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盯着凌小惠瞧了起来,心里想到:“凌姐姐竟然好美。我却一直当她是男子,真是傻瓜。”
“你来得倒早,等得急了吧!有什么开心事,瞧你一脸开心的样子。”凌小惠也是莞尔一笑,突然四目相对,不觉脸上一红。
褚剑雄也是赶忙将目光移开,暗暗告诫自己:“凌姐姐是我的姐姐,我岂可如此轻薄!”
此刻街上仍是人来人往,十分热闹。
褚剑雄不觉说道:“凌姐姐,倒是真有一件好事。”二人随意在街上散步,褚剑雄便把自从入了飞鹰帮,到后来飞鹰帮追捕自己,直到刚才的事一股脑说了,最后开心说道:“凌姐姐,告诉你一件喜事,刚刚常掌门收了我做了他的弟子。我原本就是要去太原府拜师学艺,此刻他愿收我做弟子,真真是好事。我一定要跟着他学一身好功夫。”
“学功夫呀,那还不容易,你拜我为师,我教你。”凌小惠用眼角瞟了他一眼,顽皮说道。
“你?你会武功?”褚剑雄有些不信,迟疑问道,随后心里想:“这么瘦弱的女子,就算会武功,也多半打不过我。”便又摇了摇头。
凌小惠见他不信自己,有些气恼,也不管他,拉着他的袖子就往镇子西头走去。褚剑雄不明其意,只得乖乖跟着。
二人从镇子里出来,行至一片树林,凌小惠突然站住,一转身,说道:“来吧!”
褚剑雄半知半解问道:“做什么?”
凌小惠道:“出手打我。”
褚剑雄虽看她说话认真,却以为她在开玩笑,自己又哪敢出手,生怕伤到她。
“你不出手我可出手了。”凌小惠见他迟疑,知道他心里所想,便缓缓打来一掌。
褚剑雄见她打来一掌,忙出手隔开,怎料凌小惠这一掌刚被架开,另一掌已经跟了来。
褚剑雄虽是同程掌柜学了几个月的武功,怎奈那程掌柜确实不高明,毕竟没有教他太多,褚剑雄所学有限,虽是躲开了第一掌,这第二掌打来,却来不及躲避,啪的一声打在胸口。
凌小惠见他未能躲开,早已收了力,但褚剑雄还是咚咚倒退两步。
刚一站稳,褚剑雄便说:“我没留神,否则你定是打不到我。”
凌小惠见他不服,说道“那咱们再来,这次你先出手。”
褚剑雄毕竟是个男子,虽被打了一掌,但是叫他出手去打一个弱女子,还是不肯,心下琢磨:“这次可要看仔细了,要不真是叫凌姐姐笑话。”于是凝神等着凌小惠出手。
凌小惠又说道:“那你可要看好了。我可不客气了。”说罢又是一掌。
褚剑雄心里早已琢磨着如何挡住凌小惠进攻:“她刚才定是见我溜神,偷袭了一掌,这次必然还会出掌,我只要看准了,一侧身躲过这一掌,然后趁势抓住她的胳膊,一个弱女子,必是无法挣脱,也就是算我胜了。”
正想到此处,就见凌小惠仍是如刚才一般缓缓打来一掌。
这一掌很是平常,对着褚剑雄胸口击来,与刚才无异。褚剑雄瞧得明白,便一个侧身,真就给躲开了。可是还未等褚剑雄出手,凌小惠那一掌竟然跟着他的身体追来,对着肋部横扫。又是啪的一声,褚剑雄肋部重重挨了一掌。
凌小惠也不收力,结结实实打在褚剑雄身上。
褚剑雄疼痛难忍,‘啊呀’一声,不由自主跌倒在地。
凌小惠赶忙过来,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心中暗暗愧疚,后悔刚才不该用力。
好半天,痛感才消,褚剑雄拍了拍身上的土,站起身子,仔细瞧着凌小惠,心下叹服,说道:“凌姐姐好厉害,比程掌柜更厉害呢。”
凌小惠问道:“哪个程掌柜?”
褚剑雄知道说漏了嘴,便打岔道:“没有哪个,就是你好厉害。我这下真的佩服了。”
凌小惠又关切问道:“你,不痛了吧!”
“不痛不痛。凌姐姐,你原来这么厉害,和你学武可以,但是可不能拜师。那样我就不能叫你凌姐姐了。”他觉着叫凌小惠姐姐很是亲近,若是拜了师,那就得叫师父,可是她与自己年纪相仿,让自己管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叫师父,就十分害羞了。
凌小惠莞尔一笑:“那倒也是,那你就叫我师姐吧!我代师父收你做弟子,这样就可以了。”
褚剑雄一想,这样倒是不错,既可以学武功,又能继续叫她凌姐姐,岂不是两全其美。可是又转念想到,我已拜了程师父,若是再投他门,是不是要回去禀报一下,师父若是不同意,我就不能这样做了。再一想,程师父说过,我只要记得他的武功就好,再拜别人为师他倒是不在乎,既然他能让我拜常掌门为师,那拜其他人为师,该是也不会反对!所以犹豫了一会,还是想到,师父定是不会怪我,只是我也拜了常掌门为师,这件事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便犹豫着叫了声:“师姐。”
原本江湖人很是看重门户,若是拜了师门,再另投他门,无异于说自己的门户不如他人,是万万不可的。可是这程掌柜也不算江湖人,只是机缘巧合学了那么一些武艺,所以也不介意这些,若是换了旁人,比如常掌门,如知道他又拜了师父,肯定不会收他,只是这事旁人不知,倒也无碍。
“那可不行,我们拜师父三拜九扣,哪像你这般随意!你也得给师父磕头,之后才可叫我师姐。跟我来吧。”
凌小惠说完,转身往镇子方向走去。褚剑雄身后相随。行了片刻,沿着小路一拐,大概走了几百米,两旁树木掩映,突然赫然开朗,便来至一扇小木门前,凌小惠推门走了进去,回头说道:“这里暂时是我的家,你若寻我,今后来这里就是。”
进门后,是一个小院子,院里有几颗树,里面一个小房子,一间十几平米的客厅甚是整洁,东厢房里中间摆放着一张桌子,桌上立着一个牌位,上写‘先师殷婷婷之灵位。’
褚剑雄一看,说道:“原来你的师父已经死了。”
“休得胡说,我的师父便是你的师父,怎可如此无礼。“凌小惠脸一板,生起气来。
“是了。“褚剑雄也知说的不对,心里懊悔,便立在一旁不再言语。
“过来。“凌小惠回头对着褚剑雄说,之后便跪在地上,对着牌位说道:”师父,今日小惠替您收了一个徒弟,还望您不要生气,答应了小惠。他叫褚剑雄,人虽然愣头愣脑的,心眼还不错,身体也结实,肯定是块学武的材料。若是您还在,能收了这么一个好徒弟,一定也会很高兴。不出三两年,他一定会比我学得更好,到那时定可将本门发扬光大。”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褚剑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还不过来,跪下。“凌小惠以命令的口吻说道。
褚剑雄听话的跪在一边,说道:“师父在上,受弟子一拜。“接着便咚咚咚磕起头来。
凌小惠见他磕起来没完,差点笑出来,假装严肃说道:“够了。”
“哦。”褚剑雄见她说的严厉,又瞧她脸上并不像生气样子,就傻傻笑了一声。
“师弟,咱们师父是青乌派掌门殷婷婷,师父她老人家虽已仙逝,但是你可要记着她的名讳。咱们的门派也要记得。入了咱们的门派,就不能再入他门,否则天诛地灭,你可知道?”
“咱们的门派这么厉害,能入了咱们的门派,我就再也不去别的门派了。想必师父她老人家武功更高,铁扇门的常掌门不知道他俩谁更厉害。”褚剑雄说完之后,看了一眼凌小惠,心里想着:“我只是想学武功,哪个门派倒也无所谓,不过就是不知道铁扇门和青乌派哪个更厉害。”
“你既然先入了铁扇门,师父若在,想必也不会介意。但是今后可不能再入别的门派了。不过你还要知道,师父和我都是契丹人,那些看不起我们契丹的人,我们也不屑于理会。”
褚剑雄本就不知契丹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在大宋朝北方有一个叫契丹的国家,据说那里人都很凶狠,可是如今见了凌小惠便觉得那些传言信不得,所以也并未觉得契丹如何不好,所以点了点头,说道:“我既做了你的师弟,自然对师父也一般好,也不会看不起契丹人。你不必担心。”
凌小惠又从桌上拿起一炷香,交给褚剑雄道:“为师父上香。”
再说这褚剑雄稀里糊涂又做了青乌派弟子,可是他此刻对凌小惠仍是一知半解,所以接过香,点燃后插入桌上的香炉内,就问道:“师姐,那你为何从契丹来到何家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