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光元年,秋,匈奴来请和亲。
大行王恢提出拒绝和亲,倡议派兵攻打匈奴,而韩安国以为“行数千里与之争,人马疲乏,不如和亲”为由,赞同和亲。最后,刘彻采用了韩安国的建议,以宗室之女嫁入匈奴,又命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守单于王廷对面的云中,以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守雁门,备边练兵,以护长安。
元光二年六月,刘彻听从大行王恢之议,令韩安国为护军将军,王恢为将屯将军,打仆公孙贺为轻车将军,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打中大夫李息为材管将军,率兵三十万,埋伏于马邑。又让马邑富豪聂壹引诱匈奴单于偷袭马邑,以求伏击匈奴,将匈奴主力一举歼灭。
然而计谋泄露,君臣单于仓皇逃走,使得原本一场胜券在握的战斗以“空欢喜”而告终。
马邑之谋失败,王恢以失机沮兵,被捕下狱,不久,在狱中自杀身亡。
和亲维持的短暂和平本来就非常不可靠,马邑之谋后和亲完全断绝,匈奴频频攻击汉朝边塞,入侵事件接连不断,汉匈进入空前紧张的新时期,战事自然不可避免。然而,我却隐隐感觉有一场更大的阴谋在悄无声息地掀起。
就在我被圈禁的第七年的某一天,刘迁破门而入,不由分说便将我拽到外面。
“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胳膊被他拽得死痛,我没好气地吼回去,“不知道!”
“好!”他恶狠狠地瞪着我,仿佛一头暴怒的豺狼,“既然你不肯说,我就把你献给左谷蠡王,相信他看到你会很惊讶!”
我惊得倒抽口气,左谷蠡王,乌托!
不!那个噩梦般的男人,我死也不去!
我拼命挣扎,刘迁更大力地拽着我,险些使我踉跄跌倒在地。他命人将我捆绑上马车,并派人将我看押着。
我在车内颠得七晕八素,头晕目眩。这一次马车显然是在以“逃命”的速度在行驶,我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刘迁如此震怒,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此次一去,再无回天之日。
不多时,终于到达了淮南郡的宫城,刘迁将我粗鲁地拽进大殿。
大殿内除了淮南王刘安外,还有一个年轻男子。刘安看起来有些恼怒,那年轻男子也是闷闷的,气氛很是沉闷。
刘迁大步跨上前,“父王,二臣已将她带来了。”
“嗯!”刘安看着我点点头,转头对那名年轻男子说道:“你退下吧!”
男子躬身退下,在经过我身边时瞥了我一眼,眉头微蹙,接着又面无表情地退出殿外。
刘迁望着男子离去的背影冷哼,回过头来对刘安说道:“父王既然已经将雷被撤了职,为何还将他留在宫中?”
刘安转过身在正前方屈腿坐下,面容阴冷,“他越是想离开,我越不让他如愿,想以从军为由一走了之?哼!”
他转过眼看着我,沉着脸,“明天就将她送去!”
马车急匆匆地行驶着,我双手因为被反绑着,所以歪倒在车内,被颠得七上八下。
这是,第三次。
每一次来的心情都不一样,这一次,真的是心如死灰了。、
一坨干粮滚到我眼前,我侧过脸看向车边的人。
“吃!”刘迁没好脸色,我横他一眼,“你让我怎么吃?”他考虑得还真周到,为了防止我逃走,一路上都将我捆绑着,浑身酸痛不说,在过了长城后他便令所有人都换上匈奴人的衣服,说是避免被匈奴人偷袭。
他恶狠狠地瞪我一眼,对外面驾车的小厮命令道:“去,给她了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