他行业,是没有多少业余时间去写作的。我知道世界上虽然有专业作家,但却没有刚大学毕业就能当上专业作家的。所以先得找个适合写作的工作干着,成家立业,养家糊口。
与我想法相近的人应该有很多吧!人同此心,心同此理嘛!据我所知,出身于师范大学的作家比比皆是,外国的姑且不论,单说中国的吧,就可以罗列出下面这么一个名单:
张炜,烟台师范学院(现为鲁东大学);
苏童,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
毕飞宇,扬州师范学院(现为扬州大学);
李肇正,安徽师范大学中文系;
冯发年,泰安师范专科学校;
……
我确定自己近年的写作领域是中篇小说。今后要心无旁骛地从事中篇小说的写作。要把计划中的长篇小说暂时停止,甚至是永久放弃。也不写短篇小说,而只是在中篇小说领域耕耘。
在当前长篇小说出版繁荣,作家们都想写几本枕头书的情况下,为什么我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因为我终于深刻地认识到:人的精力和时间都是很有限的,干了这个就干不了那个。如果一个人专心于搞长篇小说创作,那么中短篇小说就很难出成就的。而长篇小说是很容易出废品的,是最冒险的写作。很可能浪费上几年的力气,却一无所成,面临着没有几个读者的惨败。
我手边有多少长篇小说,迄今未翻过一遍啊!大部分长篇小说,是太浪费读者时间的东西,里面水分太多,干货太少,纯属鸡肋,弃之可惜,食之无味。现在世界上的电影电视剧有那么多,还会有几个人捺定性子去读长篇呢?何况世上的长篇名著已经有太多太多,再挤破头地去写有多大意义呢?
而短篇小说分量又太轻,即使发表个十篇八篇,在文学界,在社会上根本不会产生什么大影响的。想通过写短篇小说达到像莫泊桑、契诃夫、欧亨利那样的成就,取得那样高的文学声誉,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中篇比起长篇来,还有一个好处,就是易于被各种选刊登载,也易于被编入各种丛书、年选之类的书,传播面、受众要比长篇广大得多。长篇小说,如果成不了名著,就只能面临着湮没、淘汰、化为纸浆的命运。而中篇小说,即使作者还没能集结成书,也是可能在社会上产生广泛影响的。
所以,我从35岁正式进行文学创作起,就把所有精力和时间用于创作中篇小说,直至终生。这是一个无怨无悔的选择。鲁迅终生未写长篇小说,只写了一部中篇小说《阿Q正传》,另外只有20多篇短篇小说,照样是不可逾越的文学大师啊!沈从文的代表作《边城》,也不过是个中篇。张爱玲的代表作也是几部中篇小说:《金锁记》、《倾城之恋》等。萧红的代表作《呼兰河传》,也只有十几万字,不过是个长中篇。
当代文坛上的一些大腕,也大多以中篇小说而知名。如王蒙的《组织部来了个年轻人》,王朔的《过把瘾就死》,王小波的《黄金时代》,王安忆的《小鲍庄》,莫言的《红高粱》,刘震云的《一地鸡毛》,池莉的《烦恼人生》,方方的《风景》,余华的《活着》,朱苏进的《绝望中诞生》,刘恒的《伏羲伏羲》,路遥的《人生》,汪曾祺的《受戒》,阎连科的《年月日》,苏童的《妻妾成群》,毕飞宇的《玉米》,贾平凹的《天狗》,刘醒龙的《凤凰琴》,李肇正的《永远不说再见》等等。
文坛上那些以写长篇闻名的作家,像茅盾、张恨水、刘绍棠、张贤亮、张炜、叶辛等人,虽有长篇小说多部,但普通读者是很少去看的。也许只有那些专业文学研究者,才去阅读这些长篇吧!连巴尔扎克、狄更斯、杰克-伦敦的众多长篇,又有多少人通读过呢?
在这个越来越浮躁的时代,长篇小说已经失去了读者这片最重要的土壤。只有中篇还可能被一些文学爱好者静下心阅读。所以我将毕生致力于中篇小说的写作。
我的中篇小说字数一般在5万字左右。我要求自己一年至少发表四部中篇小说,这样两年下来,也就可以出版一部40万字的比较厚重的小说集了。到我教师工作结束(60岁退休),还有25年,可以写出100部中篇小说,大约500万字,可以出版十几本书了。至于退休以后,只要寿命、健康允许,再写上个十几年应该也是可能的,也许还能写出个百十万字呢!
一生著作500万字足矣,这样将来出全集就可以出版十几本厚重的书了。再多了,就是画蛇添足了。凡是出书10本以上的作家,要考虑一下读者的感受啊!花钱太多买不起就不说了,关键是哪有时间去读一个人的那么多的书啊!像张炜仅仅一部长河小说《你在高原》就写了10本书,长达400万字,这不是折磨人吗?全世界除了作者自己之外,还有谁会去通读这部“巨著”呢?为了写这种没几个人看的书累死累活,值得吗?又比如路遥为了写一部《平凡的世界》,这一百万字活活把自己累死了,值得吗?赢得了世界,却丧失了生命,值得吗?写了几十本书,却把身体累垮,这是值得做的事吗?
所以我的写作规划就是:
在35—60岁之间,写出100部中篇小说,共500万字,将来出版小说集15卷。
至于其他的作品,诗歌、散文、短篇小说、长篇小说、剧本等,则是可多可少的东西。绝不分散时间精力去投入这些文体。当然也可以偶一为之,作为写中篇小说之余的休息,权且当做换换脑筋嘛!写中篇时的心态应该是:沉住气,出精品,精雕细琢,绝不粗制滥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