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都市庸人自扰——班主任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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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我的写作

2012.3.24

前面的大多数随笔,都是我在晚上值班看学生上自习的时候,伏在教室的讲桌上写成的。面对着七十多个学生,我反倒更容易集中精力写作呢!而在办公室里,因为有十几位同事,众人经常在咯咯啰啰地说话聊天,让我定不下神来。再加上电脑网络的诱惑,也让我很难集中精力进入写作境界呢!

七十多个学生并不是虚幻的存在,但是对我的写作却是一个很好的鞭策。因为我不但不用担心孩子们的嫉妒,而且他们对我的写作的羡慕,还会增加他们对我的钦佩感呢!而在办公室里,写作是要承受着同事们的异样的眼光的,那眼光里射出的分明是“羡慕嫉妒恨”的眼神。作为同事,大家本应该干着一样的活儿,混着一样的日子,凭什么就你显得特殊?这可不是一件好事儿。

因此,今后只要是值班看自习,一定要带上本子,端坐在讲桌前,心无旁骛地写作。两星期共六次值班看自习,大约二十个小时,这段时间是弥足珍贵的高效写作时间,绝对不可浪费啊!一定要雷打不动地在看自习的时间里写作,而绝不能只是坐在那里看书上网玩手机。光看不写是成不了作家的,毕竟我已经看了二十多年的书,胸中是有点丘壑学问的啦!

闻名全国的中学教师魏书生,他的好多文章就是在教室里写出来的。他甚至在教室后面单独占了一张桌子,不管哪位老师在上课,他都坐在教室里写作呢!我能不能也采取这一招呢?可以考虑实行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啊!最起码,作为一个班主任去蹲班,学生在上课时必然会比往常要老实规矩得多吧!我也是可以借此环境写出大量作品的。

只不过,这样做,任课老师必然是很厌烦的。因为有听课的老师在场,讲课的老师就会感到不自由、不自在的。长期有别的老师听课,那位老师能受得了呢?虽然我蹲班的目的并不是听课,可是老师们是不会这么想的。再说,那些学生恐怕也受不了班主任一天到晚地盯着啊!

前段时间,我常用学校印的学生作文稿纸写作,这种稿纸是八开的,保存起来很不方便。以后就不用这种稿纸了,还是专用32开的笔记本吧,这种本子是方便保存的。这种琐碎事情看似无聊,但对一个写作者却是很有意义的。

人们获得成就的大小不同的主要原因,就是对时间利用的不同。有的人浑浑噩噩,一天不知怎么就混过去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取得什么成就呢?有的人每一天都在充实地努力奋斗,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苦了,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在某个领域取得惊人的成就呢?

现在我感觉自己的记忆力已经大不如前了。而记忆力的衰退就必然要损害大脑整体的思维能力。那么靠什么去弥补这种衰退呢?我想就只能靠更加勤奋不懈的写作。要把写作当成思维的拐杖。没有写字的过程,人的思考就会懒惰的,像无根的浮萍,飘来荡去,形不成有根基的、有价值的、可以串联在一起的、成熟的思想。

实际上,我最大的时间浪费,是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想一想吧,每天上午从七点半到十一点半的四个小时,下午从两点半到五点半的三个小时,白天共七个小时的坐班时间,除去每天的两节课一个半小时,再扣除备课看作业平均每天大约一个半小时的时间,每天还有四个小时的自由时间呢!

可是我在以前的十年里,却几乎是把每天这宝贵的四个小时给撇弃了,要么聊天,要么上网,要么随便翻翻书报杂志,反正在办公室里几乎没有写作。一天4个小时,一星期就是20个小时,一个月就是80个小时,一年按上班十个月算,就是800个小时啊!800个小时可以写出多少文章来呢?如果以每小时写500字来算(实际上我的写作速度比这个快得多),那么仅仅在白天的坐班时间里,一年就可以写出一部40万字的大部头作品啊!

另外,我每两个星期要值班看自习六次,每次平均3个小时,一个月就是36个小时,一年按十个月算就是360个小时。仍以每小时写500字来算,一年又可写出18万字。

我每年的寒暑假时间有两个多月,上班期间的每个月里还可以过五六天的周末,算起来一年大约有100天的自由时间。这是可以宅在家里排除干扰奋笔疾书的宝贵时间啊!在这100天之中,即使每天只写5个小时,仍以每小时写500字论,那么又可以写成25万字呢!之所以每天大约只能写5个小时,一是因为我要拿出大量时间来读书,二是因为大脑的劳动能力总是有限的,写作超过5个小时以后,头脑就会精疲力竭,昏昏沉沉,这种情况下硬写也是写不好的。

按照以上的算法,一年能写出80多万字呢!当然,写作需要灵感,并不是每天拿起笔来,就一定能够文思泉涌的,有的时候咬着笔,冥思苦想,搜肠刮肚,几个小时还写不出一个字呢!因此,我再把工作效率降低一半,就以每个小时只能写250字来算,那么一年也是至少能够写出40万字的作品来的啊!

按这种写作速度来算,从现在到我60岁退休,还有25年的时间,只要我坚持不懈地写作,那么我就至少可以写出1000万字的作品!以每本书30万字来印刷,那么我就是拥有30多本书的创作宏富著作等身的大作家了!

更何况,在我60岁之后的岁月里,只要身体健康,头脑清楚,我当然还会写作的,那么我的作品量就还会增加不少啊!

但是,数量不等于质量,要想写出高质量的作品,关键还是要培养良好的艺术感觉。这种艺术感觉绝不仅仅是文字上的,更重要的是对世界的认识、思考和把握,是构思、编织故事情节的能力。

世界上有无数的人,有无穷的事,有太多值得思考、品味、写作的东西。前人说得好:“文学源自生活。”只有真正沉浸在生活之中,深入思考,咀嚼生活的人,才会拥有不竭的创作能力。思之不尽,则写之不竭!

我在过了人生的中途35岁(但丁的说法)之后,终于开始进入真正的写作生活了。一位真正的作家,首先应该是一位始终以写作为乐的文学爱好者。不论他写的文字发表了多少,最重要的是,他一直在写!一直沉浸在写作中,是一种无限美好的人生状态。

我要像写作狂人阿西莫夫(1920—1992)那样,哪一天不写上几个小时,不仅仅是心情不好,甚至会引起生理上的痛苦呢!他活了72岁,一生写了470多本书。如果他再活20年,还不知道又得写几百本书呢!当然,像他那样,写的书似乎也有点过多了,让读者吃不消啊!很多人就认为,他过于巨大的创作量,导致了他作品质量上的失败。

金斯伯格的诗歌《在路上》,提醒我们,有意思的生活是在漂泊的路上。米兰-昆德拉的小说《生活在别处》,又告诉我们,人们总是在心中渴望过另一种不同于现状的生活。是的,想改变现状,不安于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毫无新鲜感的生活,正是大部分人隐藏在心中的巨大的痛苦啊!

余秋雨创造了一种新的文学体裁:小说化散文。在他的成名作,也是他最重要的两部作品《文化苦旅》和《山居笔记》中,大量散文其实是以小说笔法写出来的。正是这种细实缜密的虚构,再加上密集精深的文化阐释,紧紧地抓住了读者。无论是高层次的专家学者,还是文化层次较低的引车卖浆者之流,都能从中读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激起强大的阅读欲望。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创举!

也许,我也可以写这种小说化散文或者说散文化小说?我一直有当小说家的追求;我也博览群书,自认为具有广博的学识了,如何把这两者融合起来呢?也许,写这种余秋雨式的文化散文是个不错的选择?

又或者,我可以写鲁迅式的杂文?实际上,这种文体现今仍有极强的生命力。韩寒之所以成为博客王,之所以取得青年意见领袖的地位,是与他那些针砭时弊的杂文分不开的。我也有激进的思想,有对民主自由的强烈渴望,有对腐败等社会弊端的极大愤慨,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写出那样影响广泛的杂文名作呢?

其实,在任何一个领域深入挖掘下去,都会取得不同凡响的成就。民国时代,程小青创作侦探小说《霍桑探案集》,模仿福尔摩斯侦探小说,写出了大量作品,也取得了不凡的成就。当代作家麦家(1964年生于浙江)17岁考入军校,后来成为情报工作人员,从1986年开始写谍战小说,现在已经成为中国最当红的写特工、间谍、情报案件的小说家。

我一直浸淫在学校生活中,为什么就不能写成一部精彩的校园小说呢?实际上,像我所在的无州三中,这样一所市级高级中学,就有的是惊心动魄的好故事,里面的领导们的浮浮沉沉勾心斗角,老师们的忙忙碌碌焦首煎心,学生们的风花雪月争风吃醋,是可以构思出好几部长篇小说来的。

每一个人都是一个不同的世界,每个人的心灵都像一个小宇宙一样复杂精微。如果真能看透一个人的复杂的内心,那就可以写出不凡的作品来的。关键是,作者是否真去细心观察了。只有深入理解一个人物的内心,贴着他(她)的心理感受去写,而不是只按照作者的玄想去泛泛地写,才会写出真实感人的作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