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婢女进来可好?”
“小姐?”
清流在门外唤的小声,顺势间指间触了触杯沿,担忧的想到,茶水有些冷了呢!
自若炎帝君回来后,倾榆似乎就是不大开心了,她日日将自己关在殿中不说,还不准人随便的进出,甚至连往常的吃食也是不再理会。连昨日若炎帝君来了也只是站在门外许久。
清流见着两人心里堵得慌,想到倾榆性子虽说是平日里和善了些,但发起怒来也是不可小看耳朵,又或是两人许是有了什么疙瘩似的,还不如那时若炎帝君未曾出去过的日子。
可她却是想不明白,今后倾榆便要成了重霄殿的娘娘,万人之上的尊高地位,若炎帝君待她又是好得不能再好了,帝君甚至连同那攀雨仙子的婚事都给退了,清流虽是只见过几位男子,可就凭着若炎帝君这番动作,说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怕是那春风殿中的之于帝君也是及不上的,她不该是满带着感激之意吗?如今这般样样如意顺心的日子,她还有什么好不顺心的呢?
“小姐,婢女有句话当不当讲?”
清流听着门内未有声响,一时间头脑一热,却是为若炎帝君抱不平起来。
“婢女比不上小姐的聪慧,自小便是一个愚笨之人,但是有一事婢女眼里是看的却是比小姐明朗一些。攀雨仙子小姐是知道的吧?天妃下令让仙子前来重霄殿为的便是她同若炎帝君的婚事,可自从若炎帝君发话后她便匆匆的搬出殿外去了,帝君又是允诺了小姐的身份,以此看来,若炎帝君是极喜欢小姐。可小姐近几日的颇有些冷谈,婢女怕是会让那帝君分出些其他的心思,若是帝君再来小姐便让他进去了可好?”
“清流,我待你可好?”
清流被问得迷糊,不知倾榆是如何想法,便是随口应了下来
“小姐待婢女自然是极好的。”
倾榆笑了笑,她自从中了无忧之毒以后,身边便只有这么一位贴心之人,清流伴着她从重霄殿搬入书斋从无说过一个不愿,处处为着她着想不说,她侍候的也是越发小心翼翼的。倾榆虽是自来便一个人惯了,但这些事故冷暖便比常人更明明白的透彻,清流她是待她好的,可她终归是忘记了一事,若是没了若炎帝君之前的吩咐,清流与她也不过是过路人而已。
“我倒是忘了你终归是这殿里的人,现下一番话听来,你当我是不知好歹之人是否?”
“婢女,不敢啊!”
“你当我真要稀罕那劳什子的娘娘吗?”
“婢女不是这个意思!”
“婢女也不敢啊!”
现下她是不敢,可既然心里已经有了这番心思,指不定今后还会再多些。清流做的一丝也没错处,只是一时间心里为自家的帝君抱不平罢了,可是此时又有谁通晓她的苦楚?她心里喜欢的人不是他,若换做以往在闹个天翻地覆不说,可现下却是被情势所逼困在这四方的重霄殿中。
倾榆躺在榻上叹了口气背过身去。
“罢了,从今以后你不要再来了!”
杯子落地而碎,清流在门外跪了下来,哭的极是伤心。
“小姐,婢女再也不说这些,不要赶婢女走啊!”
“为了何事哭闹?”
清流抹了泪水,见着眼前站着若炎帝君,心里又是一慌,若是被帝君知道小姐要赶她走,帝君必定是会顺了小姐的心意吧?她便是个身份低微的婢女,哪还有什么脸面去对着自己的主子说个不字?
她咬了牙,摇着头不说。
若炎帝君望了望门内,又见了见清流跪地不起,心里估摸着猜出了几分。
“若是娘娘不喜欢,你便再也不要上前来了。”
当真?这可怎么办?
清流此时是真的慌了手脚,哭喊声越发的大了,若炎帝君的话从未说过假的,如今这番都是她一时的冲动实在是创下了大祸了。
“婢女知错了!帝君不要赶走婢女。”
清流匍匐在地,脑门一下下磕在地上,咚咚的发出响声,不过几下已是半脸的鲜血淋漓。
倾榆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只想让清流少说些若炎帝君的话儿,实在是当不得真,哪知若炎帝君一来却是说的一本正经,这外头的声响却是唬人了些,她有些不忍便从榻上起来,对空扶了下衣袖殿门就开了。
“那儿来的娘娘?”
果然,若炎帝君浅浅一笑,他赌的的便是倾榆的心软,现下她这番破门而出,正是中了他的下怀。
“小姐?”
倾榆面上一红,方才的声响极大,她何必这般折磨自己?也不知清流此时脸上有什么伤,一想是自己才是害了她的罪魁祸首,心里就是不大好意思起来,说话声又软下几分。
“我的性子随便惯了,生起气来也是没个准的,方才要让你走,便是随口述说而已,你切勿当真。”
“真的?”
“保证比真金白银还真。”
清流还是放不下心来,抬起头来见站在那厢的若炎帝君一眼,嘴角竟是带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可转眼之时却又是一脸冰霜。
倾榆听清流没了声响,只苦于双目不能视物,便问道。
“怎么你信我的话?”
“婢女不敢,可是方才若炎帝君也说了这番话,婢女只怕。”
若炎帝君?是了,这重霄殿内还是他做主的,自己又不过是什么呢?
“帝君,想必也是随口说说的吧?”
倾榆已有几日未同若炎帝君说话,这一开却又是有求于他,不免将姿态放低了些。
“随阿榆高兴就好。”
“清流可有听见?”
“婢女听见了。”
清流终是宽了心肠。
她连忙理了衣袖,站起身来离去,没走几步回过头去,自家帝君同倾榆依旧还在殿外站着。若炎帝君清冷贵气,倾榆风化卓越,一红一墨均是为人惊叹的天人之姿,一眼瞧去却是极其的般配,许是从命中早就注定好似地。
“啊!”
清流一声惊呼,方才若炎帝君的脸上那是闪过的是一丝笑意啊!她敲了敲脑袋,若此愚笨竟是忘了,若炎帝君只是想激倾榆出殿门,哪是什么真的要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