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平阳府内是静谧的。当第一缕晨光穿透清凉薄雾,因为疼痛一夜都睡得不太安稳的霍去病早早地挣开了眼睛。
转过头去,阿锦乖巧安静的睡颜懵懂天真,眉眼清秀分明,双颊粉嫩不施粉黛,粉面朱唇勾勒出一抹淡淡地笑意,再一望窗外,木槿花朝开暮落,悄悄吐蕊伸展花叶,微光初照下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粉红。
这番岁月静好,花开无声,静默温情的场景影响了霍去病,霍去病现在觉得全身都有了力气精神劲十足,恢复地都差不多了。
霍去病放低身子,与阿锦身子平齐,什么也不做就那么静静地看着阿锦的睡颜。
睡梦中,阿锦总是觉得有一股炙热之气袭来,不舒服地嘟囔了几句转过身去,继续睡觉。
霍去病见阿锦背对着自己,本想着再跑去阿锦对面睡下,却不想一动弹,伤口处隐隐放射的痛觉还是阻止了霍去病想要轻易动弹的念头。
霍去病没有办法,只好休息片刻,再将阿锦的身子摆正。
“唔。”因为霍去病的动作,阿锦有些不舒服,嘟囔着说道,“霍去病,别闹。”
霍去病见阿锦在昏睡时还能辨别出自己是谁,心中一甜。
霍去病宠溺地捏捏阿锦嫩滑的脸蛋,心中欢喜异常。虽然他们早就认定彼此是以后要相伴余生的唯一,可像昨晚一样,彼此坦诚直接表露相爱之意真是头一次。他一直以来都知道自己是喜欢阿锦的,而阿锦对于自己的感情,他也和阿锦一样,一直以为阿锦只是对他有长兄之情加之青梅竹马便比他人更为亲密一些而已。
这次受了刀伤,阿锦算是开了窍,霍去病也不是拘泥于礼节之人,阿锦既然表现出了对自己的爱慕之情,那么他,也只好用更浓烈的关爱与呵护来回应阿锦。
霍去病看着阿锦恬静的睡颜实在欢喜,忍不住靠近在阿锦唇上落下一吻,少年初立还是不懂风月之事的年纪,仅仅只是浅尝辄止的一个香吻就已令霍去病心旷神怡,双颊绯红心跳加速。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亲吻是这么美妙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
霍去病退离,见阿锦仍然做着香甜美梦,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生怕阿锦察觉醒来。
屋外,平阳府中的奴才们都已醒来,为主子准备晨起的一切所需用物。
听着外面的声响,霍去病决定要唤醒阿锦。虽然阿锦自己对于他人的流言蜚语不甚在意,可是毕竟是姑娘家,坏了名声总是不好。
“阿锦,醒醒。”霍去病推攮着阿锦,阿锦嘟囔了几声,转过身去继续睡。
“阿锦,醒醒,该醒了,我的姑奶奶。”霍去病见阿锦依旧紧闭双眼,不愿意醒来,立马捂着肚子大叫,”哎哟喂,好疼啊。好疼啊。”
“唔。”阿锦揉揉尚未完全挣开的双目,转向霍去病担心地问道,言语中仍带着浓厚的睡意,“哪疼了?出血了吗?是我碰到的吗?”
“嗯。”霍去病捂着肚子,委屈地点点头。
“碰哪了?我看看。”阿锦猛拍双颊,好令快快自己清醒。
“打什么打,打坏了你赔我吗?”霍去病抓住阿锦的双手,本是责怪的语气,可阿锦实在太过可爱,说着说着,语气也就缓和了许多。
“什么跟什么啊?”阿锦刚刚醒来,懵然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什么什么跟什么啊。你就记得,从今个儿起,你阿锦,全身上下都属于小爷我。没我霍去病的允许,不允许你伤害她。一根头发丝都不准拔。”霍去病一本正经地说道,阿锦更加迷糊了。
“脑子疼糊涂啦。说的都是什么狗屁,恶心死了。”阿锦一脸嫌弃地看着霍去病,一边说着,一边默默地解开霍去病的衣衫察看霍去病的刀伤。
“哪恶心了?我疼我夫人哪恶心了?”霍去病来了气,拽过衣衫不让阿锦触碰。昨晚上不是还好好的,怎么今天阿锦就又变回以前了呢。
“谁是你夫人啊?臭不要脸。快让我看看。”阿锦被霍去病一闹早就睡意全无,见霍去病任性地不许自己察看刀伤,也负了气,但想着霍去病有伤在身,暂且忍一忍,待他伤好了,看阿锦怎么整他。
“脱我衣服还和我睡一起了,怎么不是夫人。昨天可是你自己爬上来的。”霍去病傲娇地仰着头说道。
“霍去病你无赖。”阿锦将霍去病紧紧攥在手中的衣角夺过,后又补充道,“那我小时候还光着身子和青叔睡一块,陛下还给我洗过澡呢。”
“谁不要脸。你自己说说谁无赖。”霍去病又抢过去衣角,猛地弹起坐起,别过头不理阿锦。
“我我我。成了吗,霍大少爷。现在可以让我看看霍少您的刀伤了吗?”阿锦妥协了,刚刚那番话,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是她说出口的。
“哼。”阿锦出言无状,霍去病就更加生气了。
“生气了?”阿锦轻推霍去病的身子,见霍去病还是不理自己,一咬牙用力地抱住了霍去病,一张俏脸巧笑嫣然洋溢着青春少女羞赧促狭。
“这么讨好我是没用的。”霍去病继续别过脸,可嘴角掩藏不住的笑意还是暴露了他自己。
“那霍少想要阿锦怎么做啊?”阿锦瘪着双唇,可怜巴巴地问道。
“说你刚刚说错话了。”霍去病还是耿耿于怀阿锦所说的小时候的趣事。
“我知错了。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不算数的。不算数的。”阿锦见霍去病心情转好,像哄小孩似的打着哈哈,“谁还没个过去呢。你小时候,皇后娘娘不也给你换过尿布。”
霍去病本来都要原谅阿锦了,却不曾想阿锦那种关不上的嘴巴又爆出童年猛料,更加生气了。
“你说什么?”霍去病咬牙切齿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没什么,没什么。霍去病,霍去病。”阿锦拉扯着霍去病的衣衫,若是在平时还好,可此时霍去病与阿锦双双紧挨着坐在同一张床上,总是有些暧昧的。“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阿锦倒是没觉得有何不对,霍去病却在阿锦的不断拉扯下又有些心猿意马了。
“别拉拉扯扯。”霍去病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双颊绯红带着愠气说道,“你这是对待长兄的态度吗?”
“不是长兄,不是长兄。”阿锦现在只想将霍去病给哄乖了,看看霍去病的伤口,然后将霍去病照顾地生龙活虎,再将今日所受之仇悉数讨回,她才不要和一个病人争孰对孰错呢。
“怎么能是长兄呢?我阿锦会和自己的长兄睡一张床上?我阿锦会随意脱长兄的衣衫吗?”阿锦自然知道霍去病喜欢听什么话,一个劲的哄霍去病开心。
“不是长兄,那是谁?”霍去病见奸计得逞,更加傲娇了。
“是霍去病,阿锦的霍去病。”要阿锦唤霍去病为夫君,阿锦绝对会害羞至死说不出口那样的肉麻之言,只好用自己温暖的怀抱来增强言语上的空白欠缺。
霍去病目的已经达到,激动地回头看向阿锦,不经意间,刚好和靠近的阿锦鼻息相对,双目盈盈。
趁着阿锦睡梦中偷亲阿锦的霍去病早就被阿锦撩地心猿意马,此时看着阿锦绯红的双颊与扑闪不停吃惊瞪圆的杏目,情不自禁地闭上了眼,对着佳人朱唇温柔地印下亲密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