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认为,当一个犯罪嫌疑人对一位正在审讯他的联邦特工所提出的问题持乐观支持的态度时,说明这个犯罪嫌疑人一定是在说谎,除非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所犯下的罪,要么他就是无辜的。因为没有一个犯罪嫌疑人会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就轻易地举手投降。FBI的教官说,要判断一个犯罪嫌疑人是否在说谎时,可以观察他在赞同和支持联邦特工时的面部表情,看看他是否正处于一种积极的状态之中,比如脸上是否有浅浅的微笑,目光里是否有闪亮的光出现,面部的肌肉是不是出现了松弛的状态,鼻子是否略有抬高和下巴是不是稍稍向外伸展了,眉头是否真的呈现出了一种打开的状态;而如果这些情况仅仅是在某一方面出现了,还不能过早得出“他在讲真话”的结论,还要继续深入和全面地去观察,只有发现犯罪嫌疑人确实出现了正面的积极状态后,才可以宣布他是无辜的结果;至于那些真正的犯罪嫌疑人,就要让他的情绪真正被搅动起来,从而进一步观察他们面部表情随之而出现的特征变化,才能够做到去伪存真。
(二)冷默的中立状态
在FBI探员们的调查取证中,这种持中立状态的人是他们遇到的最多的,而在审讯犯罪嫌疑人的过程中,犯罪嫌疑人面部所提供给FBI探员的这种中立状态的信息很多时候都是带有欺骗性质的,尤其是那些心理素质极高的间谍,经常会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对FBI所提问的内容流露出一种事不关己的表情。而这时,FBI要做的就是如何来打破这种僵持中的平衡,也就是打破犯罪嫌疑人心理情绪上的平衡,因为只有在失衡的情况下,一个人才容易失误,从而露出破绽。
(三)反对的状态
虽然这种情形每一位FBI探员都遇到过,但这其中存在两种不同的情况:一种就是真正无辜而遭遇冤枉的人,另一种就是假装无辜的人。FBI特工维里亚认为,要分清这两种情况其实并不难,因为判断一个人是否在说谎,只要仔细观察他的面部表情是不难得出结论的,比如一个人的心情正处于一种极度糟糕、愤怒的情况之下时,首先他就会睁大眼睛,瞳孔也会随之迅速扩张,接下来,这种信息就会迅速被传输到他的大脑中,大脑就会支配其他的五官做出与之相对应的表情,比如咬牙切齿、鼻孔突然张大、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而当这种情绪扩大到他的内心无法承受时,他就会去寻找一种减压或释放的行为。
维里亚说,如果这种释放行为是受内心的真实情况支配的话,那么他身上的毛孔就会出现突张的形态,他的神情会是自然的;如果是刻意而为的,即便是受过严格训练的特工或技艺高超的演员,他面部的表情不是显得过于夸张,就是面部肌肉的动作显得有些僵硬,只要认真观察,总会找出其中的破绽。而心理学家纳齐斯·阿赫通过研究,进一步证实了维里亚的这一观点。他指出,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反应与做作后大脑对面部及肢体发出的指令,在时间上是存在差异的,其肢体或面部肌肉所作出的回应也是不同的,前者是自然的,思想与他所作出的非语言行为几乎是同时的,而后者所表现出来的非语言行为往往是脱节的,甚至是不协调的。
在捕捉犯罪嫌疑人面部表情所显示出来的符号时,FBI的特工们更为倾向于对方出现的那种消极性的表情,或是那种被极度扩大后的积极意义上的表情,而如果犯罪嫌疑人的情绪未能达到他们所需要的状态,FBI就会根据犯罪嫌疑人面部所流露出来的信息刻意扩大或制造出有利的条件,将对方的情绪充分调动起来,这是因为当一个人的内心处于一种厌恶、恐惧、不愉快、反感和气愤的时候,或是处于一种极度亢奋、高兴、得意的情况下,其行为或语言常常会出现失准,从而致使他在潜意识的驱动下流露出他内心最真实的意图。
维里亚还说,当犯罪嫌疑人出现这两种情绪(积极与消极情绪)时,如果其所表露出来的面部特征不明显,那么作为一个细心的观察者来说,就要通过其他一些辅助性的肢体行为去验证,比如四肢或脚部所透露出来的非语言行为。
九、紧缩颚肌,谎言随之显现
在面部表情的非语言行为研究中,有一个极为容易被忽略的部位,那就是颚肌,但FBI却对颚肌充满了兴趣。颚肌在舌边,也就是上下牙咬合的地方。据FBI专门研究心理犯罪学的专家讲,颚肌在面部表情中的表现虽然并不明显,但颚肌的变化却是判断一个人是否在说谎的有力证据。当一个人因为惊讶而张大嘴巴时,他的颚肌也会随之被拉长绷紧,这是因为吃惊而造成的面部肌肉的紧张所致。而当一个人说谎的时候,尽管他的脸上会带着不同程度的笑,或是做出很多其他的企图令人误以为他正处在心情愉悦之中的动作或表情,但如果当他说话的同时,颚肌出现了明显的紧缩,那么就说明这个人一定在撒谎。
为了证实这一点,美国心理学家斯金纳曾做过一项调查,即对FBI50名在职的特工进行了一次测谎调查。除了相关的问卷式以外,斯金纳还采用了测谎仪,而主要是针对他们的薪酬是否合理的问题进行调查,并进行了全程录制。结果显示,在被调查的50名联邦特工里,最后他们全都表示自己在回答问题时都不同程度地说了谎,而根据录像中的显示,其中有45名FBI特工在说谎时颚肌都出现了明显的紧缩,其余有4名FBI特工的颚肌部位只出现了轻微的抖动,余下1名FBI特工因以往在执行任务时面部受过伤而做了手术,所以颚肌部位没有发生什么反应。但据这位联邦特工在事后描述说,当他说谎的时候,他感觉到牙齿两旁的肌肉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像是突然被什么轻轻扎了一下似的,颚肌部位出现了一瞬间不自在的感觉。斯金纳说,颚肌出现的这种反应,主要是源于人体神经的一种自然反应,因为无论一个人的心理素质多么过硬,当他说谎的时候都会出现一种思维意识上的一瞬间紧张的行为;一般而言,这种时刻普通人的意识会停顿1/4秒,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停顿的时间会更短些,但这种短暂的停顿会被大脑在一瞬间传输给面部的运动神经末梢,而运动神经末梢又传给神经末梢,进而传布到肌肉和腺体组织上,使它们产生运动和分泌活动,从而造成了颚肌有短时间的紧缩现象。
FBI不仅接纳了斯金纳的理论,还将这个理论正式作为新成员训练中一项重要的课程,并且对所有在职的FBI特工都进行了训练。胡德尔就是其中最为受益的一个,同时也是利用颚肌的变化揭穿谎言的实践中做得相当成功的一个,因为胡德尔就是那接受斯金纳教授调查的50名联邦特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