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情离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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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红颜知己

明天就要网上填报志愿了,骏明心里已经有好几个备选方案了。他打电话咨询过父亲的意见,聂父比较尊重孩子自己的选择,没有过多的关涉孩子的决定。只是丢了一句“无论选择哪所高校,你一定要全力以赴,不可自暴自弃!”父亲是个工薪族,由于年轻时家里贫穷,爷爷没让聂父读多少书。因此,聂父说什么也不让骏明步自己的后尘,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将自己的儿子培养成一个有用之人。他的教育理念不同于虎爸虎妈,但也有别于过分溺爱孩子的无为父母,他深知言传身教的意义,这一点聂父做得很好。

既然父亲全力地支持自己、尊重自己,那最终的决定还是取决于自己。骏明把备选的几所高校名单,给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师看过,那些老师也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把每所学校的利弊都说了一遍,似乎每一所高校都是好的,这样一番咨询下来,皮球等于又踢回了自己的脚下。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不能通宵了,明天网上填报志愿要紧。早早地吃完晚饭,骏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突然手机的短信铃声响起。骏明接过手机一看,原来是甄婧。

“阿骏,方便接电话么?”

还没等骏明回复过去,电话就来了。

“哈喽,阿骏。多日不见,是不是已经记不得我的样子了?”甄婧的声音让刚才还愁眉不展的骏明,立刻忘却了先前的一切烦恼。

“哪里会,你当我七老八十呐。你最近可好?上次不辞而别,是为了哪般?”骏明问起了上次的那事。

“电话里说不方便,你有没有空,要不我请你吃顿饭?”甄婧的声音里有种莫名的神秘感。

“我是有时间呢,你请我吃饭,难不成还要我飞到S城?我又不是阿童木,更不是超人!”骏明有点失望地回答道。

“傻瓜!你不是阿童木,你不是超人,不代表别人不是!告诉你一个秘密。”甄婧的故弄玄虚已经勾起了骏明的极大兴趣。

“难道说……你回B县城了?!”骏明差点高兴地跳起来。

“哈哈哈,是滴。我又回来啦!”甄婧的笑声是那么的纯真,像清可见底的河流一般流进了骏明的心田。

“某人不是说过,不要浪费钱嘛,你我都是学生党,哪有那么多钱用来挥霍,老实说我已经吃过晚饭了。”骏明打趣道。

“切!瞧你这德行。你今天怎么吃这么早,太阳还没下山呢。要不我去菜场买点新鲜蔬菜,去你住的地方做好吃的?”甄婧的声音里难掩兴奋之情。

“好呀,我刚才也就煮了点冻饺,现在是三分饱。厨娘来了,也正好。”骏明这就算是邀请了。

“嗯,你等着啊,我马上过去。”说完,甄婧就挂掉了电话。

甄婧就像冲破阴云的一束阳光,给阴气沉沉的天空带来了一线希望。上次不辞而别之后,由于忙着高考志愿的事情,骏明一直没有主动打电话问过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以为甄婧再也不会回B县城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他心里自然有很多话想对甄婧说,也有很多问题想问问她。

骏明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卧室,把厨房与卫生间的垃圾带了下去。而就在扔完垃圾之后,骏明手机响起了。

“阿骏,我已经到福瑞新村的东门了,马上就要到你住的地方了。”甄婧边走路边打电话。

“我就在楼下,走路就别打电话了哦,我去接你。”说完,骏明就挂掉了电话。

明明才离开半个月时间,在骏明看来他们似乎已经好久不见。当眼前的女孩出现在自己面前,怎么也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次甄婧穿的很清凉,那条马尾看上特别有精神,在她走路时一晃一晃的,就像奔腾的骏马在草原上疾驰。见她手里拎着沉甸甸的蔬菜,骏明一个箭步上前,一把接过手里的蔬菜。

“你也不至于买这么多菜吧,一顿晚餐而已!”骏明责怪道。

“这才哪跟哪啊,我在S城时,做得比这个还要多。”甄婧在说到S城时,眼睛潜意识地瞟了一下骏明,似乎在等待,等待骏明的回应;又似乎在迟疑,迟疑自己该不该在骏明面前提起这座城市。

“你爸妈狠心让你一个女孩子家,做这么多菜啊?我听说女孩子在厨房待久了,更容易衰老!”骏明似乎有点心疼眼前的这位看似柔弱的女子。

“啊呸,你这是在咒我老呢啊。我暂时没事做,爸妈又整天上班到很晚,做饭这样的事自然就落到我头上咯。”甄婧一边说着,一边已经在爬楼梯了。

这次爬楼梯,已经不像第一次那样爬到三层就开始喘了。这次反而很轻松,没有一丝负担,没有一丝顾虑。她的短跟的凉鞋踩的楼梯“噔噔”直响。不一会儿就到了六楼,骏明将右手拎着的蔬菜放在地上,然后用右手摸出裤子口袋里的钥匙。

门开了之后,眼前的一切如故。上次从这里离开也差多是这个光景。骏明一进房间,就把蔬菜拎到厨房,甄婧像自己家里一样很熟悉地系上围裙,菜一放下来就开始配菜了。骏明去淘米蒸饭。

甄婧买了几颗土豆,从去皮到滚刀切好总共不到两分钟,这刀功确实令一旁观望的骏明瞠目结舌。新鲜的牛肉在她的刀下,就跟橡皮泥一样。骏明已经猜到,甄婧这是要做土豆烧牛肉。接下来是清洗小青菜,要是骏明来洗菜,他不会那么细心到几乎每棵小青菜都要洗一遍,但甄婧洗得非常认真,她手下洗着的似乎不是青菜,而是一件件艺术品一样。洗完青菜又开始洗香菇,香菇洗好就切瓣,这是要做香菇青菜的节奏……

甄婧配菜过程中,骏明觉得自己都插不上手,只得抄着手站一边。菜一配好,甄婧就把两个灶头同时打开,一边做炒菜,一边做炖菜,没有因为同时开工而显得手忙脚乱,反而是得心应手,有条不紊。很快,米饭就蒸好了,而甄婧的菜也差不多了。

一共做了四个菜,一个汤。当菜端到桌上,甄婧神秘兮兮地去翻自己的背包。不会又是红酒吧?骏明思量着。却看到甄婧从背包里取出一盒打包好的卤菜,原来是黄珏老鹅!这道美味在Y市是出了名的好吃,甄婧知道骏明爱吃,所以来的路上特意去了店里买了一盒过来。紧接着,她又拿出两瓶鸡尾酒。好吧,果然又有美酒。

“甄婧,你来就来呗,还带啥酒啊。”

“别担心,这酒度数超低,就连女孩子也喝不醉。”甄婧笑着解释道。

“哈哈,我倒不是担心会醉,我是担心你没有回S城的路费了。”骏明笑道。

“这个你甭担心,我是超人,能飞回去!”甄婧说话的同时已经将酒瓶打开。这是人手一瓶的节奏啊!

“来,我们举杯庆祝重聚!”说着甄婧已经将酒瓶举起,朝着骏明的酒瓶碰了过来。

“来,Cheers!”骏明此时此刻已经把高考志愿抛到了九霄云外。

“对了,甄婧,上次你为什么不辞而别?我真的担心见不到你了。”

“说来话长,那我就长话短说吧,是我爸给我安排了一次面试,由于时间紧迫,我逼不得已匆匆离别。”甄婧叹了口气,似乎意犹未尽,但欲说还休。

“那面试结果如何?”

“老实说,我不喜欢我爸给我安排的工作。明明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去找到工作,为何要迁就于父母而做一份自己压根就不喜欢的工作呢!”甄婧放下了手中的酒,同时也放下了筷子。

“对不起,我问的不是时候。不如吃饭,我们继续举杯!”骏明不再过问这事,省的扫了大家的兴致。

“嗯,举杯。”甄婧的心情似乎没有被影响到,又若无其事地举起酒瓶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杯盘狼藉,两人都微醺。甄婧径直走进骏明房间,后仰着倒在骏明的床上,骏明随后也跟着进了房间,看到甄婧闭着眼躺在床上,估计她有点醉了。那就不打扰她,骏明又来到阳光房,在椅子上坐下。此时,优美动听的小提琴又响起了。尽管现在是暑假了,但小提琴从未有过假期,每天都是如此。骏明闭上眼,在倾听小提琴的优美旋律。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提琴音乐停止了。原本闭目养神侧耳倾听的骏明睁开双眼,此时甄婧应该酒醒了吧。去看看她。

骏明轻手轻脚地走进房间,看甄婧仍熟睡着,她睡得那么香,似乎好久没有睡过这么香的觉一样。风吹着窗纱,窗帘也随风轻轻摇摆,而窗外的天空一片漆黑,除了灯火阑珊,就是黑暗。甄婧也是一个人在B县城吧?如果是这样,让她继续睡着好了,随意打扰一个人的美梦,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虽然是夏天,但此时的夜晚还是比较凉的,骏明拿出夏被,轻轻地披在甄婧身上。甄婧是那么的美,这种美容不下半点纤尘,这种美虽不是惊世骇俗,却也能艳压群芳。

骏明担心甄婧这样睡觉不舒服,就将她的凉鞋脱掉,把她的脚轻轻地抬到了床上,这下她的身子完全在床上了。见甄婧没醒,他就带着一条毯子去客厅了。

福瑞新村的夜,在阒寂中夹杂着一丝热闹。有飙车党把引擎轰得老响,有过路的车辆发出一声声由远到近再到无轰鸣,有行人絮絮叨叨如同耳语般的低吟。在客厅里,这一切声音都放大了好几倍,听得格外明显。客厅的长沙发太柔软,骏明有点不适应,他又带着毛毯去了阳光房的椅子上,这把椅子放下来就是一把太师椅,可以躺在上面,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想到明天的填报志愿,骏明试着努力让自己入睡,却发现越是逼着自己快快入睡,越是难以入眠。

忙了一天,也没时间看手机,反正现在睡不着,不如用手机听听音乐,这也不失为一种催眠的好方法。当骏明打开手机,发现有四个未读短信。第一条时间18:27,这个时间应该正在吃晚饭,发信人是Yuki,第二条时间为19:01,发信人为10086,第三条时间为19:13,发信人还是Yuki,而第四条时间为22:35,发信人是谢霭媛!

骏明连忙点开第一条短信:

“骏明哥,多日未联系,别来无恙?我刚结束中考,现在心情很复杂,你相信世界上有纯洁的友谊么?”

第二条短信不用看也知道,要不是催缴费的,要不就是推销什么业务的。骏明直接Pass掉。他直接点开第三条:

“骏明哥,你为什么不回我短信?你是不是觉得我的问题很幼稚,我现在很伤心,因为我觉得自己好孤独,连一个可以说话的朋友都没有……”。

骏明点开最后一条短信:

“骏明,明天的志愿好好填哦。对了,一切搞定之后,我想邀请你爬泰山,尽快给我回复。”

对于雨琪,骏明完全不清楚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在骏明眼里她身上全是神秘——未知而带来的神秘。雨琪的两条短信,他该如何回复?站在好朋友的立场,来与她隔空对话?还是把她当成小妹妹,来给她煲一碗心灵鸡汤?至于谢霭媛,她的想法倒是挺新鲜的,不过人家是高考得意,旅游一下都是美好回忆,而自己呢,高考已经是挫败的代名词,这样旅游也变得索然无味,那还是算了吧。

骏明看一下时间,都已经第二天的凌晨1点多了。短信还是明天再回复吧,赶紧睡觉。

甄婧梦中苏醒,看了一下四周漆黑一片,她打开灯,发现自己睡在骏明床上,但骏明在哪里?她捋了一下扰乱的头发,把马尾重新扎了一下,便起床开始找骏明。客厅没人,两间卧室也没人,直到她跑到阳光房,才发现他躺在椅子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还是让他去房间里睡吧。于是甄婧悄悄走到骏明身边,在他身边半蹲着身子,看了一下眼前的男孩,不忍心打扰他的梦境,却更不忍心让他着凉。

“阿骏,醒醒。”她在他耳畔轻声喊道,并轻轻摇了一下他的肩膀。骏明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甄婧就在他身旁,一下子就猛地坐起!

“甄婧,你醒啦?!”

“嗯,打扰到你正常休息了。对不住啊。”甄婧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哪里的话,我在这边睡得很好,要不是你来,我还不知道睡椅子会如此舒服,嘿嘿。”骏明傻傻的样子,真让人不知该如何批评他。

“傻瓜,小心睡出腰椎间盘突出。走,去屋里睡。”甄婧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挽起了他的胳膊。

来到骏明的房间,骏明坐在床上,甄婧坐在骏明平时挑灯夜读的椅子上,挨着骏明坐下,他俩膝盖对着膝盖,呆呆地注视着彼此,似乎眼神的交流胜却千言万语。

终于,骏明打破了沉寂:“甄婧,要不你睡我房间,我去我姑妈房间睡吧。”

“哦,不了。我就看着你睡好了,我已经睡了好长时间了。”甄婧拒绝了骏明的提议。

“你又不是我妈,干嘛要看着我睡呀。这样吧,我看再过不了多久,天就亮了。不如,我们说说话?”

“骏明,我在S城没有哪一天不在想你。”甄婧默许了骏明的提议。

“我也在每天想着你,伴随着高考结束的,还有我对未来的憧憬。记得有一次,我们在‘醉露亭’谈起过各自的人生,那时我还没有高考,你问我,我想考哪所大学。当时我想都没想,就说要去同济大学。因为我知道你肯定会在S城生活,而同济就在S城!”骏明打开了话匣子。

“是啊,当时为你有那样的想法而感到自豪,感到骄傲!”甄婧附和道。

“但这次的高考夺走了我的梦,褫夺了我对未来的幻想。这次我没考好,成为了班级成绩倒数的……”骏明失声痛哭了起来。积压在眼前这位男生心里的郁结,终于火山爆发!曾经,甄婧觉得他很坚强,哪怕一个人过走读生活,也毫无半点怨言,一直给人阳光、给人希望,而如今他是最需要阳光、最需要希望的那个人。

“阿骏,你千万别这么想。”甄婧已经握住了骏明的手,那原本温暖的手,此刻却如此冰凉!

“阿骏,你不是经常对我说‘天无绝人之路’么?上帝给你关上了一扇门,同时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我连普通高中都没读的人,也没觉得生活从此一片暗淡,我对未来仍然充满希望,充满幻想!”甄婧说到了情深之处,已经情不自禁地拥抱了骏明,而她怀中的骏明此刻显得如此单薄无依。

“阿骏,高考只是人生中微不足道的一环,我是因为天赋不够,才与高考无缘。但这不代表提前宣判我人生的死刑。活着的人都会有梦想,即便他是醉汉,他是赌徒,他是瘾君子,这些头衔无法掩盖他们追梦的灵魂,也无法扼杀他们对未来的渴望。”甄婧眼神很坚定,她学识不高,但见识却超乎同龄人。

“谢谢你,甄婧。高考的这些日子里,我的心一直是灰色的。我不敢面对自己,更不敢妄谈未来。看到别人因为考好了而露出的微笑,我就恨他们。现在想来,我是那么的可悲……”甄婧不想听骏明妄自菲薄的言语,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阿骏,上次我不辞而别是因为我爸通过找关系,让我去面试演员。可我的梦想不是成为明星,明知自己不喜欢老爸的安排,却又无能无力,所以我迫于无奈而匆忙离开。”甄婧谈起了那次的不辞而别。

“做演员也还不错啊,别人是想着办法往里挤呢。你倒好,不为所动!”骏明说道。

“即便那次面试过了,我在剧组里充其量也不过是跑龙套的,说不定只是个舞蹈替身。谈到演员,外行人觉得很光鲜,内行人其实知道里面的心酸苦楚。我有好多同学、朋友就在娱乐圈混,比我有天赋的也大有人在,但他们活的很累,小有名气的那更是凤毛麟角!”甄婧对娱乐圈失望透顶。

“那你的梦想是什么?”骏明问道。

“我想成为一个舞蹈老师,我想拥有自己的舞蹈房。可老爸觉得明星才是我的人生归宿,他觉得我就应该按照他的想法来过我的一生。”甄婧居然哭了,一个坚强、阳光、乐观的女孩子流泪了,骏明心痛得难以呼吸,他一下子把甄婧揽入怀里,任由她的泪流在自己的胸膛。

“我爸妈在家,整天除了拌嘴就是唠叨不休,他们早出晚归,在我没有工作的这些日子里,我负责他们的饮食起居,他们还挑三拣四,指手画脚。但我能怎样,他们是我的父母。我很无助,我想活的洒脱,奈何父母并不懂得如何尊重他们的孩子。”甄婧已经关不上话匣子了。

骏明似乎明白为什么甄婧厨艺如此高强了。甄婧在S城是孤军奋战,长此以往,她的梦肯定会被家庭毁掉,骏明觉得自己是该为她做点什么了,哪怕仅仅是在她身边,也是对她莫大的安慰。

“别担心,这一切都会过去的,明天会越来越美好的。甄婧,你有喜欢的男生么?”骏明突然转移话题,让甄婧有点措手不及。

“这个……应该是没有吧?”甄婧回答得吞吞吐吐。

“哈哈哈,头一次听人这么回答的。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什么叫应该没有。没关系啦,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妹妹,对你是不会有非分之想的。”骏明为了打消甄婧的顾虑,如此解释道。

甄婧听罢从骏明怀中挣脱开来,深吸了一口气。破涕为笑,但难掩心中的不悦。她后悔自己刚才的回答了,如果她直截了当地说自己现在单身,骏明会如何反应?可世上没有后悔药,她此时哑口无言。

“甄婧,你怎么了?”骏明问道。

“没什么,总之咱们乐观地迎接每一天吧。不要消极悲观,我相信你。”甄婧说话的时候,眼睛在四处张望,似乎心不在焉。

“嗯,甄婧,你喜欢过我么?”骏明的这一问,似乎直击要害!

“啊?啊……喜欢过,现在也仍旧喜欢。”这下甄婧的脸蛋红扑扑的,迷离的眼神闪烁着满心的忐忑与不安。

“不过,我说的喜欢并非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我把你当成我的哥们,所以,你懂我口中的‘喜欢’两个字的意义。我愿意做你的红颜知己,你愿意成为我的蓝颜么?”甄婧补充道。

“嗯,我也喜欢你,我的红颜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