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思来到这个时代还是第一次穿女装,连头发还是修竹帮着她梳理起来的,“这满头的青丝看上去倒像是缎子一般。”她听了反倒有些无奈,若是放在现代社会,她这头发倒是容易打理,可放到古代,连每天的梳洗都成了问题。
现在杨康和包惜弱母子离府,完颜洪烈还在部署计划,虽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但也算是难得的几天清闲日子。自从昨晚南思向欧阳克说起了她所知道的故事和各人结局,他就一直对她口中的故事和人物有种异常的好奇。所以此时见她回来,自然要追问昨天没有说完的事情。
“你昨天提醒我要小心黄蓉和穆念慈,今天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慌不忙地开口,很想知道她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南思不擅说谎,本想把她所知道的都告诉眼前的人,可转念一想,若是自己图一时之快,把一切和盘托出,眼前这个人会不会对她们两人不利?到时候便是她没有伤人之心,却也造成了伤人的后果,这是她所不能允许的。她虽然不至于傻到在封建社会宣扬什么“人人生而平等”的观念,但也不希望伤及他人性命,即便是与她毫无关系的人。
犹豫了片刻,试探问道,“我若是说了,你会不会先下手为强,对她们不利?”
“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了?”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么说。
“按照我所知的情节,你以后可能会喜欢穆念慈”先挑不太重要的说,试试他的反应。
“这算什么理由?”他有些不屑,“且不说我会不会对她动心,即便是你说的是真的,我总不至于会因为这点小事而吃什么亏吧?”
“信不信由你,总之你要小心她和杨康。”不想做过多的解释,现在一切还没有定数,说的多了反倒麻烦。反正她这两年一直都会陪在他身边,等到时候再告诉他也来得及。
“好”他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这件事我先记下了,以后是否应验再说。现在你该说说黄蓉了吧,她会惹出什么事端?莫不是你又要说,我也喜欢上她了吧?”
“喜不喜欢我倒是不知道,不过,在我看的故事里,你后来和你叔父一起到桃花岛提亲了。”荒岛的情节还是过一会儿再说吧,省得他听了接受不了。
“我?求亲?”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总该有个原因吧?”
“黄蓉与你门第相当,娶她不是很正常吗?”她反问道。
对面的人却是笑着摇了摇头,以后怎样他尚且不知,但目前为止,他委实没有想过娶亲的事。可南思偏偏说得头头是道,让他当真无言以对。见她一副不解的样子,只好解释道:“我不知道你这些是从哪里看来的,但我属实没有你说的想法。”
“哦”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应该还有一个原因——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和黄蓉有什么关系?”听见“九阴真经”四个字,他倒是提起不少精神。
“当年黄药师和夫人从周伯通那里骗来了九阴真经的下卷,说是随便看看,实际却被黄夫人默记了下来,事后更是骗周伯通毁了下卷。九阴真经的下卷自然是因此留在桃花岛了。后来黑风双煞偷走了经书,黄夫人强行回忆,最终心力交瘁,生下黄蓉不久就去世了。桃花岛的真经虽然不全,却也聊胜于无。”说到这里不由顿了顿,看了欧阳克一眼,又接着说道:“如果为了九阴真经和桃花岛结亲,对于令叔来说,也不算亏吧?”
“这倒是我叔父的风格。”笑容里有些无奈,“这就是你让我小心黄蓉的原因?”向黄蓉提亲与让他小心黄蓉似乎沾不上边。
“黄蓉喜欢郭靖,而你又向她提亲,你说以她的脾气,会对你有什么好脸色吗?”南思替他分析道。
“难不成还会有什么花样不成?”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以黄蓉的武功,除非黄药师出面,否则他自认不会吃亏。
“不仅有花样,而且花样百出”看穿了对面那人的想法,所以忍不住给他泼了一盆冷水,“除了三场比试输给了郭靖,还差点被她害得葬身荒岛。”
“有这样的事?!”他不由坐直了身子,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你说我会输给郭靖那个傻小子?”
她一本正经地点头,“不过他也是阴差阳错,才赢了比试,你也不必介意。”
他没有说话,拢起折扇,手指一下下地叩着桌子,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哎”南思忍不住出声打断,“你、在想什么?”她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看着对面的人一脸严肃地想着事情,总觉得气氛有些压抑。
欧阳克一言不发,忽然站起身来,似要出去。
“你要干什么?”她急着追问,生怕他因为刚才的一番话,而对那几个人动手。
“出去”平静地说出两个字。
“别!”下意识拉住他的手,想要拦住他,还不忘劝道:“我刚才说的那些现在都还没有发生,等发生之前再制止也不迟啊!况且事情说不好还会有变数,你千万别因为几句话就对他们动手。”一口气说完这些话,才敢去看他的脸色。
“我几时说要对他们不利了?”他似是有些无奈,没有想到她会有那么大反应。
“啊?”她自是十分惊讶,刚才见他脸色并不是很好,所以才以为他是想提前动手解决了那几个人。现在听他这么说,她倒是觉得自己小题大做了,因而讪讪地道,“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他不置可否,只是把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南思此时才恍然,急忙松了手,神情间满是尴尬。
“我就那么没有容人之量?”又坐回原来的位置,慢悠悠地开口道,“你所说的是否应验还未可知,我还不至于连这点耐性都没有,即便是真的,我到那时也有了防范,总不会被算计进去。又何必现在耍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那你刚才一言不发就要出去,我还以为……”她小声争辩道。
“你说我将来会输给郭靖那个笨蛋,我觉得不甘心,难道还不许我出去透透气吗?”他的理由十分合理。
“谁让你不明说”南思小声嘀咕道。
“我去哪里难道还要向你汇报不成?”他半是玩笑,半是认真。
“不用……”她多少有些泄气。
看她如此,他不由一笑,随即说道,“我现在要出去,你若是不放心的话,倒是可以跟着。”
“真的啊?”她现在倒是不担心他会对那几个人不利,只不过在王府待了一整天,觉得有些无聊而已。
对面那人略一颔首,以示肯定,“记得跟紧些,省得走丢了。”
“哦”她闷闷地应了一声,却暗自腹诽他的语气。
其实他倒不是有意,后来见她一路走过去并没有落后许多,才注意到她原来也像西域女子一样没有缠足,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多虑了。
看他的目光扫过自己的鞋子,南思自然猜出了他的想法,因而说道,“缠足这一习惯是从南唐时代开始的,虽然一直为汉族女子沿袭,但在我生活的年代却是废除已久了,所以你也不用拿这个来笑话我。”她以为他见惯了各类女子,所以看她没有缠足,自然是要取笑于她,殊不知却是误会了。
他也不愿解释,所以也不过一笑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