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母亲那乐呵样,比瞧见亲媳妇还高兴,萧可不由纳闷,哪来这么一号人物,打趣道:“英姐,还水灵细嫩呢,不会是搞转销的吧?”苏英急道:“你再敢胡说八道小心我抽你,不是老娘眼力高,人家可比你之前带回来的那些货色强多了,一瞧人家那长相,那气质,对我关心的那劲儿,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萧可道:“人家长得那么邪乎,干嘛跟你这个老太婆混一块儿,不是她吃饱没事干,就是脑子有问题。”苏英道:“你才脑子有病呢,我们这叫做缘分,心心相惜,你没心没肺的,懂个屁!”
萧可疑惑道:“她真对你就那么好?”苏英幸福道:“当然啦,嘘寒问暖的,体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就像我的亲闺女似的。总之,比你这亲儿子强多了,整天干些儿不靠谱的事儿,不想我苏英丢了个不着调儿子,白拣了个懂事的女儿,也不亏呀!”萧可只能苦笑,道:“打小到大,我就一直听你嚷嚷着想要个女儿,想找件什么棉袄,不想您老命不好,来了我这么一位爷儿,恨不得把我给换成女的,如今好了,女儿也算有了,往后也不用一见小女孩儿,就往自家怀里抠,又挠手又挠脸。”
苏英欣然道:“那不是,每次一瞧你鼻青脸肿的回来,我就压根直痒,你要是个闺女,老娘我还这么累吗,早过安稳日子啦!”萧可突然坏笑道:“英姐,听你说的这么邪乎,你这位水灵细嫩的妹子我一定得认识认识。”一瞧儿子如此作情,苏英立时急道:“萧可,我告诉你,你现在可是有老婆的人,胆敢打闺女主意,欺负她,小心我跟你断绝母子关系,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不会放过你。”萧可乐道:“英姐,瞧你紧张的样儿,你儿子你还不了解吗?我一向是个用情专一,至死不渝的人,绝不会朝三暮四,拈花惹草,到处留情,我就是想关心一下她,让她有空时多来陪陪你,聊聊天,解解闷儿。”
苏英道:“儿子呀,就当老娘求你了,我这儿闺女就不敢劳你费心了,关心她我一个人就够了,有空你还是多关心关心你那美国老婆吧!”萧可笑道:“瞧你这话说的,我真能吃了她似的。”苏英道:“不怕你吃了她,就怕你招惹她,我可不想好好的一个姑娘毁在我手里,那我可真成千古罪人,万劫不复了。”萧可笑道:“好,好,我答应你,你那闺女打死不见面,就算不小心撞上啦,也形同陌路,你回你满意了吧。”说着儿,又打趣道:“英姐,要哪儿天真撞啦,瞧我长的帅,死皮赖脸,要死要活的缠着我,你说我该怎么办?”苏英急道:“滚一边去,碍老娘的眼。”
转眼一天又过去啦,晚饭之后,萧可收拾好碗筷,便要往欧阳家赶来。这时,苏英突然意味深长道:“不管到哪里,你都得凭本事吃饭,且说儿你还是个倒插门的,不要跟人家伸手要钱,这卡你拿着,我们家什么情况你懂,钱不多,急用的时候或许能帮上,好好做人,不要丢我的脸。”说着儿,便将一张银行卡塞至萧可手里。
萧可百感交集,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知道这些儿都是母亲起早摸黑,辛辛苦苦挣的血汗钱,他一分都不想要,但这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宠爱,他无法拒绝,只能含泪收下。
苏英又道:“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不是你萧可这个倒插门的,你用的每一分钱,必须是你亲手去挣,才能踏实儿。靠本事吃饭的人,人家才瞧得起你,不要去妄想人家什么家产,那些儿都不是你该想的,跟你萧可八竿子够不着,老老实实,规规矩矩做人。今儿妈儿再提醒你一句儿,你一定要记住,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许碰,打小到大,你一直做得很好,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心存侥幸,突起歹意,阴沟了翻船,给人戳你脊梁骨。”萧可亦意味深长道:“妈儿,我知道啦!”
平日里,萧可虽然有些儿放荡不羁,不听管束,但一碰到正经事,他一点儿都不含糊。
今夜又是不眠之夜,萧可又独自一人歪在沙发之上,心潮涌动,思绪万千,他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他的心不曾平静过,就像水中浮萍一般儿飘飘荡荡,游离不定,没有着落;他不知道这样的生活还要持续多久,何时方能结束,好怀念那些儿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日子。
夜更深了,萧可的眼睛才刚眯上,天已大亮,又匆匆起床,举目望去,欧阳韵轩依然一动不动的躺着,犹在睡梦一般儿。
萧可一下楼,欧阳母子已在客厅坐着,朗朗道:“奶奶早,爸爸早!”欧阳老太乐道:“孙儿也早,年轻人应该多睡会儿。”萧可淡淡道:“一会儿我还要跟爸爸去公司,再不起床就来不及啦!”欧阳灏天忙道:“这才几天啊,就着急上班,再休息几天吧!”萧可道:“这几天,跟韵轩哪儿都玩了个遍儿,再不去公司就怕连路都不认识啦。”瞧着萧可如此坚持,欧阳灏天亦不再劝,感动道:“那就随你吧,可不能累坏了。”
没一会儿,早餐之后,父子俩儿便双双出门往车库赶来,小心翼翼给欧阳灏天开好车门,萧可亦跟了上去,欧阳灏天不由笑道:“小可呀,车是拿来开的,不是拿来看的,这么好的车儿一边晾着,来跟我这老头挤,你不嫌堵,我还嫌闷呢!”萧可只能苦笑,淡淡道:“爸儿,那车太显眼了,开出去我浑身不自在。”欧阳灏天笑道:“这年头,谁不想开名车,你倒奇了怪了。”说着儿,又语重心长道:“小可呀,你不用多想,既然爸爸给你买的,你就放心的用吧,你若一直放着,爸爸这心里难受!”
欧阳灏天言尽于此,萧可亦不好再推辞,只能从命。
车是名车,垫是软垫,坐其上面理应感到异常兴奋才是,但不知为何,萧可却丝毫没有兴奋的感觉,心里空荡荡的,忐忑不定,一点儿没底,仿佛游魂一般儿。
此刻,萧可只能硬着头皮,驾着车儿往公司驶来。没一会儿,便到了公司的停车场,萧可一下车儿,路过之人无不投来羡慕妒忌的目光,同时亦不乏鄙视不屑之色,萧可自然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亦无可奈何,只能视若罔闻,随之所意。
这时,就在萧可回身之际,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窈窕而来,朗朗道:“雷小姐早!”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雷傲雪。
雷傲雪面无表情,两眼直盯萧可身后的车子,又淡淡的瞧着萧可,一脸的不屑与鄙视之色,挖苦道:“哎呀,
这世界变化可真快呀,一眨眼儿,我都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你啦,是叫你欧阳总监好呢,还是跟以前一样叫你萧总监?我就怕有些人呀,连祖宗都不认了。”萧可依然淡淡道:“雷小姐多虑啦,什么都可以变,但姓不能变,我永远姓萧。”雷傲雪又道:“萧总监现已董事长的乘龙快婿,看来往日的努力没有白费呀,我这打工的,今后就有劳萧总监多多关照啦!”正说,径直而去。萧可只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随她而去。
这会儿,萧可一走出电梯,众人又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羡慕,有嫉妒,有讨好,当然也有轻视与不屑,总之,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智者包容世界,萧可视若罔闻,若无其事的往办公室走来。
一进办公室,萧可便令秘书将这几天的报告全部拿来,一个上午,皆泡在这堆报告之中,看完这些儿,萧可不由冒了一身冷汗,他不想形势如此严峻,许多公司已纷纷倒闭破产,他不知道艾豪能否挺过去,熬过这个寒冷冬天。
此刻,萧可只觉压力重重,胸口堵闷,便想到外边儿透透气。这一出门,便见欧阳灏威父子从欧阳灏天的办公室有说有笑走了出来。
欧阳礼轩依然身着时尚,花花绿绿,全身上下挂满首饰,左耳更打着耳钉,活活一副花花公子的模样儿。萧可暗暗嘀咕:“瞧他这身行头,不去外头风流快活,跑这里来干嘛?”正说着,亦往欧阳灏天的办公室赶来,问候他老人家午餐吃了没有。
萧可还是跟往常一样,轻轻敲门,待欧阳灏天应声之后,方小心而入。瞧着疲惫不堪,一脸惆怅的欧阳灏天,萧可关心道:“爸爸,再忙也得吃饭呀,好好休息一下儿,要把身子弄坏了,我们该怎么办呀,公司还指望你呢?”欧阳灏天叹息道:“不急啊,现在还没胃口,你也没吃吧,要不叫秘书打来咱爷俩一起吃吧!”萧可急道:“爸爸,你身体不好,用餐要注意营养,咱儿还是上外边吃吧!”欧阳灏天道:“有你这儿子作陪,就是最好的营养,爸爸也累啦,哪都不想去,今儿咱爷俩儿就在这将就着吃吧!”眼见爸爸如此坚持,萧可也不好多语,只能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