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情离上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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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离别的遗憾(五)

清晨的阳光透过客厅的窗纱照在地面上,昨晚的送别酒喝得酩酊大醉,餐桌已经被两位女生收拾得干干净净,看不出昨晚热闹的痕迹。太阳照常升起,但这样的日子很快即将过去。

“小马,离开之后千万不要忘记我还有你赵哥,好不好?”小颜今天没有睡懒觉,起的比较早,看着背着行李即将离开的骏明,一股悲伤之情油然而生。

“放心啦,姐。我的大学在S城,随时欢迎你跟赵哥去S城找我玩,我做你们的导游。”微笑是骏明的标志性动作,但此时的微笑却让小颜开心不起来。

“对了,小茹妹妹还在睡觉么?平时她起得不算太迟啊,也不送送我?”骏明看着茹茵的房间,没有一丝动静。

“要不,我去叫醒她?”小颜正准备走过去砸门,却被骏明拦下了,“姐,你就别打扰她的美梦了。不让她看到这种场面,也不一定是坏事。”

“小马啊,以后常联系,记得有困难随时找我!”赵恒如雕刻般的面庞,给人以力量与坚毅。今天为了送行,他特意没有急着去公司。

“嗯,好的,赵哥。”他们仨已经往门外走了,骏明还时不时回头看看茹茵的房间,希望阻断了他视线的门,能打开。哪怕只是打开一道缝,能看上茹茵一眼,也就足够了。但那扇笨拙的蠢门纹丝不动!

走到楼下,骏明回头看一看小区的,发现原本再熟习不过的小区,突然间变得那么陌生。即便是离开福瑞新村也没有过这种感觉。他多希望能从楼梯过道里,看见茹茵走下来,然后歉意万分地跟他说,“哦,小马哥,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但空荡荡的楼梯,不见一个人影,连一点该死的声音都没有。

昨晚,是不是闹酒闹得很凶,以至于小茹没睡好?或者,是不是小茹听了骏明的讲解之后,昨晚加班加点赶暑假作业去了?算了吧,十里长亭终有一别,离别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茹茵如果不是睡过头,她肯定会送别的,骏明心想。

“小马,这次去客运站,哥就不送你了,我给你叫辆出租。”说完,已经拦下了一辆Taxi,“师傅,把我弟弟送到客运总站吧,钱先给你。”

小颜看着上了车的骏明,她也想上车,送他到车站。“小马,要不我送你最后一程吧。”说话的时候,她已经打开了车门。

“不用麻烦了,客运站离这边也没多远,待会儿赵哥要去上班,小茹妹妹还在睡觉,你回去陪她吧,要不然她醒了不见一个人,得有多孤寂多担心。”骏明示意小颜别去了,送到这已经够意思了。

“蠢小马,我是多想再多看你几眼啊,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小颜踌躇地咬着下嘴唇,露出一副不情愿的表情,自己老公在旁边,也不敢那么毫不掩饰。“那好吧,我就不去了,那一路顺风,Bye_bye!”对着缓缓而行的出租车,小颜向骏明挥手道别。

车开动之后,骏明立刻腾出昨天塞进口袋的那张纸。昨晚一直没机会看,醉酒之后就不省人事了,现在就自己一个人,他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纸,“我多么希望/有一个门口/早晨,阳光照在草上/我们站着/扶着自己的门窗……”以前怎么没有读过这首诗,顾城的诗朦胧中给人以美感,不愧是“唯灵浪漫主义”诗人。

再往下看,“起风了/我有双翅膀/却无法飞翔/因为思念太重/除非,我放弃思念/没了思念/飞得再远/还不如无法飞翔。”这首小诗应该是茹茵的即兴之作,她当时的心情如何,她在思念谁,是怎样的人,才能让原本能够飞翔的翅膀无法飞翔?

这张稿纸上还有一些算式,但篇幅最多的就是这两首诗。这张写满思念的纸,承载不了茹茵的幽思。骏明重新叠好这张纸,他打算收藏起来,就当做是一种美妙的念想,当做茹茵给与他离别的礼物吧。

不一会儿就到客运总站了,骏明拿好行李走向取票大厅。人来人往的客运总站见证了多少离别,无时无刻不在重复着同样的故事。再见吧,等茹茵高考结束,再来看天若河,再来游玩祖国的山山水水。

骏明在上车之前,独自坐在候车厅,编辑了一条短信,“我要走了,你多保重,见不到你是今天最大的遗憾,但我相信下次再见将是最美的重逢。”随即发送给了茹茵。

小茹看到短信时,已经泣不成声。她何尝不想与骏明道别,但她不想让人看出她对骏明的思念。刚开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小马哥,但今天一早醒来的时候,看到小马哥在收拾行李,她的泪居然不听使唤地往下流。这种场合,她不适合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甚至都没有十足的信心保证自己能够微笑着跟骏明说再见。

感情,是个奇怪的东西,越是在意它,自己就越是无法自拔。一旦思念的一方离去,自己的眼睛就像决堤的大坝。刚刚表姐想来敲门的时候,她胆战心惊,唯恐让人见到泪眼模糊的自己。还好,表姐没来敲门。

原谅我吧,小马哥。我不是故意避而不见,也不是让你的离别充满遗憾,我所做的一切,只是因为我太脆弱。我舍不得你离开!

看到骏明的短信,她庆幸小马哥没有责备自己,她何尝不也是期待着下一次的重逢。她破涕为笑地编辑着短信,并以最快的速度回复了过去。

骏明打开短信,只见短信中写道,“期待下次重逢,记得我们的约定,我会像你一样加倍努力,迎接每一天!”短信末尾还有一个笑脸符号。

骏明微笑着上了大巴,离开这里新的征程就开始了。未来充满着未知,充满着挑战!大学,将会是怎样的一个新世界,令人期待,令人向往。

送别了骏明,赵恒就去上班了,小颜看了一眼刺眼的太阳,就上楼了。

回到家看茹茵房间的门仍是紧锁着的,她敲门道,“小茹,还没起床么?”

盘腿坐在床上的茹茵回应道,“醒啦,我这就起来。”

见小茹已醒,她就直接开门进入了。只见蓬头垢面的小茹,面色憔悴地坐在床上,手机还握在手上。“你怎么这么能睡?”

茹茵知道表姐喜欢骏明,但她一点都不希望自己的表姐成为自己的潜在情敌。“昨晚失眠,所以……你懂的!”

“真的?为啥失眠啊,你有心思?”

“不知道,可能这几天太累了。”茹茵已经起身,开始梳理头发,准备去洗漱。

“茹茵,你觉得你姐我怎样?”小颜想起了那天亲吻骏明的事。

“很好啊,对我很呵护,很关心。很会照顾人,而且长得很漂亮。”茹茵已经走进了卫生间。

听茹茵这么说,她自恋地笑了笑,但这个回答不是她想要的。“我是说那天的那个事……”

茹茵故意装傻地说,“那天,哪天?我记性不大好,貌似也没看到啥惊天动地的事呀。”

“小茹,你要记住,我对小马是没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我只是把他当成我的弟弟。你一定要相信我,切莫让误解成为我俩之间的篱笆。”小颜在担心什么,害怕失去表妹的信任,还是害怕失去骏明?茹茵不是很懂。

“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不用如此紧张。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我们之间有的只是姐妹情。”茹茵不想撕破脸,或许那天的事真的是自己看错了。表姐平时大大咧咧,与男生勾肩搭背也无可厚非。

听茹茵这么说,她也就放心了。“中午请你吃大餐!”小颜喜上眉梢。

“姐,随便吃点就好了,不用那么铺张。现在小马哥已经不在了,两个人吃大餐,总觉得有点浪费情怀。”

“浪费啥情怀了,姐妹情深享受美食文化的熏陶,有何不可。”

茹茵拗不过表姐,“那随便你吧,对了姐,我也准备回去了,这个暑假我都没陪家人,这些日子里多谢你跟姐夫无微不至的关怀。”茹茵已经洗漱完毕,她的睡衣裙显得她身材很好,凸显出她魔鬼的身材与美丽的大长腿,是那么的迷人,那么的令人心动。

小颜看着眼前这位身材姣好的女子,被她的完美身型深深吸引。“切!别跟我客套,姐最讨厌了。那就这么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