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庸人自扰——班主任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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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脆弱的生命

2012.1.9

——下面的几篇文章,是摘录自我在2008年发表的博客。

现在是2008年10月14日中午十二点,我刚刚从学校回到家里,打开电脑想写点东西。

很长时间没在博客上写文章了,为什么今天有特别强烈的倾诉欲望了呢?

因为今上午听到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一位姓张的同事在昨晚九点半车祸身亡!事故就发生在我们学校东门外不远处!

就全世界的大范围来讲,天灾人祸当然比比皆是,每天以各种原因致死的总有几百万吧,可是一旦真正发生在我们的身边,发生在我们的熟人身上,那种极大的震撼,恐怕绝不是那些平淡的数字所能引起的。

就算这些天在网上炒得沸沸扬扬的韩国明星接连自杀的事件,也没引起我今天这么大的感慨啊!

这位张老师年龄四十五六岁,是我们学校的保卫科科长。虽然外貌是颇有些官僚的样子,但为人非常和气,见了人总是一幅笑脸。我与他不是很熟,但他在大门口值班时,我们相遇总是要点一下头的。

尤其令人感慨的是,就在上个周末,成人高考在我们学校举行时,我是监考员,他作为保卫人员,四处转悠,还多次在我所监的考场外露面,今天我才知道,他其实是到一个考场去帮助某个关系作弊的。

殊不知匆匆忙忙地给人帮忙,只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前天还是一个鲜活真实、生龙活虎的人物,今天已是灰飞烟灭、化为乌有了!

这使我联想起我的另一位同事房老师,他是在几年前的某一天,在连续上了六节课之后,突发心脏病去世的,那年他才39岁!

今年他的儿子成了我班里的学生。一看到那张与他父亲几乎如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脸,我立刻就会想到他的父亲,心里就无比的凄凉;因为说起来那位同事也是我的老师,我在上高中的时候他给我们班代过几节课的。

人的生命是多么脆弱!正如帕斯卡尔所说,人只像自然界里的一根苇草,用不着多大的外力就可以消灭他!说这句话的帕斯卡尔本人,也是只不过活了39岁!真像曹雪芹所说的:

“正叹他人命不长,哪知自己归来丧!”

想想世界上曾经有过多少夭折的少年才俊,多少英年早逝的杰出人物!光从文学家来看,像中国的王勃、李贺、纳兰性德,英国的拜伦、雪莱、济慈,俄国的普希金、莱蒙托夫、杜勃罗留波夫,德国的毕希纳,匈牙利的裴多菲,这个名单简直是可以无限地列举下去的!

当然也正像帕斯卡尔所言,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苇草,人可以通过思想使自己不朽!问题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大部分都庸庸碌碌、平平凡凡,有几个人能有不同寻常的思想呢?

要知道,头脑不停地产生有价值的新思想,简直可以说是世界上最累最难的事!所以这岂不是注定大部分人,只能像一滴水那样无声无息地消亡吗?

作为生而有血有肉的人,我们注定是极其脆弱的,我们只能无奈地看着造物主对我们作种种不可思议的安排。我们必定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再多的财产也必然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虽然有人因此会引发及时行乐的消极人生观,“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但是人生毕竟不只是一杯酒啊!

所以让我们退而求其次,为了让我们濒死时的灵魂安妥,我们还是做一些让我们能更长久地存在于后人记忆中的好事吧!

79、几个天才班主任的段子

2012.1.10

——今天上午,小寒有感于AH学生群殴老师的新闻,就在我们无州三中的教师QQ群里,转发了这样一个天才的微博段子,内容如下:

早上刚上班,我就拿起电话,打算通知这次期中考试得6分和4分的学生家长来校。

这时,恰巧听到了同事们正在议论AH学生群殴老师的消息。

我默默地放下了话筒,去叫来这两名学生,对他们温和可亲地说道:

“你看,这次期中考试你们只得了个位数字,下周的月考绝不能这样了——天热了,心也就躁了,很正常,不会写就算了,交白卷吧。”

第二节课,发现一名学生低着头鬼鬼祟祟。走过去一看,他在读小说。正欲发作。殴师二字眼前一闪。我赶紧帮他把书从桌兜掏出,摊在桌子上,和颜悦色地说:

“同学,想看就放心看吧,低头太久,对颈椎和眼睛都不好。”

下午上课时,忽然教室传来异响,满堂哄然。我扶了扶800度的近视镜,定睛细视,原来是一学生用手机看电视,不小心放出了声音。我急忙走下讲台,轻声安慰有点窘迫的学生:

“没关系,小孩子嘛,追剧很正常。下次戴好耳机吧,不然老师会吵到你的!”

晚自习,教室角落忽然传来一阵鼾声。我勃然大怒,走过去正要拍醒那个可恶的学生。这时殴师二字又一闪,于是硬生生地收回手,拿出纸巾为他擦去了嘴角流出的口水,然后再脱下自己的外衣为他披上。轻手轻脚走回讲台,千万可别打扰了他香甜的美梦啊!

晚上,查完学生宿舍的晚休,11点才回到家里。洗漱罢,忙乱毕,看到镜中今天仍然完好无损的自己,我长吁一口气,无比欣慰幸福地笑了。

——下面是小利看到的另一个妙极的段子,《学或不学——致AH被学生群殴的老师》,他也顺手发到了群里:

你学,或者不学,

我就在讲台,

不悲,不喜。

你听,或者不听,

我还在讲解,

声音不高,不低。

你交,或者不交试卷,

我还在批改,

不快,不慢。

你,心里没了师长。

我,手里没了教鞭。

和谐教室,

彼此相安!

这是我们最无奈的事情了。

谁给老师一方晴空?

负起责任,反而丢了颜面,失了尊严!

夹缝里生存的老师,

这回你可长点心吧!

让我们先想想怎样顽强地生存下去吧!

——因为这两个段子,引发了老师们的不少议论,其中正能量的如下:

老桑——老师要智慧善巧地教导学生,避免激化矛盾。学生要尊师敬师,才能成人成才。教育离不开惩戒,纵容只会让无知愚昧暴力倾向的学生更加狂妄,带坏社会风气。

老鲁——这群学生均应严惩,并向老师道歉,以还教育一个良好风气!同时对多年以来的应试教育也应进行反思,教书育人,育人是首位。这么多年了,还一直是素质教育喊得轰轰烈烈,应试教育抓得扎扎实实啊!

小乾——加大尊师重教的传统文化思想教育。《四书五经》、《坛经》、《老子》、《弟子规》等经典著作应作为必修课,终生学习践行,而不是零星阅读和课下阅读资料。

但是,级部主任老郭看了QQ群上的段子后,心情却很不爽,他给小寒的神回复是:

“?????”

——真是“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啊!果然是领导有眼光,有手段啊!我们的级部主任老郭一向威势无穷,说一不二的。如今更是炙手可热,人们已经纷纷喊他作“郭校长”了啊!这回完了,这五个问号,每个问号都会重达千钧,压得小寒在这个夜晚是甭想睡着觉喽!

——小利在私下里呵呵大笑,对我分析演义道:

“哈哈哈!这五个问号真是意味深长啊!我可以这样曲解一下老郭吗?第一个问号:什么时间啊?第二个问号:什么地点啊?第三个问号:由谁负责去开房啊?第四个问号:你还给我送点钱财礼物吗?第五个问号:你究竟想当个啥官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