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外面响起华尔兹舞曲,一群群新生扭动着笨笨的身躯,一对对男女被来来回回的步伐弄得昏头转向,在跳舞广场的旁边还有一群群新生玩着滑板。空心的教学楼响彻着听着就像扭动的舞曲,楼旁的行人也欢快地扭动着屁股,像虫子一样徐徐前进。还有一大群男生,在花坛坐着,讨论着白天那个抽样调查,男生们互相逗弄着,你多长时间****一次。来到大学,南鸿,似乎发现,以前山的那边,老师一讲起生殖那一章就直接跳过,或者一带而过,然后很自然地说起后面的章节。而大学里面,几乎所有人毫不晦涩地说起这些,但同时内心里却总觉得这些是不宜说的,也不知道怎么说。
广场上熙熙攘攘的人,南鸿也没什么心思看这周围扭动的行人,更没心思扭动,一心只想找到山雪,南鸿瞥了瞥跳广场舞的女生,在这个漆黑的晚上,女生们穿着也更暴露了,引得一堆堆男生在后面鼓掌。有一个女生朝南鸿这边走来了,邀请南鸿一起去跳华尔街,这个女生很高,大约一米七二,可能正是这么高所以没找到伴舞的人;像以往,南鸿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在高中的时候,南鸿为了一场音乐节目排演过舞蹈,尽管,南鸿只是上去唱一首首歌,但要显得自然也必然需要学些舞蹈。南鸿回忆起高中,冥想着:而现在正好可以展现下自己的娴熟,可以让眼前这个女生称赞。而且正好山雪也不可能看到,倒也不会吃醋,可自己如果真的喜欢山雪怎么能当面做一套,背面做一套呢,这样算什么君子。这样又怎样说喜欢山雪呢。南鸿左思右想,眼前这个女生看见南鸿没搭理她也不好意思地离开了。
电影里面不都是说,如果喜欢一个女生一定要显得自己不喜欢她,同时还得让很多女生来追,这样让这些女生吃醋,她们得要后就会更珍惜些,而且电影里面的结局往往也确实是这样,吃过醋的女生一般更加珍惜身边的男友一些。可这一套一拿到南鸿这里,就不成东西了,南鸿不喜欢伪装自己,或许南鸿爱一个人更加直接些,很怕那个人受到伤害。
旁边的过道挤满了行人,南鸿离开了过道,回到了宿舍。南鸿告诉自己:山雪才离开一个晚上,自己就魂不守舍,想东想西,还像个男子汉吗?人们都说男人要像个大爷们才讨人喜欢,别学上海人那种温柔莞尔,可是,爷们就真的是人们评判的标准吗?一个没有思想的人,像只猛虎一样,对自己的家人也装腔作势,到了另一个林子却哑口无声。南鸿不喜欢社会现在这种弄不弄就套个环子到人们脖子上,成为人们评判这个社会的准绳。一个有爱的人是真实的,不应该是像什么的。
南鸿想了又想:自己来到大学之前,已经告诉过自己了,一定不能谈恋爱,要学习,追求自己的梦想,不然唐老鸭高中课上的那些强调全成垃圾了,怎么也不能辜负唐老鸭的一片好心。再说山雪这样做或许是真理解了我的难处了。
眼睛开始盯着巴菲特这本自传,南鸿的思绪渐渐从山雪那里转移出来,南鸿以前看过格雷厄姆写的一本投资的圣经,就开始喜欢格雷厄姆和他的学生巴菲特。南鸿也开始回忆,高考完有一段时间,看完经济学的书,头脑里全是经济的知识,仿佛这个世界被经济模型一抽象就变得格外的清晰明了,南鸿很喜欢经济,也是这个原因大学修读的经济学专业,经济真的很美,一个个生活中的定理在数学的演算下是如此的对称,如此的令人惊叹。南鸿希望以后自己能有家公司,把所学的经济学原理淋漓尽致地用到企业里面去,那种学以致用的感觉真是美妙。宿舍,那个黄猿人继续在编程,这个黄猿人不是编程就是打踢足球游戏,也不怎么出宿舍。另两个人一个人在看哲学,好像是索罗之类的,另一个人在看外国史。
因为,室友们平时都各干各的,宿舍尤为的安静,这么安静的氛围,南鸿又开始响起高中一幕幕,想起自己高中有个打篮球的兄弟,当时南鸿和他还有个不认识的,在医院场地里和身体很强壮的大人打球,结果南鸿队十比零胜利了,那个兄弟一共投了七个三分。南鸿尽力去想一些高中的事情,一来打破寝室的寂静,二来可以暂且忘记山雪。
那个时候普遍有个观念,在高中谁打球打得好就跟明星一样,几乎全校人都知道,打篮球打得好的人女生更加喜欢些。那个时候有很多人知道南鸿和他那个兄弟,他们两个人配合打得很好,南鸿也很喜欢模仿球星的动作,弄得全场尖叫。现在大学了,活动多种多样,也没多少人看篮球了,而且来自各地的人打球也主要是为了交些朋友,锻炼下身体。
南鸿想起高中一幕一幕,不禁有些落泪,似乎远离了家乡,远离了亲人,一个人在这么远的地方,漂泊。月亮弯得格外厉害,楼外灯光是五颜六色的,灯光闪闪的高楼大厦似乎也只能装住南鸿一颗空旷的心,一颗想念的心。
眼睛一睁一闭,早晨的军训就来临了,南鸿很是期待早上的到来,这样就可以看到山雪了,可以看到山雪的马尾辫,看到山雪的纤细的腿,温柔的笑容。想着想着,南鸿很快就起床了,赶到了操场那里。
军训也即将结束了,教官从先前的严厉后来就嘻嘻哈哈了,叫新生们注意下主席台上那个教官,只要不被那个教官发现,新生们就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南鸿站在倒数第二个一直瞅着第一排第三个位置,可山雪一直没有出现。南鸿开始有些责怪山雪了:不是说听到我的声音才能入睡吗,怎么就这样消失了,也不说一声,不是说在社团活动结束前每天晚上一起散步的吗,不是说我是那个帮助你的男孩吗,怎么还没出现,不知道我现在心如刀绞。教官望了望,主席台上的那个星很多的教官,帮着新生们放哨。南鸿也没心思和周围的人说笑了,只顾想着山雪。
“报告,长官。”是山雪的声音,这一声弄得全场捧腹大笑,山雪也含羞地笑了笑;因为这一声报告,弄得主席台上的长官朝着这边往来,全场又肃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