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梅虹家里,她来开门,张建,这个一向对我很凶恶的男人还没有下班。
我坐下,看沙发上放着一本最近很热门的书籍《心灵鸡汤》,模糊地记得这好象是一本教人宽容的书籍。
“笨笨熊,这些日子怎么奔波得瘦了?工作很忙么?”她给我端一杯水来,然后坐下细心地**送的花束。
哪里有呢。我笑嘻嘻的。这些日子我都快吃成猪头三了啦。
“梅姊姊,这些日子你身体好点了么?”
我看着桌子上成排成排摆放整齐的各种盒子,各种瓶瓶罐罐的药,想,梅虹个美丽的女人,病成这样了,家里还收拾得一尘不染,而我,每天健康地跳来跳去,家里还狗窝样的,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好很多了。对了,那天看见你的朋友病了,他现在有好么?”
我摇头,再也不能维持刚才的笑嘻嘻了。我的声音都变得黯然了:杰哥哥,他是永远永远也好不了了。
梅迎雪梅虹问,我想,她是比别人更了解死亡和绝望这些字眼的,所以她不习惯性地问出那句换了任何人都会追问的“为什么!”
“梅姐姐,我想求你一件事情”我想了很久还是开口了“是这样的,我认识一个叫刘德华的孩子……”
因为知道她在新闻界有一些朋友,所以我想求助她给这个孩子找一个生路。
梅虹一会,回答我:“好吧,我帮你联系一下,最好是能给他找到一个收养的人家。”
这也是我的目的,我谢谢他,告辞走了。
每年的春节一过就是情人节这样时髦的舶来洋节日。
这是我第一次有人陪着或者说陪着别人过情人节。
路边的玫瑰已经被炒成20块一枝了,很艳丽地用彩色的包装纸包了,还滴着不少的水珠。
“给咱们笨笨熊买一枝含苞欲放的骨朵儿。”杰哥哥从一个卖花的小妹妹手中接过那枝新鲜无比的花儿,很温柔的递给我。
我很开心的接过第一枝在情人节收到的玫瑰,像街上路过的几乎每一个女孩子一样幸福地笑着。
哪怕我知道这种幸福转瞬就要失去了。
王府井的大门口在搞活动,一个很帅的男人在组织情侣消费者的现场抽奖活动。然后,邀请一个观众上台和他一起合唱《有多少爱可以重来》。
男人在台上打量了一圈,笑嘻嘻地指我:“就这位拿着花骨朵的妹妹,荣幸地邀请你和我合唱一首歌,要不,你和你的男朋友合唱也不错的……”
在众人的目光下,我红了脸看杰哥哥,早已习惯了镁光灯的杰哥哥很大方地拉了我的手上台,然后,在地上拿起了临时表演组的电吉他,弹了起来,曲调是我很熟悉的《蔷薇来过这世界》。
我不由自主地跟着一起唱了起来,合着的还有杰哥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
在台下如雷的掌声里,主持人夸张地鼓掌:“二位唱得这样好,都可以出专辑啦,请问歌名是什么啊?是哪个歌星的代表作啊?”
我笑了,杰哥哥也笑了。然后我们冲他点点头,再冲周围的观众点点头,牵着手离开了。
走了几步,我回头,冲那个还看着我们的男人摇摇手中的花骨朵儿,大声笑着嚷了一句:这歌的名字是《蔷薇来过这世界》。
也不管他和周围的人稍微的错愕,然后,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