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日状态不佳，只能更两章了，请诸位读者大大们原谅则个^_^
李恪的回答让尹德妃松了一出口气，她心想：这小娃子够伶俐的，也真够仗义的，不枉我疼他一场。
李渊没想到李恪会这么回答，所以他迟疑了一会儿之后，只得把目光转向了张婕妤，肃然问道：“爱妃啊，秦王说你今日在出手教训恪儿之时曾道出秽语，说他是小畜生，有这回事儿吗？”
“胡说，他这是血口喷人！”这时的张婕妤现在把自己市井泼妇的本色表露无疑，她心里明白只要自己一口咬死没骂过，这过错就都是秦王父子俩的，这样她才是冤枉的。
李世民倒是很沉稳地说了一句：“父皇叫来随行的宫人一问不就知晓了吗？”
尹德妃也在一旁附和道：“对啊，陛下，这话是否说过秦王说了不算，这张婕妤说了就更不算了，只能听那些随行宫人们的了。”
李渊也觉得有理，于是立刻叫来了几个今天跟着张婕妤出宫的宫娥、内侍，直接问道：“今日张婕妤是否曾今骂过长沙王小畜生啊？”
李渊问过之后，这几个宫人竟然是面面相觑，没有一个吱声的。这些宫内的下人们其实也是处在两难境地，一边是自己说一不二的主子，一边是刚刚狠狠教训了他们一顿的秦王，他们怎么说都得得罪一个，而这俩人偏偏都是得罪不起的。
看着面色尴尬的宫人们，尹德妃恰到好处地说道：“陛下问话，你们尽管直说，万万不可欺君罔上啊！”这句话算是给宫人们提了个醒，因为尹德妃和张婕妤不睦是宫内皆知的，尤其是从这次洛阳回来之后，这两位娘娘竟然互相一次都没走动过，关系之冷淡可见一斑。现在这个时候尹德妃说这句话，很明显是借机整整这个张婕妤。
而这位张婕妤也确实不负她的“政治白痴”之名，她一看尹德妃这么说，自己也急了，黑口黑脸地朝着自己这些下人们吼道：“你们都哑巴了，让你们说就说啊！刚才秦王是怎么侮辱哀家的，你们可是都亲眼看见的啊！”
本来几个宫人还在犹豫，可一听张婕妤这番歇斯底里的怒吼之后，平常张婕妤对非打即骂、极尽虐待的场景一下子展现在他们眼前。他们确实在秦王府挨了打，但那顿打完全是由他们的那个畜生主子自己找的，而且这顿打和他们平时在宫里所受的张婕妤的摧残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要说这个张婕妤也算是个苦出身，可就因为如此，所以她在得势之后才会更看不起那些出身比她还要低贱的人，这就是所谓的小人得志的心理作祟。以前她还是宫女的时候，受尽妃嫔们的欺侮，现在她当了婕妤，得了宠，那就要变本加厉地欺侮她手下的宫女、内侍们，以此来发泄多年积压在她心中的屈辱和郁闷，这种极度变态的心理可以说是很多中国女人所普遍具备的。这正如那些多年媳妇熬成的婆婆一样，她们当媳妇的时候受到婆婆的欺压，而等她们自己当了婆婆之后，那就要通过欺压自己的媳妇来找寻报复的快感和发泄的乐趣。
几个宫人会意地对视一眼之后，其中一个胆子稍大的宫女大声禀道：“陛下，婕妤娘娘确实在秦王府中挨了几个耳光，但那皆是婕妤娘娘咎由自取……”
“小贱人，你说什么！”这“咎由自取”四个字一出口，张婕妤就彻底爆发了，她犹如一条疯狗一样两步蹿到宫女们面前，抬起脚就朝着那个说话的宫女狠狠踹了下去，也就在这时，一声厉喝从堂上传了过来，犹如一道霹雳笔直刺进了张婕妤的脑袋……
“张婕妤，你想干什么！”李渊面色铁青地切齿说道：“你这副样子还有没有一点儿内宫妃嫔的仪态啊？你还把朕放不放在眼里啊？你难道就是一条疯狗吗？”
连续三个越来越严重的问话，犹如三支越来越锐利的箭簇般刺进了张婕妤那颗肮脏但却脆弱的心，本来因为暴怒而扭曲的脸上瞬间被恐惧所代替，她心里明白，从“张婕妤”这个称呼从李渊嘴里说出来的那一霎那开始，一切就已经晚了，因为这个称谓说明李渊已经愤怒了。张婕妤立即收回了自己那已经踹出的玉足，扑通一下瘫倒在地，连连哀求道：“陛下息怒，臣妾失态了，陛下息怒，可是……”
“别可是了！”李渊打断了张婕妤的话，愤然对着那个宫女说道：“继续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是。”宫女用鄙夷的眼光偷偷看了一眼已经吓得面如土色的张婕妤，继续说道：“今日之事，皆因张婕妤辱骂、殴打圣孙所致，秦王只是对我等稍有训斥而已。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一一查问，如有妄言，奴婢甘愿受罚、绝无怨言。”
“这么说张婕妤确实曾经辱骂圣孙是小畜生咯？”尹德妃还嫌火烧得不够大，索性又添了一把柴。
“正是，张婕妤当时声震王府，女婢等皆听的一清二楚。”宫女不容置疑地答道。
这一回可轮到李世民惊讶了，他今天本来是抱着最坏的打算进宫的，可没想到张婕妤的这些下人们竟然是如此地诚实仗义，这让他不免有点儿后悔自己对他们的责罚了，他禁不住向这些不知名的宫人们投向了一缕敬佩的目光。
现在事情明了了，李渊也坐不住了。张婕妤辱骂圣孙，那就是连带着骂整个皇室，这可不是个小罪名，往大里说这完全可以定义为“目无皇室，意图谋反”，往小里说这也是“诽谤皇亲，出言不逊”，这可绝不是申斥两句就能完事的。李渊确实很生气，这骂李恪是“小畜生”不就等于是骂他是“老畜生”么，这可比动手打李恪要严重的多；可是这张婕妤毕竟是他最宠爱的妃子，总不能因为她这一句脏话就把她一棍子打死吧？
李世民看出了李渊的犹豫，但他没有说话，而是给旁边的尹德妃递了一个眼神，其中隐含的意思便是：德妃娘娘，您可是后宫之主啊，这次可要看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