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农门悍妇:爹爹,娘亲要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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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得意

“这样啊,那我再回去,跟二舅母要回来。”她不咸不淡。

看着关莳不但没有意识到自己错了,反而冷言冷语,更居高临下的拿话刺她,刘氏怒了。

“有你这样的跟娘说话的吗?我不过说了你几句,你就拿话来气我,你忘了娘平时是怎么对你的?还有,你这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你是防着我,还是恨我呢?”

接连四个质问,问的咄咄逼人,气势如虹。

关莳紧了紧手心,吸了口气,然后笑了。

笑的不冷不热,面无表情。

“娘平时怎么爱护莳儿,莳儿心里当然明白,但莳儿不明白,姥姥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更不明白,为何娘不说,是佑元撒谎,才害得凌儿,差点命丧黄泉?说起来,这些年在姥姥家不明白的事儿,实在是太多了,娘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她不咄咄逼人,她的语气是不咸不淡的,但听在刘氏耳里,却好像敲了天锣,让她脸色一变再变。

是了,关莳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怕事的关莳,她现在是什么话,都敢跟关勇说,如果她回去,告诉关勇,在她娘家受尽冷眼,章氏还当着面骂野种,连饭桌也不让她上,天知道关勇会怎么动怒。

这一瞬间,刘氏的态度就变了,近乎讨好的笑道:“瞧瞧,瞧瞧,娘才说了你一句,你就有十句在这等着,既然你把红包封回去了,那就封回去好了,总归也是你的心意,走吧走吧,天色不早了,回家还得做饭呢。”

哼,这是想避而不谈,欲盖弥彰。

也罢,在刘家除了一些冷眼,她也没受什么实质性伤害,那此事就先放一边,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等回到上饶村,天已经快黑了,罗氏被关平打发到了厨房,刘氏一进屋,就笑眯眯的挽了挽头发,故意站在油灯下,照着她头上的赤铜簪道:“路上结了点冰,不太好走,回来晚上,家里没什么事吧。”

关勇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哼了一声:“大过年的,能有什么事。”

他没事,但她有事啊。

刘氏兴冲冲的就上了炕:“当家的,这次我回娘家,听三弟说,明年咱们那运河要修码头了,到时每家每户,都要出一个男丁服役呢。”

关莳正要去厨房,听刘氏这一说,故意慢了两步。

关勇皱眉:“服役有什么好高兴的。”

“嗳哟,你不知道,往年服役官家不给钱,但这次修码头,我听三弟说,只要去服役的,就能拿工钱呢,所以我今天跟三弟说了,到时候让他给咱家找个轻松点,工钱又多的事做,这样不管是你去,还是平儿去,就能少吃点苦。”

关莳勾唇,刘氏这是在跟关勇炫耀,她娘家有官府中人,所以好办事吗?

说起这个服役,其实就是徭役了,大商朝规定,每家每户,年年都要派一个男丁,前往官府徭役三个月,比如说修路、挖矿、伐木、建房什么的,而在徭役其间,官家不给工钱,只包两餐裹腹。

但如果谁家有秀才,那就可以全家免徭役,就连田地赋税也可以减免。

比如说刘家,那怕刘照只是个童生,因为他是吏书的原因,刘家上下也可以免徭役。

虽然吏书没什么了不起,但对普通人来说,还真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当然,如果家里硬是没有男丁,那么女人也要勉强服徭役,但做的活,就大多是桨洗后勤之类的啦。

在大商朝,女人服徭役的不是没有,但传出去名声是非常难听的,比如说绝了户头。

正因为这些人言可畏,所以大商朝的风气,就是重男轻女,没办法啊,谁家不想要个香火,谁家又想封门死绝?

当然啦,有钱人家也可以花钱买徭役,说白了,也就是重金买通关系。

“哼,服役是强国利民之事,要你操这份闲心做什么?”关勇的思想,是正直的,脸一黑,劈头盖脸的就呵斥。

关莳听到这,也就没想再听了,掀了帘就出了上房。

没过多久,脸色发青的刘氏,就来了厨房,她先是趾高气扬的看了眼罗氏,最后才把视线放在关莳身上。

“莳儿,今天赶路你也累了,早点歇着吧,活儿就让你嫂子做。”

罗氏撇了下嘴,正要低头,就感觉眼前被一道黄光晃了一下,顿时惊讶的道:“娘,您买金簪了?”

“什么金簪,这是赤铜簪,真是没见识。”

听到这句话,想要回房去看儿女的关莳,差点笑出声,合着,在刘氏眼里,赤铜还好过黄金了么。

罗氏一听,眼里的惊讶收了一半,嘻嘻哈哈的就讨好道:“这赤铜看起来跟黄金一样嘛,哟,看这款式,还是从簪花楼出来的吧,那肯定是珍娘送的,娘的命就是好,不但有两个好弟弟,还有个又懂事,又会做人的三弟妹。”

“这还要你说,赶紧的,手底下麻溜点,没看到天都黑了。”刘氏嘴里虽然在训斥,但眼中的得意,那是压都压不住的。

关莳翻了个白眼,端起热好的馒头,就出了厨房。

走了几步,就听后面罗氏小声的问:“娘,我上回和珍娘说,请她帮我带一块簪花楼的手帕,不知道她带了没有?”

“带了,这不是嘛,哼,眼皮子浅的东西,要什么不好,偏要块手帕,它能值几个钱。”

听到这两句,关莳又翻了个白眼,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随即,她又在想,她这个娇养,果然是不能出上饶村啊。

回了房,一抬眼,就看到屋里冷冷清清,关凌和关朵不在,二话不说,她放下馒头,就往江家走。

到了江家,天色已经全黑了,上饶村的人,家家户户路不拾遗,更没有鸡鸣狗盗之事,所以大门是虚掩着的,她一推就进了院子。

只见江家上房的窗户上,印了两个人头,看那倒影就知道,那是江宁的爹娘。

而江宁自己屋里,却是传来几声欢笑。

她的朵儿在说:“江家哥哥,你真厉害,让朵儿也来试试。”

“行啊,但你要小心点,别伤着自己。”这是江宁在说话,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

“嗯,嗯,我会小心的。”朵儿应的十分清脆。

等她走到门口,又听到关朵说:“嗳呀,真好玩,原来这个铡刀看起来重,其实用起很轻啊。”

关凌接道:“笨朵儿,它不是轻,它是锋利。”

“哦,也对,如果拿它剁猪菜,那一定好用极了。”

“这是铡药的刀,怎么能拿去剁猪菜,你忘了江家哥哥说的大材小用吗?”

听到这,关莳笑了,她这一儿一女,那是怎么看都怎么稀罕,就是左一句江家哥哥说,右一句江家哥哥说,实在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