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来,我因为不停地感慨喟叹——沈豪杰以43岁的盛年,却“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令我脑中经常盘旋着金庸小说《天龙八部》里的章回题目: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
这是一句多么深刻的诗词啊!这句话里的“红颜”,当然说的是女人,可是男人也是一样的道理,也是弹指间就会老去啊!像我吧,虽然是快四十的人了,心里老觉得自己还是个小青年呢,可是他妈的照照镜子,竟然头童齿豁,两鬓苍苍,眼角堆满皱纹了!
为什么说是“刹那芳华”呢?因为女人最美丽的好时候,也不过只有二十年,就是从15岁到35岁啊!过了35岁的女人,美貌就会迅速走下坡路啦!而实际上女人真正的青春年华,就是15岁到25岁这十年。只有这十年里的女人,肤色才真正是光滑细腻,一掐出水,白里透红,无须脂粉的啊!
我作为一个老师,每天都是在与这些十八九岁的少女们打交道,眼珠子是看得够滑溜的啦!根据我的观察,姑娘们在十四五岁时,还多少有些孩子气;到了十六七岁,就开始有女人的韵味了;而到了十八九岁,正是女人一生中所能达到的青春自然的美貌的巅峰!
我为自己每天眼中所见都是如花的青春少女而庆幸啊!千万不要以为,一定要得到她们的肉体才是占有,才最快乐。就像梭罗在《瓦尔登湖》中所说,他只要经常到一个美景如画的地方,勤去欣赏也就等于实际拥有了那片土地。那么我可以说,我仔细而反复地欣赏这些正当妙龄的少女们,那也就如同实际拥有了这些美丽的姑娘啊!
这些可爱的少女们,真是一年一种身材,一年一种肤色,一年一种风韵啊!下面单单来分析一下她们的面容吧。
15岁的少女,面孔还往往不够白皙,有些黄瘦,有些青涩。到了16岁,面上肌肤更加娇嫩了,更有光泽了。到了17岁,脸颊一般会更丰满些,肌肤也更光滑,水分似乎也更多了。
而到了18岁,女性美的巅峰来了,那种雪白的肤色,会让三四十岁的女人羡慕嫉妒恨得要死,无论她们用上多么昂贵的化妆品,她们也只能得到一种死鱼肚皮般的苍白。
18岁女郎们脸上那种白里透红的健康肤色,是三四十岁的女人花上几百万几千万元钱也买不来的。这是大自然最精华的创造,这是世间男人们的最爱,有多少人为之疯狂,抛妻弃子、撇家舍业,就是为了与这样一个18岁的小仙女去私奔,去享受这种人间天堂生活啊!
而到了19岁,这些可爱的尤物们,不仅眼神充满了风骚,脸孔上焕发着青春妖艳的光芒,她们的身材也如同魔鬼一般地诱人,她们的一举一动,都能体现出造物主的旨意:勾起男人们的生殖冲动啊!
从此之后,女人就进入了她们的成熟期,在她们人生的黄金阶段里,她们开始享受爱欲的狂欢,开始体会人生的高峰体验。这个年龄段的绝色美女们,真的是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是可以令男人疯狂痴迷的可怕的魔鬼啊!
然而好景不长,此后的女人们,随着怀孕生子,身材渐渐变得臃肿,面色开始变得苍白,她们的曼妙的身姿,动人心魄的眼神,将会在25岁之后,迅速地无情地消退;直到40岁,这种残存的美貌,终于消失殆尽。《红楼梦》里,贾宝玉对结婚前和结婚后的女人,有如下经典的评论:
“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觉清爽;见了男子,便觉得浊臭逼人。”
“女孩儿未出嫁,是颗无价之宝珠;出了嫁,不知怎么就变出许多的不好的毛病来,虽是颗珠子,却没有光彩宝色,是颗死珠了;再老了,更变的不是珠子,竟是鱼眼睛了。”
他又一再感叹:
“奇怪,奇怪,怎么这些人只一嫁了汉子,染了男人的气味,就这样混账起来,比男人更可杀了!”
可见贾宝玉对结婚后的女人,不但不欣赏,甚至到了憎恶的地步啊!
40岁之后的女人,无论怎么化妆打扮,都只能像豆腐渣一样,无法再引起男人的兴趣了。这便是可悲的“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啊!
一个中年男人可以为了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女疯狂,弃家私奔;但是等到无情时光催人老,少女也终将变成三四十岁的犷悍妇人之时,那个当初抛弃家庭的男人,会不会有一丝的悔意呢?
其实女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年龄阶段不一样罢了。有个粗俗的谚语说:
“正宫娘娘穿龙衣,脱下裤来一样的X。”
一个十八九岁的女郎,可以勾引一个事业有成的三四十岁的男人,实际上只是打败了她母亲辈分的女人啊!这当然是极其容易的事儿了。然而当她自己也变成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妇人,行将老去,她有没有一丝毁坏别人家庭的愧悔呢?她会不会也担心,仍是那些十八九岁的红颜少女们,再来夺去她的地位呢?!
实际上,“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也并不仅仅只可用来形容少女们啊!我认为它完全也可以来形容男人!
男人在十八九岁时,不也同样是唇红齿白,是翩翩美少年吗?既然脸色也是那样悦目的白里透红,为什么就不可以称作“红颜”呢?凭什么这么美好的一个词儿,就光让女人给霸占了呢?
是的,弹指一挥间,十几年过去了,我也从一个十八九岁的青年人,变成了如今满面沧桑的中年男人啊!当我照照镜子,看到眼角的鱼尾纹和额头上的几道抬头纹的时候,我不能不感慨时光如刀似剑的可怖力量!当我看到稀疏的头发和斑白的鬓角之时,我不能不悲叹我的人生已经跨越了峰巅,正走在下山的加速路上。
“红颜弹指老。”我这三十五年的人生岁月,究竟干过什么有价值有意义的事情呢?只不过是上了大学,找了工作,结了婚有了孩子(可惜从去年起又成了鳏夫),买了两套房子,写过几百万字的随笔。
但是,又有哪一样可以称得上是卓绝盖世的不朽业绩呢?回头看看我写的那些随笔,又能算得什么正儿八经的文学作品呢?只不过是些速朽的垃圾文字罢了!而且直到现在,我也还没有一部有分量的作品面世,连“速朽”也还算不上,干脆就是还没出生啊!我可不能让它们胎死腹中,至少应该发表出去,让它们见一见阳光啊!
“刹那芳华。”我的风华正茂、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青葱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三十五年,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永远消逝在了历史的长河里!然而我没有像主席那样建功立业,历史长河不会为我激起一个浪花。也许我连一个小小的泡沫也算不上。
主席的诗词《水调歌头-重上井冈山》中说:
“弹指一挥间,三十八年过去。”
他是指的从1927年初上井冈山,到1965年的重上井冈山啊!而我,在人生的中途,在我精力与智慧最充盈的黄金时代,也恰恰是可以感喟“弹指一挥间,三十五年过去”了啊!
——唉,感慨良多,又扯远了!且让我们回到上一章沈豪杰故事的主题。
沈豪杰的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可是他今年才43岁(与作家路遥去世的年龄相同)啊!他现在躺在京城的医院里,大概每天都在回忆他这二十年的教师生涯中难忘的事儿吧!当然也必会经常感慨“生命脆弱,人生短暂”吧!
沈豪杰会为这些年来只为“性钱名权”拼命奔波劳碌而遗憾吗?他会后悔多年以来的起早贪黑的辅导员生活吗?他会羡慕我抛弃辅导员职务追求闲云野鹤的自由吗?
有人说:人的前半生就是“不要怕”,人的后半生就是“不要悔”。但是对于沈豪杰这种只过了前半生,而没有机会过下半生的人呢?却是连后悔的机会也没有了啊!
“红颜弹指老,刹那芳华。”生命就是不停的代谢,一代又一代的人,在地球上生存然后死去,就像一茬又一茬的韭菜,割了又长,长了又割啊!
让我们尽情尽力地享受还健在的生命吧,“诗酒趁年华”!让我们趁着还有珍贵的生命而尽兴地创造和挥霍吧!网上有句名言:“再不疯狂,我们就老了!”是时候了,让我们把生命中的每一天,都当作人生中的最后一天,去满怀激情地生活!
第二天晚上,我把前面这篇随笔《刹那的芳华》,从QQ上发送给了林玉。林玉看后,立刻直言不讳,给予了点评。
林玉:甘子予啊,你就是忒大胆了!文章是写得不错,可是看了你这篇随笔的人,不把你当成个大流氓老色鬼才怪了呢!你就不能把你这些千奇百怪的思想隐藏起来吗?或者最起码把文章写得含蓄一些?我在看你这篇文章的时候,恍惚是在读纳博科夫的《洛丽塔》呀!那可是曾经长期被人看作堕落的色情黄书的作品啊!
甘子予:呵呵,你这是对我挺高的赞美啊!要知道《洛丽塔》现在可是了不起的世界名著啊!至于隐藏的问题,你也知道,有了文思,不写出来吧,还憋得怪难受呢!就像怀了孕,能把大肚子藏起来吗?唉,我在这部小说的第一卷《开端》,作了如下介绍:
“开篇写师生孽缘,貌似低俗,实则高雅;嗣后画社会百态,包罗万象,气吞寰宇!”
在第二卷《发展》开头,又作了如下说明:
“如嚼甘蔗,渐入佳境;直笔傥论,不输班马!穷形尽相,入木三分;青林黑塞,何处知音?”
唉,我也是一直在困惑,为什么自我感觉很优秀的这么一本书,却没有遇到多少知音呢?到现在,几个月过去了,读者才只有寥寥的几千人啊!
难不成我也会像法国大作家司汤达(1783—1842)那样,生前不被同时代人理解,赍志以殁吗?
但是我相信,时间对作家和作品的评判,又是最无私而公正的。张英伦先生在为郝运先生翻译的《红与黑》写的序言中,这样说道:
一八三○年十一月十五日,司汤达的长篇小说《红与黑》在法国巴黎问世以后,在毗邻的德国,立即引起文学巨匠歌德的注目,耋老的歌德认为它是司汤达的“最好作品”,并称赞作者的“周密的观察和对心理方面的深刻见解”。司汤达的这部小说在俄罗斯也有它的知音,托尔斯泰“对他的勇气产生了好感,有一种近亲之感”。
而在法国,《红与黑》却遭到不折不扣的冷遇。批评家圣佩韦讥讽作家笔下的人物尽是些“机器人”;报纸评论几乎同声谴责据信应由作者负责的小说主人公于连的“道德的残忍”。公众对这部小说也十分淡漠,初版只印了七百五十册,后来依据合同又勉强加印几百册,纸型便被束之高阁。
这正是司汤达在世时整个文学际遇的一个缩影:他所写的三十三部著作,只出版了十四部,而且大部分长期躺在书店的架子上;只有巴尔扎克为他的《巴马修道院》写过一部题为《亨利-贝尔》的专论,发表了有分量的赞许。
但是,司汤达最了解自己作品的价值。他一再坚称:“我将在一八八○年为人理解。”“我所看重的仅仅是在一九○○年被重新印刷。”“我所想的是另一场抽彩,在那里最大的彩注是:做一个在一九三五年为人阅读的作家。”
司汤达于1842年遗憾辞世。那年3月22日傍晚,司汤达在巴黎街上行走时,突然患脑溢血,经抢救无效,于23日清晨2时去世。当时他手头上还有好几部未完成的手稿。
在司汤达的墓志铭上写着一段话:“活过,爱过,写过。”
历史实际上绰绰有余地兑现了司汤达的预言。自从十九世纪六十年代,以泰纳为首的一批巴黎高等师范学校造就出的文人,掀起“发现”司汤达的运动以来,情况有了很大的变化。而今,司汤达早已赢得他在法国乃至世界文学史上理应占有的重要地位;以《红与黑》为最高代表的他的一些杰作,早已当之无愧地跻身于世界文学名著之林。
因为《红与黑》、《拉辛与莎士比亚》等作品的深远影响,司汤达在法国乃至世界范围内拥有了极高的知名度和美誉度。虽然在他生活的时代,司汤达却是创造过作品最差销售记录的作家——《论爱情》在十一年间只售出了七本。
直到20世纪,他才逐渐受到人们的重视。到了21世纪,法国甚至出现了专门研究他的“司汤达学”,还创办了季刊《司汤达俱乐部》。在美国、德国、意大利等其他国家,关于他的研究机构和群体也在不断涌现。
林玉:唉,又是长篇大论的,你这是在给我讲《外国文学史》吗?再说,你凭什么把自己的作品和《红与黑》这样的名著相提并论啊?这也太狂妄了吧?嘿,咱不说这个了,说这个你肯定心烦。——子予,你帮我个忙呗!!!
甘子予:啥事啊?
林玉:帮我写篇演讲稿啊!学生会又要开始竞选了。
甘子予:你想当啥?
林玉:纪检部部长。我需要演讲稿。/泪奔
甘子予:你不是正当着体育委员吗?近水楼台先得月,干嘛不竞选体育部部长?我听说纪检部可是挺忙的。
林玉:体育部忒累了。综合部更忙。
甘子予:干脆竞选学生会主席不行吗?
林玉:他们规定学生会主席得是大三的学生呢!
甘子予:奥。纪检部需要什么特长吗?
林玉:不知道。就是管纪律能力强吧!
甘子予:不过我觉得稿子其实无所谓,你报上肯定行。
林玉:这可是全校的学生会啊!不光是咱中文系的呢!
甘子予:你不用怕,反正你现在,在咱们无州学院都已经火得一塌糊涂了!
林玉:啥?我咋了?你别吓唬我!我可没干什么惊世骇俗的缺德事吧?啥时候火了?
甘子予:哈哈哈!今天下午咱们无州学院开会员教师大会,无州技师学院的张书记,在报告厅里转来转去,声嘶力竭大谈梦想的力量,净是些假大空的大帽子话,令人厌倦。虽然他都快六十岁了,但是他还真是有激情,挺能轰起场子的气氛来!
当时,你不是正好在主席台附近照相嘛!他就让你过去,跳一下,来证明你有了理想还会“长得更高”。哈哈,这下好了,你在全体领导和会员老师面前算是彻底露脸了!全无州学院,谁人不识君啊!
林玉:嗨,转眼就忘的一瞬,人家又不一定记得我。/无奈
甘子予:你在前面跳了跳的那个动作,真是帅呆了!
林玉:我都不明白发生了啥,他就把我弄上去了!
甘子予:谁不认得你呀?这回保证报啥也能成了!天助你也!
林玉:又不知道我叫啥……
甘子予:你放心,人家肯定认得你!今天各班的班干部不是都去开会了吗?
林玉:嗯。/doge
甘子予:所以演讲稿并不重要。
林玉:不不不,很重要!
甘子予:关键是你演讲时候的风度!
林玉:子予你得帮我!/泪奔
甘子予:神态自然,语气亲切,举止大方。不要慌,说的要实在,真比稿子重要。不过我给你弄一个就是了。
林玉:妥。谢了,亲爱的!
甘子予:你要有信心。
林玉:有时间限制。一分钟左右。
甘子予:就是啊,内容不能太多。就实实在在说说自己优点。说说工作热情,表表决心就行。
林玉:嗯。/托腮
甘子予:你今天一定收获了很多粉丝。站在那里比张书记还高。清清爽爽,亭亭玉立,得有多少学生崇拜你啊!说不定明天你就会收到好几封情书啊!
林玉:没有没有……少废话!快,演讲稿!我得背。
甘子予:什么时候用?现在吗?
林玉:你啥时候能写出来?
甘子予:明天发给你吧!
林玉:/泪奔。肯定越快越好。我怯场。必须得非常熟练。
甘子予:今天晚上我给你加加班。
林玉:好的。就靠你了。谢谢你子予哥!
甘子予:别客气!咱俩啥关系啊?再说,你是我的灵感女神呢!今下午看你站在那里拍照,启发了我好多故事呢!我还得谢谢你到场了呢!
林玉:明天啥时候行?/托腮
甘子予:今天晚上11点半就发给你吧!我现在就给你先搜再改写。你先学习吧!或者睡觉。
林玉:你得自己写啊!估计大部分人都是搜了改吧!小心撞车啊!
甘子予:不怕,有几句话撞脸很正常,本来就是官样文章嘛!这种文字又不需要什么灵感,所以我也得搜啊!就像写小说,也总得有点影子,才能往下编啊!
林玉:也是。就靠你了!/斜眼笑。
甘子予:你别怕撞车,关键是你这个人,而不是你的演讲。
林玉:嗯。/托腮。
甘子予:你只要有风度,有信心,哪怕就是不说假大空的话,也肯定选你。纪检部,管全学校的,还是中文系的?
林玉:全校。
甘子予:嚄!你厉害了!以后当了学生会主席,就成了“高干”了,还认得我吗?
林玉:去你的!不带这么讽刺人的!
甘子予:好吧,你不怕浪费时间,就当吧,锻炼锻炼吧!现在我就去找稿子。拜拜。
林玉:嗯嗯。
林玉:你刚才给我发的啥?我手机卡了没看到。
甘子予:没发什么啊!
林玉:哦哦。
甘子予:正在搜着,文章太多了,我都挑花了眼了。
林玉:嗯嗯。网上的好像大部分都是中学的,而且特别官方。
甘子予:大学和高中就是差不多嘛!都是管理这些大孩子。
林玉:/托腮。写好发给我。我去做会儿作业,然后睡觉。
甘子予:好的,晚安!
林玉:安。
——半个小时后。
甘子予:看看我给你改写的这篇稿子行不行?——《竞选学生会纪检部演讲稿》:
首先,我要感谢学校领导和学生会的学长们,给了我这个展示自己的平台,能让我有了成为学生会一员,为同学服务的机会。
我叫林玉,是中文系大二3班的学生,我性格活泼开朗,处事沉稳果断。在高中我当过班长,现在我是班里的文体委员。在班务工作中,我学会了怎样为人处世,怎样接人待物,怎样使一个集体具有凝聚力。我认为,现在的我,已经有信心和能力加入纪检部。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小到一个单位,大到一个国家,都需要有纪律存在。纪律是一个准则,是一个组织正常运转的前提。
在我们无州学院,有一些学生,出于这样那样的原因,没有养成遵守纪律的习惯。如果不管好他们,就会使学校成为一个不能让人静下心学习知识,成人成才的地方。这就损害了大多数同学的利益。所以我特别想加入纪检部,让我有为学校服务,为同学服务的机会。我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为抓好学生纪律这件大事,做出自己的贡献。
如果我有幸成为纪检部部长,我一定会以身作则,用自己的实际行动,用自己的魄力和能力,来证明我为大家服务的决心和热情!
请领导和学长们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还您十分的满意!谢谢大家!
——说说那天下午开会的事儿。当时我正在家里忙着写作呢!
虽然我早就从学校QQ群上知道,下午是要开无州学院全体会员教师会议的,但是我不想去了,开会多耽搁我的写作啊!我们的组织最大的一个特点,就是会议多啊!
我本来找了老章,让她替我在参会人员表上签名,她也答应了。但是后来,老章却又给我打来了电话,说是系副主任老董到了我们现汉办公室里,查人了,还专门问了我知道不知道开会。
老董今年四十岁,个子不高,一张小胖脸,一对三角眼,炯炯有光,眼神凌厉。他说话特别下茬,不管对谁,口气丧着呢!
老董现在虽然在几个系主任里排名第三位,但是他的严格管理已经名声在外,实际权力隐隐然已经超越了二把手老钱。只怕用不了多久,老赵的一把手地位,也会被老董给拱掉吧!
老董既然专门问了我,这样一来,我要是不去开会,恐怕就不大好了,等于顶风作案,和领导对着干了。无奈之下,只好关了电脑,换了衣服,就匆匆忙忙开上车赶到学校了。
签名表就放在会议室门口,我赶紧签上了名。学院办公室里的两个工作人员站在桌子边,瞪着眼监督签名。
其中一个人是我的姨父老宋,本书《婚姻的悲剧》就是以他为原型编的故事。我轻轻叫了他一声“姨父”,他看我慌慌张张的,跑得额上都是汗,对我微微一笑,说道:
“小甘,不用慌,四点才开会,技师学院的张书记还没来呢!”
另一个人是一个叫王梅的女老师。她盯着我说:
“一年不见,甘子予老师都成大作家啦!厉害!你发表的小说,我正在看着,写得很不错,继续加油啊!”
我赶忙谦虚一句:
“一般一般,谢谢王老师欣赏!”
这位女老师去年大难不死,现在恢复健康不久,刚回学校上班。
去年王梅得了卵巢囊肿,在无州市医院里做了个切除手术。不料那里的庸医在缝合伤口时,竟然把她的输尿管给缝住了!
想想这有多么可怕吧!肾脏产生的尿液,竟然不能从尿道排出体外了!尿液无奈之下就从伤口处在全身渗透蔓延,三天之后,王梅已经水肿得和个吹起来的气球似的了!眼看已经病危了,市医院的庸医硬是看不出问题的根源来!
也亏了王梅命大,恰巧齐州市省立医院的一位著名内科大夫,来无州医院走穴赚外快。庸医就请了他去看了王梅一眼,那位大夫见面就问王梅几天不排尿了,王梅家人回答说是三天没撒尿了。
那位齐州大夫闻言大吃一惊,声色俱厉地对庸医喊道:
“赶紧安排重症手术室,我立刻给这位病人重新做手术!”
上天保佑,幸亏了这位大夫当机立断,发现了问题,重新做了手术。否则王梅小命难保啊!再晚一天的话,就算救回命来,也非得被尿素浸泡毒害得神经失常不行!
后来,王梅家人为此与市医院闹了一段时间纠纷,获得了一定的经济补偿,具体数字我不得而知。
唉,现在王梅终于又活生生地站在这里上班了,我看见她这位老同事,还觉得怪亲切哩!
签完名走进会议室,就坐在了靠门口的第三排座位的边上。与我挨着的是教务处的老马,一个五十多岁,满脸褶子的老男人。我前面就是中文系副主任老董。老董看到我进了会议室,双眉一轩,微微一笑,拿出一张会员教师名单来,在上面我的名字上画了勾。让我暗暗庆幸自己来了。
此时距离开会还有十几分钟。看看会场上竟然竖起了五六台大型录像机,大概是无州市电视台也派记者来了,还把张书记的演讲挺当个事儿呢!还有众多我们学院的小记者们环绕着。
我刚坐了几分钟,就觉得有些无聊了。看看和我同年加入组织的老曹没来,心里又有些亏。他是找人签上了名,而没有来开会啊!唉,这让我有点心理不平衡了。要知道,我的时间可是很紧张的,现在我在同时写着几本书呢!一天发表五六千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写作得算是重脑力劳动,累着呢!
但是后来,我在偶然间回头观察后面的学生时,不禁大吃一惊。因为就在我的后面,仅仅隔了一排座椅,就坐着我的心上人——林玉啊!
林玉手上拿着一个挺大的照相机。原来她又被团委乔书记安排来给会议照相了!是中午才通知她的,所以也没有提前和我说。要是早知道林玉来照相,我当然就不会想旷会啦!幸亏老章给我了电话,我才来了。否则又失去一次和林玉在这种特殊场合交流的机会啊!
林玉穿一件黄绿色的风衣,飘逸的披肩长发,真如一个灵秀的仙子。我转头看她时,她正盯着我看呢!我们深长地对视了一眼,会心一笑,充满了甜蜜的默契。
这时候,门口一阵骚动,我们学院的领导们簇拥着一个西装革履腆着个大肚子的人进来了。这就是此次报告会的主讲人,无州技师学院的党委张书记。此人五十三四岁的样子,国字脸,梳着一个油光光的大背头,头发倒还算浓密。
张书记个子大约也就一米六五左右吧,后来他和林玉并列站在一块,看上去,林玉居然还比他高了一大块呢!林玉是一米六八的个头,问题是今天林玉可是穿着一双平底的运动鞋啊!实际上,林玉几乎从来都是只穿白色运动鞋的,她家里虽然有钱,但是并不喜欢炫耀打扮,我印象中几乎没见过她穿皮鞋。
张书记以“梦想的意义”为主题,在全市十几个学校和其他单位做过报告。据他在演讲的开始自己介绍,是所到之处,颇受欢迎的。他极会造势煽情,一个劲地鼓动人们给他鼓掌。为此还反复宣讲了一个理论:鼓掌能够健身,勤拍掌能活跃毛细血管,从而百病皆除。他还脸皮厚厚地说什么:
“你们给我鼓掌用力要适度,以鼓到手掌微麻为止!”
这简直就是一个实力派演员啊!其实呢,在好多人眼里,也不过就是一个老小丑罢了。
张书记的演讲实际上空洞无物,他一个劲地背诵一些流行歌歌词,来论证对父母的感恩,对组织的戴德。其实不过是些老生常谈的俗套子话语,全靠他抑扬顿挫的激情来煽动人们。他曾经当过无州团市委的书记,讲话水平还是有的。但是说实在话,原创性的深刻思想,我是没从他这里听到一句。
老张唾沫星子横飞,足足演讲了一个半小时,倒也没有哑嗓子,这种耐力、体力也不能不让人佩服啊!在他演讲的过程中,林玉不停地在我身边拍照,我怀疑大概她还给我拍了几张特写吧!
当林玉正好站在报告厅门口的时候,因为门留了一条缝儿,进来了冷风,毕竟现在还是乍暖还寒的初春天气,我就摇手向林玉示意,让她关门。大庭广众之下,林玉见我向她伸手,倒令她慌乱了一下。不过她很乖觉,与我对视一眼之后,甜甜地微微一笑,回身过去关了门。她那美妙的身姿啊,真是让我看得如醉如痴!
当林玉转身回来的时候,又站在了我的身边。她那修长的腿儿,不停地换着着力点,总有一条腿在轻轻摇摆着,甚至离地荡来荡去,让我心荡神驰,几乎眩晕过去!
最动我心魄的那个情节,发生在老张演讲的中间。也不知老张咋回事儿,忽然想做一个“实验”。当时林玉正好走到报告厅前面,主席台附近,近距离抓拍。老张就向林玉伸手示意,让她过去,于是就发生了两人站在一块儿的情节。老头儿被林玉衬托的是多么矮呀!
老张伸手放到林玉头顶,说道:
“这个漂亮的姑娘,是这次大会的志愿者吧!个子已经很高了,不过能不能显得更高一些呢?”
听众里有人咋呼说:
“让她穿上高跟鞋不就更高了吗?”
老张低头看了一眼,看到林玉还真没穿高跟鞋,呵呵笑道:
“这话不假。可是现在就换鞋,肯定是没那么方便啦!那么还有没有别的办法,立刻就能变得更高?”
林玉刚开始都被老张弄呆了,面对着近千个观众站在那里,还真有些腼腆,尴尬至极。现在终于定性下来了,听明白了老张的意思,她抿嘴一笑,也没言声,就突然做了一个动作,使劲跳了一下,立刻比刚才又高了一头,老张只能达到她的肩膀了!
老张哈哈大笑。全场观众掌声雷动。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儿,会场里才静下来。老张拍手说道:
“这个姑娘还真机灵呢!我刚才就是这个意思。看看,这就是梦想的力量!一个人只要想更高,就一定可以想出很多的办法,来变得更高!这就是梦想的意义啊!梦想是可以使人得到跳跃式发展的法宝啊!同志们,朋友们!让我们再次热烈鼓掌,来感谢这位美丽的姑娘!你完美地配合了我,给我的演讲增色不少!你将来一定会有一个灿烂的前程!谢谢你!”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半。
林玉:哇噻,我的天,有好多竞选校学生会纪检部部长的!/泪奔。
甘子予:稿子你看还行吗?不要怕!关键是风度和气势。要有自信。万一不行,也别太当事,那些活动也挺费时间的。
林玉:稿子可以。“在高中我当过班长。”你怎么知道?
甘子予:还让我蒙着了。
林玉:可是我并没有当过班长啊!
甘子予:啊?没当过,也说当过!没什么的。你认真准备就是了。全力以赴,把稿子背熟。关键到时候别怯场,亲切大方自然,志在必得、胸有成竹的样子。
林玉:嗯。/无奈
甘子予:估计你问题不大。投票决定权在领导还是学生的手里?
林玉:领导吧!好像是政教处负责。
甘子予:你不是和乔书记挺熟吗?问问他也许能管用。
林玉:他又不是政教处的。昨天那些听报告的人里有政教处的么?
甘子予:昨天要求领导都得去。应该是去了。好像政教处王主任在那里来着。
林玉:不认识啊!
甘子予:没事,他肯定看到你了,对你印象一定很深。问题不大,不要当事儿。你要真想干,就找找学里老师的关系,比如“任我行”。
林玉:昂。老任负责啥?/托腮
甘子予:老任虽然不管这一摊子,可是他和领导关系都很好的。他是体育系主任,领导一定会给他面子的。要不你去他老婆开的学院超市里,找找他。他平常闲着没事就在那里帮忙卖东西。让老任和政教处领导打个招呼,就肯定没问题了。
林玉:真的假的?我问问我爸。/斜眼笑。
甘子予:你就找老任去吧,让他给政教处打个招呼。这可是锻炼你提前进入社会混的一个妙招。
林玉:哈哈哈!/doge
甘子予:在中国,会搞关系大于一切能力。当然你本身能力也很强。老任是你爸的朋友吗?这回就找他了。事不宜迟,你得看着他当场打了电话,才放心。
林玉:我爸说晚上打。/托腮。
甘子予:哈哈,这回让你知道基层的竞选是咋回事了吧!往往还是得拼爹呢!当然关键是你本身也得足够优秀。好了,快睡觉吧。
林玉:哦,爸爸现在去打电话了。/斜眼笑。
甘子予:诗歌朗诵比赛还报名不?
林玉:明天看看吧!
甘子予:你不会弹古筝吗?
林玉:不会啊。会弹钢琴电子琴。
甘子予:那就算了。朗诵比赛需要一个用古筝伴奏的。
林玉:嗯。/无奈
甘子予:什么时候竞选学生会?
林玉:不知道啊。
甘子予:好吧。赶紧睡午觉吧!
林玉:嗯。拜拜。
——当天晚上十点。
林玉:哈哈蛤!学生会妥妥的!直接不用找关系。
甘子予:已经竞选成功啦?祝贺你!
林玉:应该差不多吧!我没用关系。/笑哭
甘子予:怎么知道的?这么有信心啊!
林玉:我猜的。
甘子予:没找“任我行”吗?
林玉:面试的几个主持人里,竟然有俺班辅导员小逯!我的天!他说他之前就想让我进学生会来着!/笑哭!
甘子予:哈哈,是小逯呀,他现在都快当学院团委副书记了,说话管事。那你肯定行了!
林玉:我刚才问他,他说他也没法回答。得等结果。
甘子予:你直接QQ问的?你们平时还聊天吗?
林玉:嗯。平时不聊。有事问他几句,我也不怵头。/doge
甘子予:好吧,那就没问题了。看来竞选就是个形式了。呵呵!
林玉:那个朗诵比赛。我嗓子要是能好了的话,我就去参加。/无奈。
甘子予:好吧,星期五晚上。要真想去得提前练练。
林玉:嗯,我知道。我周三看看嗓子怎么样。
甘子予:课前演讲时,让你们上行吧?上课演讲时练练啊!
林玉:啥?再说吧。我嗓子似乎在冒烟,都快说不出话来了!
甘子予:怎么回事?感冒了吗?
林玉:不是。之前喊操喊哑了。不过也有一点感冒。好了,不说了,睡觉!
甘子予:这两天你多喝点开水。好,拜拜。晚安!
——一天之后,晚上九点。
甘子予:你得好好学现汉啊!我看你上课净看课外书了!现汉自习也尽是学别的学科。可不能大意,现汉考差了也不行啊!拉分厉害了,一样影响总成绩啊!
林玉:就看了那本书的一个章节。同学说怪有意思,让我看看那个片段。
甘子予:不就是你从网上买的那几本书吗?也别老看。
林玉:嗯。网上买的我还没看呢!看的别人的书。/doge
甘子予:我感觉语法这一部分你没重视。语法题目挺难的,你真得好好学。你演讲的作文尽是记叙文。以后你多背些议论文材料。暑假考试就考议论文写作。对了,你嗓子真哑了,你今天下午说明天去做个什么恢复措施?能管用吗?
林玉:奥,不做了,快好了。
甘子予:好了就练练诗歌朗诵。
林玉:嗯。没有老师指导一下吗?
甘子予:你明天读读,我给你说说。还想找其他老师说说吗?要不找你最喜欢的小吕给你说说?或者找老章给你说说?
林玉:我在哪读?/笑哭
甘子予:你想在班里,还是办公室里?
林玉:都不想。/无奈
甘子予:那还能在哪?走廊里?
林玉:可别可别。太丢人!
甘子予:那就到我家里来吧!反正你好多天不肯来我家玩了!你别怕我,只要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的!放宽心吧!
林玉:嘿嘿,谅你也没那个胆!看看再说吧!/笑哭
甘子予:那咋办啊?我读的也不咋样。我普通话不行。要不你来办公室,我让你读给老章听听,让她指点指点?
林玉:不不不!再说吧!/无奈
甘子予:老章算是个朗诵专家。读得酸死个人!那个咱校著名的“八棍子”的典故,就是说的她呀!
林玉:666666!
甘子予:怎么样?来不来?
林玉:不了。反正有张欣欣。让她给我指点指点就行。
甘子予:说实话,张欣欣的普通话也一般。你可别和她说啊!她就是有气势,有激情。普通话真不咋样。虽然我不行,可是我会听。她的最大好处是大胆。你演讲不如她大胆自然。你朗诵估计也还是太腼腆。这事儿关键是有激情,有煽动力。不酸不行。平淡不行。
林玉:/无奈/笑哭
甘子予:你还别说,今天我才真是笑哭了!让那个杨锋给笑死了!这孩子非要上讲台朗诵那首诗,简直就是演小品啊!真让我流泪了!他还会抛媚眼,真是笑死了!我的热泪由不得不往外流啊!
林玉:哈哈哈!/笑哭
甘子予:真是奇葩朵朵开啊!这学期来的这些人,有好几个奇葩呢!
林玉:对,那几个男生都是奇葩。/笑哭
甘子予:估计都是原来辅导员不愿要的。
林玉:都是找关系来的!/笑哭
甘子予:给做工作做出来的吧!老板想要的,就会尽量做工作使劲挽留。杨锋原来老板是老董,都不敢要他啦!
林玉:对啊!我知道。他是8班的。/笑哭
甘子予:那个杨云,王瑞,也都是怪胎。打话吧,聊天,倒真有一手。就是学习不行。啥也不学,啥也不会。
林玉:王瑞成绩挺好的。
甘子予:可是那天让他背课文,他也没背过啊!
林玉:他别的课都不孬。/无奈
甘子予:对了,你的课文背得咋样了?这今天也没检查你。
林玉:没背过。幸亏抽签没抽到我啊!/笑哭
甘子予:你不能等抽到签再背啊!你真得好好学学这几篇课文。这是这学期的重点啊!
林玉:哦。/无奈/doge
甘子予:上回你不是说抽到你的名,也让我作弊,不要叫你吗?那可咋办?
林玉:叫吧!还是要公平对待每一个学生!哈哈!/笑哭
甘子予:你真得好好准备准备。要不就得站着,我不忍心!上回你没背过,站了一小会儿,后来你不是要求坐下吗?我就让你们都坐下了。那一伙人都沾了你的光了!
林玉:哈哈哈,你这是“怜香惜玉”啊!/笑哭
甘子予:呵呵。别玩了。早点睡吧!晚安!
林玉:嗯。拜拜。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