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跑到我的租屋,然后停下。
一个头发凌乱一身凌乱的小伙子正坐在地上喝酒,身边已经是一地的空罐子了。
心里真的疼啊,这种疼是因为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或者说第一次被一个人爱时才能体会出来的伤感混杂着幸福的复杂。
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小孩看看我们,惊奇地问“姊姊,这个哥哥是?”
他也许是怕“一剑擒心”是坏人,等看清楚了,才问,很小心的样子:“这不是第一次认识姊姊时和姊姊在一起的那个哥哥么?”
我点头,这孩子记性可真好呢。
一剑擒心笑嘻嘻地看我:“笨笨,你也喝一口”然后递过来啤酒罐。
“回去吧,今天是过年啊”我笑着劝他,更不喝他的酒,用劲拉他“走,我送你回去。”
他拒绝,像一个倔强的孩子。
我动不了他分毫,于是,只好打开自己租屋的房门,叫“刘德华”来帮忙把他扶了进去。
给他放热水胡乱洗了把脸,乱七八糟地把他推搡到床上,他已经睡着了。
电话响起,是杨杰:“笨笨熊,没事吧?”
我摇头,一叠连声地回答没事没事。
然后,匆忙往回赶。
这大概已经是我的杰哥哥所能在这个世界上呆的最后一个春节了,我怎么能因为一剑擒心这一醉就扔下他呵。
春节的年假很快过去了。
一切在匆忙之间恢复了忙碌。
由于公司最近处于很不景气的状态,其他部门已经裁员不少了。好在我们这个清水衙门一向都是一个人做两个人的事情,再怎么裁员目前也还暂时论不到我们,大家倒也并不怎么心慌。
不过,在上司第二次革命的口号下,作息时间空前地严格了起来,工作量也大增。这个时候,哪怕大家再有诸多不满,也还得兢兢业业地先忙碌着。
生活呵,无论什么时候,它都要我们委曲求全。
自从海虹离开后,我就没什么心思天天和那三个老婆打情骂俏了。再加上继之而来的就是杰哥哥的绝症,一想到种种的不如意,怎么也笑不起来了。
最近,老板不知到哪里去接了一个很小的房地产广告回来。
这只是一个开发不到40亩的商品房地段,而且口岸还不怎么好,所以居然愿意在这样低迷的经济气氛里掏钱给我们做广告。
我一向是个跑龙套的角色,真正的广告文案这种事情,我也没什么天分,于是,面对自己的那份任务,便天天发起呆来。
于是,在查看这些年成都市的经典广告文案设计时,就不由自主地崇拜起梅虹,看着当初她给《绿岛》这样的大型房地产集团留下的经典广告语录和长久林立在这个城市的标语路牌。
如果,梅虹继续做下去,她一定会在这一行成为名人的,但是,她因为一些我们不能了解的原因离开了。
想着春节前夕在医院看到她的情景,我突然有一种冲动,我想去看看她。
于是,下班前一刻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有时真的很佩服梅虹的记忆。
她居然一口就叫了出来:笨笨熊,有事么?
我呵呵地笑,因为她的声音也是笑呵呵的,让人觉得温暖“我想来看看你,好么?”
她愣了一会,大概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个要求。但是,她还是答应了:“好的,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