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看不见的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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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涉世之初

经过一天一夜的旅程,刘涛终于来到了位于深圳的公司。第一次置身繁华的经济特区,刘涛有种置若天堂的感觉。

经过两个星期的集体培训,刘涛被派到总公司位于东莞的分公司工作。

五月的东莞已经到处花团锦簇,南方特有的快节奏让刘涛感到精神振奋。公司把刘涛和另外三个人安排在一个两室一厅的公寓,离公司很近,走路也就二十多分钟。和刘涛一起的三个人中有一个正好是和刘涛来自一个学校的赵海天。虽然在学校时两人从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现在远在他乡,也算是熟人了。其他两人一个是来自SD的姚磊,一个来自GX的孙正浩。两个房间住四个人,两两自由结合,刘涛自然和赵海天住在一个房间里。每个房间里靠着墙两边各有一张木床,虽然不大,但一个人睡在上面绰绰有余。

搬进宿舍,四个人安顿好各自的床铺之后,大家最关心的一件事就是想装上网线。远离家乡和朋友,可以通过网络彼此联系,虽然离校时已打算安顿好就买一部手机,但是电话费毕竟太贵,特别是长途话费更贵,哪有网上联系经济实惠。另外,没有了网络,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乡不等于把自己与世隔绝?所以,当姚磊刚说出希望大家一起出资接进来一根网线大家共同分享时,立刻得到了另外三个人的一致拥护。姚磊学的专业就是计算机网络技术,所以这个任务就由姚磊负责去完成,大家只需要分摊网费就行了。

公司规定休息三天之后正式上班,第二天,姚磊已经把网线装好,第三天,姚磊和赵海天已经把台式电脑配好搬进了宿舍。上班的前一天晚上,几个人围坐在电脑前一边看电影一边喝啤酒庆祝。几个刚毕业还未涉世的大学生有说不完的话题,那天晚上他们一直玩到深夜才尽兴睡觉去了。

第二天,刘涛宿舍的几个人早早的起来去上班了,这一天,刘涛开始了人生的第一天工作。

刘涛的工作简单,负责把生产线上过来的半成品上的四个螺母用螺丝刀拧紧。做这个工作的一共三组六个人,各自从线上取下半成品把螺母拧紧,装进一个大塑料箱子里,等着有人取走进行下一道工序。工作比较轻松,流水线不是很快,每个人都有很空闲。有时他们三个人干活,三个人休息,轮流着也不会耽误事。刘涛觉得这工作有点像电影《摩登时代》里的那种,但是那里面卓别林是疲于奔命的忙不过来,而他们却很轻松,可以一边干活一边说说笑笑,还可以轮流着休息。

新招聘来的员工都要从最基层做起,慢慢的往上提升,这是培训的时候负责培训的老师说的。所以尽管工作简单枯燥,刘涛他们几个也都能接受。

然而好景不长,没过一个月,工作组里有三个人被安排去做其他工作了。走了三个人,尽管剩下的三个人也不至于忙不过来,但是,已经不可能再有休息的机会了,这样一天下来,已经有了疲惫感。时间一长,也就慢慢习惯了。

夏天来了,天气开始闷热起来,下班后的夜晚显得特别漫长。好在刘涛这几天也刚买了一台电脑,可以玩会儿电脑打发时间。现在屋子里四个人都有电脑,下班之后,大家都一溜烟往回赶,进门第一件事就是把电脑打开。

这样的生活平淡中带着几分乏味,但也并不是特别无聊。他们几个都是刚从学校毕业,生活上没有什么压力,经济上只要能养活自己就行,这样低的追求,也失去了学习充实自己的动力。对未来虽然也有强烈的期待,但是生活的现实让他们明白了一切美好的愿望都要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来。几个人刚来时每天晚上还聚在一起兴致勃勃的谈天说地,爱情、理想、人生、未来这些都是他们常聊的话题,最为精彩的就是为一些政治问题各抒己见,有时为一些国家大事争论不休,渐渐地,他们谈论的这些事情都被现实生活中的琐事渐渐掩埋,越来越引不起他们的兴趣,他们开始为一些具体的、日常生活的琐事争执不休,公司里对每个人的奖金发放,自己工资的变化,休假加班的多少等等。刘涛觉得,他们开始变得庸俗无聊起来,原来从不关心的小事琐事现在竟能让他们耿耿于怀好久,生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让他感觉到如此真切,触手可及。

一转眼就是大半年,毕业后第一个春节就要到了。公司已经通知了春节的工作安排,春节只放五天假,除此之外,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请假,否则按自动离职处理。五天假就意味着不能回家过年了,除非来回坐飞机,否则时间根本不够。但是来回飞机票加起来够三个月工资了,这很不现实。好在刘涛刚毕业,想家的念头并不强烈,在哪过年也没有什么太大差别。无非是少走走亲戚,少些口福。这都不算什么。

宿舍里的其他三个人也都不回家,这让刘涛感觉很好,至少不至于一个人太孤单。

春节放假的第一天,刘涛几个人到超市买了放假期间的食品,因为大部分小饭馆都关门停业,大点的饭店饭菜太贵,又吃不起,只有自己在宿舍煮方便面既划算又方便。工作大半年来,终于盼来一个长点的假期,刘涛和宿舍几个人下午没事就满大街的闲逛。一出门,大街小巷的各种店面不是在播放张振宇那首《不要再来伤害我》就是周笔畅的那首《笔记》。几个人也兴奋地跟着大声唱起来。

随后的几天,伴随着这两首熟悉的歌曲,刘涛第一个没和家人团聚的春节就这样过去了。

南方的春天来得早,才三四月份,已经到处是春暖花开的盎然之势。上下班的路上,到处是鲜花绿草,蝶飞蜂舞,空气中飘荡着醉人的花香。人的心情也被这优美的景色感染,变得豁然开朗起来。就连上班的枯燥和疲惫也被这融融的春意消减了许多。

时光在花开花落间悄然流逝,春天的脚步也站在渐渐的远去。早春时花丛中翩翩起舞的彩蝶有的已经永远的停留在枝头,风干的身体和色彩斑斓的羽翼将会随着凋零的花瓣归于尘土,多情灿烂的一生在百花的流连中消失。次第开放的娇艳的花朵依然在妩媚的阳光里随风摇曳吐蕊,有谁记得曾有那么多鲜活的生命曾经像花一样绽放过。

一个周日早上,刘涛刚刚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伸手打开放在床头桌子上的电脑。房间里异常安静。平时一到星期天,同宿舍的赵海天总是早早的就起来开始玩网络游戏。虽然他不开音响,但是鼠标噼噼啪啪的点击声仍不绝于耳。但是今天早上,宿舍里却异常安静,刘涛暗自纳闷,翻身朝赵海天那边看看,竟发现赵海天根本就不再床上。或许是去隔壁房间玩了?刘涛跑到隔壁房间一看,房间门打开着,里面两个人正在睡觉,根本没有赵海天。难道去吃早饭了?之前赵海天曾发牢骚说现在生活没有一点规律,对身体不好,以后要像在学校上学时一样早睡早起。难道今天是他计划开始的第一天?想不到这家伙还挺有魄力,刘涛暗自佩服。

几天前,刘涛在QQ上联系到了张兰,匆匆聊了几句,张兰因为有事就下线了。刘涛得知她毕业后去了安西市一家公司上班。刘涛说自己买了一台电脑,周日一天都可以上网,如果周日有时间可以上网聊,张兰说周日应该有时间,上网时她会发信息他。

今天正好周日,时间还早,刘涛赶紧洗漱了一下去外面吃早餐,等着回来在网上能见到张兰。

回来后,刘涛登上QQ,马上给张兰发了一条信息:在吗?我在等你。

信息发过后,没有回复,也在意料之中。张兰不可能这么早跑到网吧。反正自己有的是时间,一边玩一边等着也好。

和张兰已好久没有联系。自从陈宏雷出事那天晚上在网上和张兰聊过之后,一直到不久前突然接到张兰的信息那天,这中间一年多的时间张兰好像是消失了一样。刘涛给张兰的QQ也发过几次信息,但从未接到过回复。虽然临近毕业大家都很忙,但是也不至于忙到连回复个信息的时间也没有吧。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张兰不想和自己联系了。想到这,刘涛后来再上网也就不再给张兰发信息,免得让张兰难为情。

隔壁的两个同事已经起床。刘涛把音箱打开,一边听歌一边浏览网页,不时看看电脑右下角的QQ有没有新的消息。

十一点半了,刘涛肚子开始咕咕的抗议,该吃饭了。刘涛想关了电脑去吃饭,又怕万一张兰这时候上网。正在左右为难之际,右下角的图片开始闪烁起来。刘涛急忙用鼠标点开信息。

“你还在吗?我来了。”

是张兰的发来的信息。刘涛赶紧给张兰回复,一激动,连着打了好几个错别字。刘涛为人谨慎,聊天发信息也见不得错别字,他又重新修改好了发给张兰。

刘涛:在!你来了吗?我还以为你上午不来了呢。

张兰:来,上次我看到你发的信息了,还没给你回电脑突然死机,再开机你就不在线了。上午有点事,刚把事请办完就过来了。

刘涛:你在什么地方?

张兰:我在安西市,你呢?

刘涛:我在东莞。我们有一年不联系了吧,前段时间一直没见你上过网,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张兰:毕业前几个月我妈妈得病了,我回家了几次。临毕业比较忙,一直没空上网。后来我的QQ号又被人盗走密码,我一直登录不上。最近才得空让一个懂电脑的同事帮我申诉重新设定了密码。里面的好友也被盗号的人删了不少。

刘涛:怪不得我给你发信息你都没有回复呢。

张兰:你真的给我发信息了?

刘涛:真的。

张兰:发的什么内容?给我说说。

刘涛:没什么,就是随便问候一下。

张兰:问候我?(*^__^*)嘻嘻……,太感动了,你怎么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工作?

刘涛:没办法,总的有个工作吧,再远也比没工作强啊。

张兰:也是啊,先就业再说吧,至少不用给家里伸手要钱了。我也是没办法才来安西市,刚开始不太适应,现在也没什么了。你呢,工作怎么样?

刘涛:工作还行吧,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我现在就是一个流水线上的普工。

张兰:能挣钱就行,以后有机会再考虑其他的工作。

张兰的话正合刘涛的心思,他也不想在这里一直待下去,工作累点倒是不怕,但是工作的枯燥乏味让刘涛受不了。另外,就靠现在的工资,也就刚刚够自己吃饭和平时零花,想在这定居安家根本就是做梦。两人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聊了好长时间。刘涛肚子又开始咕咕叫起来,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一点。

刘涛:你吃饭了吗?

张兰:没有,你呢?

刘涛:我也没有。

张兰:我还以为你吃了呢,哈哈。你是不是要吃饭去。

刘涛:我没事,一天不吃饭也可以。我担心你饿坏了身体。

刘涛想和张兰一直聊下去,但是他知道张兰还没有吃饭,又不忍心她挨饿。

刘涛:你去吃饭吧,别饿坏了。

张兰:我下午还有事,不能来上网了,再陪你多聊一会吧。

刘涛:那好,再多聊五分钟。

刘涛发过一个冒着热气的烧鸡的图片,说是再聊五分钟,很快半个小时过去了。张兰说下午有事,现在必须走了,下次再聊吧。两人道了再见,说完张兰下线了。

张兰走后,刘涛一下子没有了刚才的精神,肚子也开始剧烈地痉挛起来。刘涛来到外面的饭馆狼吞虎咽了一顿。回到宿舍时,赵海天从外面回来了。

“你一大早就出去干什么了?”刘涛随随便便的问道。

“保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赵海天神情诡异,笑眯眯的眼睛藏在近视镜片后面眯成了两条细细的线。

“你可千万别告诉我,我最不喜欢打探别人的隐私。”刘涛也开玩笑的挖苦道。

赵海天不再理会刘涛,重新沉浸在自己的电脑游戏中。刘涛刚吃过饭有点犯困,躺在床上就开始打盹,不一会竟睡着了。

睡梦中,刘涛来到一条行人稀少的街道。正不知往哪里走,天突然起风了。天空陡然间变得昏暗,乌云从天边不断的涌来,犹如无数只巨大无比的乌贼躲在天地相接的地方不停的向天空喷吐墨汁。风越来越大,转眼间树木开始不停的摇晃,地上的花草被风吹的东倒西歪。天空完全被黑沉沉的乌云遮掩。这时,一道闪电划过天际,蜿蜒如银蛇把黑暗的天空照亮。耳畔传来一声巨响,如万千列火车从天空疾驰而过。四周是望不到尽头的街道,风卷着纸屑和尘土冲向天空。刘涛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置身在这个地方,他茫然的环顾着,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躲藏。街道上的行人四处奔走躲避,刘涛跟着一群人往一个废弃的加油站跑去。雨像豆子般从天而降,砸的万物噼噼啪啪的乱响,眼看着一场大雨将至。“刘涛,等等我。”一个女子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刘涛驻足回头观望,却找不到那个喊他名字的人。刘涛犹豫了一下,以为是自己产生了幻觉,又转身跟着人群往前跑。“等等我,刘涛!”这次刘涛听得很真切,确实有一个人在喊他的名字。他回身往回走循声去找。一声巨响在头顶炸开,大雨像是开了闸的水一样从天而降。紧接着又是一道闪电划过天空。轰隆隆的雷声仿佛千军万马从刘涛头顶疾驰而过。

后面的人群中,一个女子向刘涛招手,雨下的很急,看不清楚女子的面容,只听见她的喊声是在叫刘涛。刘涛折回去奔向那个喊他名字的女子。这时,一股巨大的洪流从远处而来,所到之处,原本坚固的高楼大厦瞬间倒塌,被洪水摧毁。人们疯狂的朝前奔跑,洪水瞬间就到了眼前,刘涛还没看清楚喊他名字的那个人是谁,自己就被洪水冲走。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洪水消退了,刘涛躺在一条大河的岸边。河岸周围全是被冲过来的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人。河水中漂浮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桌子、床、衣服、被子等等,都被河水冲着远处漂流而去。刘涛从地上爬起来,浑身被泥水湿透,周围连一条街道也没有,不知道四周的楼房是被洪水冲走了还是自己被洪水冲走了。这时,刘涛想起来喊自己名字的女子,他茫然四顾,到处一片狼藉,根本辨别不清方向,可能刚才喊自己的那个女子早已被洪水冲的无影无踪。

雨停了。天空变得晴朗起来,四周是高耸入云的青山,河岸上的人开始慢慢醒来,一个个哭天抢地地喊叫着,惊恐着。一阵带着鲜花芬芳的风吹过,河岸上的人们瞬间消失了,河水也变得清澈起来,河里刚才还漂浮着的那些杂物一下子就不见了。刘涛有些惊恐,想离开这里,又不是该往哪走。这时,又听见刚才那个女子在喊他的名字,刘涛定睛仔细看时,原来那女子在河的对岸。刘涛沿着岸边走向水中,河水异常清澈,几欲见底。刘涛涉水而过,想去对岸寻找喊自己名字的女子。脚刚一入水,就看不见了,刘涛吓得魂飞魄散,想收回脚为时已晚。另一脚也步入河水,接着整个身体很快就消融在这清澈的水中。水没过头顶,刘涛已经看不见自己,但是却能思想,为什么这河水这般神奇?刘涛这样想时,却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感觉清幽的河水在眼前梦幻般晃动。刘涛心生悲凉,后悔不该冒然下河,落得个身消形散的下场。胡思乱想之际,刚才那女子的喊声又隐约传来,刘涛惊讶于自己竟还能听到声音。于是刘涛脚踩沿着河底向河对岸走去,在河水中竟能自由的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刘涛走到对岸,从河水中慢慢走上岸边。这时刘涛看不见自己,但是却能看见周围的一切。一个女子朝刘涛走来,一边走一边喊刘涛的名字。刘涛这时终于看清楚,这个女子正是张兰。见是张兰,刘涛大为惊惧,忍不住大喊:“怎么是你,你不是在安西市吗?怎么也被洪水水冲到这里?”

“刘涛!”

一个男人洪亮有力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得刘涛吃了一惊。刘涛回头望去,什么也没有看见,再回过头时,张兰已经不见了。

刘涛突然心里一惊,一下子清醒过来,突然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原来刚才是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你在干什么,睡觉还不老实,嘟嘟哝哝说个不停,吵得我头皮发麻。”赵海天见刘涛醒来,向刘涛抱怨道。

“是我在说话吗?”刘涛打着哈欠问道。

“不是你是谁,这屋就咱俩人。”赵海天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打着字,键盘发出急促的噼啪声。

“你这是和谁聊天啊?聊的这么起劲?”刘涛觉得赵海天这几天行为有些怪异,总是让人感觉神神秘秘的。

“嘿嘿,你猜。”赵海天戏谑道。

“不想说就算了,有什么好猜的。我也就是随便问问,你以为我真的很关心吗?”刘涛故意揶揄道。

“嘿嘿,现在还不能说,到时候自然就会让你知道。”赵海天依然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让刘涛更觉得赵海天有些反常。和赵海天成为同事一年来,让刘涛深刻理解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话。赵海天消瘦修长的身材,留着一头干净利落的寸发,白净的面孔上五官精致菱角分明,欧式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说起话来声音从容舒缓,目光柔和可亲,俨然一副儒雅书生文质彬彬的样子。但是在这个四人宿舍里,唯有赵海天一个人抽烟喝酒赌牌全能。据赵海天自己说,他上大学四年,从大二起就再没向家里要过钱,学费生活费全是用赌牌赢来的钱,并且在大四毕业时手里还积攒了一笔不菲的存款。赵海天平时喜欢看书,还特别喜欢钻研心理学和书法,他的书法曾得过市级一等奖。毛笔字写的确实很不一般。平时周末休息,赵海天常常一个人去酒吧、舞厅,每次去舞厅都到快天亮才回来。他也曾让刘涛和他一起去,但刘涛不敢,说自己对那种场所不感兴趣,实则是没钱。后来赵海天再去就不喊刘涛了。最近一段时间,赵海天去舞厅的次数明显少了,他说没有钱了,因为同宿舍的其他几个人都不玩牌赌钱,赵海天的收入没有了来源,光靠这点微薄的工资显然不足以维持他的开销。所以近两个月来赵海天除了玩电脑也没有什么活动了。不知道今天他为什么表现得不同寻常,让刘涛感到有些疑惑。

这天夜里,刘涛正在电脑上看一个电影,无意间回头看见赵海天正在和一个人视频聊天。平时他也经常在网上视频,毕竟电话费太贵,视频聊天能省不少电话费。这次和赵海天聊天的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看样子比赵海天要大几岁。从两人的话语中,刘涛才知道原来赵海天和这个女子正在谈恋爱。怪不得这几天赵海天表现的神神秘秘呢,原来如此啊。

刘涛想起了自己下午做的梦,梦的最后他看见了张兰,他不由得暗自好笑,按照弗洛伊德的理论,梦境是愿望的达成,他在潜意识里难道对张兰有某种期待和愿望?毕业一年来,原来的大学同学有些都已经结婚了,没结婚的也大都有了女朋友。有些在大学时期就有女朋友,虽然毕业时有些因为工作原因分手了,但现在基本上都已经又找到了新的女朋友。只有他刘涛一直以来似乎没有什么桃花运,在爱情这方面平平淡淡没有什么进展。是自己要求太高吗?显然不是,他似乎对爱情没有什么要求,只要两个人能谈得来,有共同语言就行,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但往往是没有要求的要求才是最难满足的要求。缘分是个捉摸不定的东西,如风似雾,不容易把握。在爱情这方面,刘涛像是一只躲在暗处等待猎物的蜘蛛,不知道怎么主动发起进攻。蜘蛛捕猎还有一张网,而刘涛,却只能像守株待兔那样等待,这样的几会比蜘蛛补货猎物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