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了一下,就回了房间。到房间的时候发现卢楸早就回来了,至于为什么看得出卢楸回来时间的,程憨牛表示,现在从外面回来的,脸不红,没有汗什么的简直不可能嘛。
他刚看见卢楸,卢楸就过来给他说了分属的事:“憨牛,你总算回来了,我刚才还在找你呢。那个,咱们分到了南龙厢壬军,然后是木行指挥三都地队,咱们刚好和这个院子的三号房间,也就是咱们隔壁,组成了预备卫的最小单位。”
他听到最后的结果,差一点开心的跳起来。南龙厢军壬军,刚好就是他想去的那个地方,虽然李指挥使是金行的指挥使,但最起码入了壬军了,就像华杰大哥说的那样,有卫弗都指挥使,还怕什么呀。
“哎哎,憨牛!”他听见有人叫他,回过神来发现是卢楸叫他。
见他终于回过神,卢楸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是问你要你的那个牌子,要统一拿过去标记。”
“哦,好。”他一边找,一边又问卢楸:“其他人的呢?都齐了吗?”
得到的又是卢楸的白眼:“就剩你的了,其他人都给我了。”
他嘿嘿笑了一声,然后把自己的牌子双手举着,拿到卢楸面前,耍宝似的说:“大哥莫恼,小弟我这不是前来请罪了么?”
看到他的样子,卢楸忍不住笑道:“好啦,就你最善解人意,好了吧。不说玩笑了,我去拿牌子了,这个给你,你挂到外面墙上,记得,那上面有钉子,你可别找不到又给砸一个出来。”
卢楸递给他的也是一个木制的牌子,材质和他们的身份牌一样,但比他们那个大,而且比寻常客栈挂的那种还要大一半。他把牌子翻着看了看,牌子上面写的是“木行三都地队”,没有“南龙厢壬军”,估计是太长了,写不下吧。
他又拿着牌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出去找着那个钉子。出人意料的是,那钉子倒是很容易找,就在门口右边的墙上。他把牌子挂上之后又激动地看了好长时间,然后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没错,没做梦,真的入了南龙厢壬军了!
等他心情平复下来后,他才进了房间。刚才只顾着和卢楸说话了,这下进来后他才发现房子里的人竟然都齐了。有的坐在床头,有的倚在床尾,还有的还在睡觉,不管怎样,至少人是齐了。
程憨牛也坐在床头,回想着他的武功招式,边想边等着卢楸回来。大概一个时辰之后,卢楸才气喘吁吁地回来,手里拎着一个小包裹,一屁股坐在了自己床上。
“喏,这是你们的身份牌。”卢楸推了推那个包裹,然后直接躺倒了床上,一副不想动的样子。
程憨牛离卢楸最近,所以他一把就抓过了包裹,然后就一个个发了。拿到的第一个应该是姜越的,因为他看到身份牌背面的那串字了,比起其他的牌子上的来说,这个牌子上的显得很简单。
龙壬木三地----五。
确实很简单,他这样想,要是不理解军营的等级,肯定不知道什么意思。他把其他的牌子都发了出去,除了睡着的田海生之外,其他的牌他都亲自交到个人手中了,而田海生的,他放到了枕头边。
卢楸休息了一会儿后,就站起来打算说些什么,他脸很罕见地红了红,然后说道:“各位兄弟,我知道大家都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岗位,但我们现在都是预备卫,都已经在这儿住下了,我不会说我们会成为一家人这样的客套话,至少,我们会是同袍。”
卢楸的声音中犹自带着几丝不坚定,但他还是努力着坚持说完:“我自认没什么才能和魄力,但既然我被指派当队长,那我就会努力地做好这事的。”
“什么?!”段殊和郜之行异口同声道。
卢楸没答他俩的话,只是拿出了自己的身份牌。牌子的序号后面有一个很小的五角星标志,就和其他人的区别开了。他指着那个标志说:“这个就是十人队队长的标志了,二十人的是月牙形,一百人的是半圆形,五百人的是圆圈,五千人的就是一个实心圆了,然后最最顶级的,就是统领预备卫两万人的大人物了,那种级别的就是太阳形的了。”
卢楸介绍完之后,就把身份牌重又放了回去,接着说:“我现在既然已经被任命为队长了,那我就会做好一个队长该做的事。”他看了尚在诧异的段殊和郜之行,继续说道:“现在的事已无法改变,但未来还有更多不可知。所以,我希望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未来。”
这句话说完之后,程憨牛看见段殊和郜之行不再望着卢楸了。郜之行低下了头,好像在想着什么,而段殊则是看着郜之行,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以为话说完了,结果卢楸又清清嗓子,接着说道:“那个身份的登记就是我们入营之前的最后一道程序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只需要等征兵结束,就可以直接训练了。不过,第一天训练的早上我们还是有一次比较正式的点卯,点的时候不出啥差错就好了。”
之后果然再没什么事了,于是他们特别平淡地过着,一直到四月十三早上。
对于程憨牛来说,他除了每天固定地出去练练枪,半夜出去练练功,也就没干什么了。不过十二日晚上发的衣裳还是让他很激动的,虽然只是一身赭红色的单衣和一面护心镜,没有头盔和铠甲。但他还是爱不释手地把衣裳拿在手里,到最后,是直接抱着衣服睡的。
十三日,卯时刚到,卢楸就叫醒了房间里的所有人。
“快快,我们只有两刻钟的时间洗漱,还要和院子里的其他人争,快点!”卢楸催促道。
程憨牛闻言立马从床上蹦起来,换上衣服,很快地用发带挽好发髻,就冲出了房门。
一阵人仰马翻之后,他们按时间站在了门口。程憨牛没有见有其他人来,只有卢楸和其他房间的队长在忙前忙后。
他们被带到了西城门,然后就在城门前的那条路上站定。周围望着全是和他们一样的预备卫,程憨牛左右望望,实在没找到什么有意思的,就只能无聊地胡思乱想。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太阳也升了起来。房屋被拉出长长的影子,恰好把他们挡了个严严实实。
四月的早晨还是有点凉意的,再加上他们被影子挡住,就真是有点冷了。程憨牛一边眼巴巴地等太阳,一边又看着其他地方的阳光犯愁,今天肯定会被晒的很惨。
在阳光终于照上他的时候,他感觉终于有了盼头。而就在这时,从南边来了一列人,他们穿的很正式,头盔铠甲都一应俱全,看着特别有型。
那列人逐渐走进,程憨牛突然发现最前面的那个人有点眼熟。人越来越近,他也越来越确定。
那人,真的是白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