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1.8
前文晒了我的经济收入,本文对比一下我的堂兄弟们。
在我家族中,我们堂兄弟一共是11人。其中只有平哥当上了公务员,现在已当了个不小的官:无州城工业区某局副局长。
平哥虽然没有什么文凭,只上了个初中,但是他机缘巧合,在镇上当勤务员时,服务对象是后来当了某局书记的某某。就凭着这种铁关系,因此随着某某的青云直上,平哥也就走上了仕途。平哥算是我们兄弟中混得最好的人。
(补记:某某后来在2013年底被双规。平哥的仕途当然也受到了影响,以后再往上提拔,恐怕就是个难事了。)
还有一个堂弟阿峰,在无州城区委当司机,专门给领导开车。他的经济收入很一般,老婆没有工作,自己开了个小店卖酒,生意并不好干。不过这几年,阿峰靠认识的关系,干上了承揽工程的活儿,成了包工头,这几年他的收入应该是个巨大的数字,不过我并不知道实情如何。平哥和峰弟再加上我,一共三人在无州城工作。
(补记:写此文的两年之后,阿峰却突然离了婚。原因是妻子干工程时,与一个大老板勾搭上了,实际上成了那人的小三。竟然还被阿峰抓了奸,折腾了几年,终于离了婚。)
不过我还有一个堂弟阿文,他从前年也搬到城里来住了。但他在城里并无工作,他仍是在镇上的钢铁厂工作,开大铲车(挖掘机),一个月工资3000元左右。
但是近年来,因钢铁行业不景气(主要因为产能过剩吧),钢材降价,他们厂的效益不好,工资只能发到原来的80%了。他是在大前年花28万元从城中村买的房子。是个顶层,五楼西户,有个阁楼,面积100平米。
说实在的,我觉得他倒不如拿出这笔钱来,在农村盖个小别墅,生活得多么舒服。在村里居住,种地也方便,上工厂上班又近,才五里路呢!
阿文现在上下班,从厂子到城里有四十多里路呢!成天骑个摩托车,风驰电掣来回蹿,也挺危险的。去年就有一次,他一下子撞在了一个电动车上,摔倒后自己休克了十几分钟!好在那个被撞的人倒无大碍,只跟阿文要了几千元的赔偿。
阿文就这样成年风吹雨淋的,也真不容易,尤其到了冬天,骑摩托车可不是个好滋味,真冻死人呐!他又无钱买汽车,就算买了车也养不起啊。
阿文老婆也没什么好工作。进城后,她找了一份在超市当售货员的工作,每月只有一千元左右的工资。又要管孩子,生活真是不容易。当初他们进城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想让孩子在城里上学,尽早适YC市生活,也能交到一些城里的同学朋友。
其他的几个堂兄弟混得就等而下之了。有一个在城南煤矿当矿工的堂兄涛哥,下岗好几年了,现在白天在无州城开出租车,晚上回煤矿宿舍睡觉。还有一个军哥,在张洼煤矿当工人,老婆卖保险。还有个训哥,也是干保险的,在镇上居住,让老婆开了个小商店。他们三人经济收入都很一般。
现在还在农村老家居住的,只有四个堂兄弟了。
纪哥,是我们兄弟11人中的老大,今年已50岁了。他给私营公共汽车主当过多年的司机。2009年,所有私营公共汽车全部收归国有,他也跟着政策沾了光,成了正式工,有了养老金,月工资三千元左右呢!
进哥,是纪哥的亲弟弟。他老实本分得过分,在个子矮小的老婆面前,都懦弱无能得很,经常被老婆打得遍体鳞伤。他一直在邻村的私营企业干活,虽然工资并不高,但他任劳任怨,从未中辍。
(补记:写此文后三年,进哥的老婆因患肺癌去世。她是一个暴戾恣睢的人,和哥嫂邻里都打得不上门了。而且也还打过婆婆呢!有人说她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唉,由纪哥主持,倒是给她出了一个轰动我村的大丧。半年后,进哥又与一个年近五十的寡妇结婚了。)
利哥,是阿文的亲哥哥。他原先也曾在镇上的钢铁厂上班,收入尚可。后来,他为了生二胎,就不要城镇户口了,也不在钢铁厂工作了,又回到农村,开始干养殖行业。
利哥在他岳父的村里租了一块地,盖起了规模不小的养鸡场。但是,养殖行业并不好做,有几次禽流感之类疫病来袭,经济损失是很大的。后来,他还是又回到九阳钢厂上班去了。
最后,详细说说与我关系最亲近的堂兄锋哥。他父亲与我父亲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锋哥生于1971年,比我大六岁。他当过四年兵,但是在军队里并未学得什么专长。复员后仍然只是一个普通农民。
锋哥年轻时种过药材树,养殖过蘑菇,当过木匠,开过带锯加工厂,也在邻村的私营企业里干过活,还贩运过蔬菜,大量收购过土豆、姜、蒜,无一赚钱,有的项目还赔钱甚多。
尤其是2008年,那一年蒜价飙升,锋哥连借钱加贷款地凑了30万元,收购了大量的蒜,存储在别人的冷库里,想等明年蒜再涨价后抛售出去。
但是,市场是残酷无情的,他收购时蒜已是三四元一斤,本指望在价格再像去年那样,涨到七八元一斤时卖出,却料想不到那一年蒜价跌得太吓人了,竟成了几毛钱一斤!别说赚钱了,也别说保住本钱了,卖出蒜后,竟连支付在人家冷库的存储费也不够了!
结果一下子就把那三十万元全赔进去了!一个土里刨食、别无所长、收入有限的农民,一下子赔了这么多钱,什么时候才能还完账,家庭经济才能打个翻身仗啊!
这几年锋哥是去外国打工了。从2008年夏天开始,2010年底回家一趟,不到半年又出国了,现在已快三年了。他是去的北非国家阿尔及利亚,在苏丹分裂为两个国家之后,这个国家现在是非洲第一大国了,但是除了有些石油天然气之外,这里的国民经济是远远落后于中国的。
锋哥是在那里的一个中国建筑企业工作,工资并不算很高,每月是四五千元,和国内工资差距也并不大。为了一年挣五六万元钱,抛家舍业,不能照顾父母、家庭,不能管教孩子,不能享受夫妻天伦之乐,孤零零地在国外生活上三四年,这滋味真不是我所能想象的,如果让我出国打工我肯定是受不了的。
与这些堂兄弟们的生活比较起来,我应该知足了,应该感到自己的生活是幸福快乐的了!中央电视台《新闻联播》近期播出了一档访谈“你幸福吗”的节目,我的回答应该是肯定的。
虽然电视节目里的回答五花八门,有些令人啼笑皆非,例如:“我不姓付,我姓朱!”“我夫妻生活不行。”
(补记:莫言在获得诺奖后,也被神奇的CCTV追问了一句“你幸福吗?”传奇的莫言则给出一个神回答:“我不知道!”我想我不必像莫言那样矫情,我要说:“我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