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是跟郎园在一起喝的酒!”湘北终于说。有不开心的事,她也不知道该给谁说。
总有些事是连朋友闺蜜都不能说的。有时候你需要和某个人厮守在一起打发无聊的时光,吃吃饭,拌两句嘴,看看电视,做做爱,躺在他的怀里,说一些废话。不为别的,就为我们还要在一起,我们有一点闲情可以寄托!
安雅蹙了一下眉头唉声一下,咬了咬嘴唇:“为什么呀?不是跟你说了吗,他不是好人,你还和他来往?”
这个女人真是!冥顽不灵!
“哼——!你不知道吧?你被人家骗了!”湘北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他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去公安局查过!”
“啊?!”安雅惊呼。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随便说说的是,湘北竟然那么较真,跑到公安局查人家,而且竟然没有跟她说过?看平时斯斯文文的,还真是难缠!我要给你一根杆子,你都能上天了!
“哎呀——!你什么时候去的呀?你怎么……我就随便说说,你去查人家干吗?”安雅都无奈了,再搞不清楚,只怕以后更麻烦!
湘北怕是犯了花痴病了,以后男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太不安全了!
“我……!咦!你干吗要随便说人家?”轮到湘北转过脸惊讶的看她。
安雅自然是不对她说的。
湘北本来还要问她,但想想欠妥,也就不问了。可是她干嘛要故意说人家呢?
“湘北,说真的,你心里想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但是郎园这人对你不合适!”安雅在想怎样说才最合适。
“我也不知道!”湘北幽幽地说。看来也不是因为家庭的事让她这么不开心,只是添了新愁让她的情绪里有了淡淡的忧伤:“我就是觉得他很慢,很温和,给人的感觉很安全!”
“……他有一种很真实的存在,他也不会轻易许诺,他也不会轻易的逃走!”
安雅就眼神直愣愣的看着水面,尴尬的听着湘北背着台词,不知道是从哪来学来的?不会是从郎园那里学来的吧?唉!文艺青年很要命!
“他是有家庭有孩子的人!湘北,不要跟着瞎参合好不好?不会有结果的!”安雅有点急,该怎么跟她说呢?
“天下男人多的是,他真的不适合你!”
“我也没瞎参合呀!就是和他说说话……聊聊天,喝……了什么的!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嘛!没什么的!”湘北有些不好意思,可惜感觉里并没有给她带来更多的甜蜜。
男女的情感节点很奇怪,总是堂而皇之的以为只有上了床才算有点什么,完全不考虑精神出轨问题也是一样的!等真正上了床,才是真的没什么!没上床之前,那真是什么都有,就是没有“没什么”!
安雅深呼了一口气,觉得有点冷,把双脚也放到石凳上,用双臂抱住。
天空不知不觉地下起了雨(为什么此时此刻总会下雨),不大,偶尔的几滴滴落肩头。
“……不要再闹了行不行,湘北?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得为以后想想!他不会为你离婚的!”安雅说。
男人就是这样的,他们吃着碗里的,却喜欢看别人碗里的,看着看着,他们就会忍不住染指!
湘北看她说得很严肃的样子,就瞪大了眼睛不明白地看着她,她也很认真地看着湘北。可是也没什么呀!又没有怎样,她干嘛很紧张的样子?
湘北不安地笑笑:“没有啦!又没有怎样,你干吗关心这些有的没的?”这好像已经是很隐私的话题了,说起来并不合适——就是因为没有,所以说起来才不合适!
有些小秘密是不能说的。
但是聊这些又的确能使湘北摆脱目前的不快。
“下雨了,我们回车里坐吧!”安雅说。
“嗯!”
“吃饭去吗?”离开石凳,她们开始回车里,安雅问。
“等下回家吃吧,孩子还在家里。”湘北说。
上了车,安雅顿了顿,打开了电脑,并且打开了个人主页。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雨好像又大了些,已经把车窗打湿了。
“湘北,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你才能明白,才能理解,这个问题很复杂,但是希望你不要和郎园再继续下去好吗?你不懂得!我求求你!”安雅的语气在湘北听起来忽然觉得很异常,这不像关心朋友才说的话。
湘北就疑惑地看着她,希望她说的更明白些,她保正就是听到安雅说郎园杀了人她都不吃惊。安雅看湘北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就觉得灰心——石头都明白的事情她都不明白!她闭上眼,用手撸了撸脑门和头发,然后打开私密相册,把显示屏转到湘北面前,让她自己看。
湘北就疑惑地打开幻灯,看看安雅,又点击了滚动播放。这些相片是安雅之前去兰溪拍的一些,湘北她们都浏览过,好像也没什么。
——安雅在溪边、在石头旁,在竹林里、在风情园之类,间或有其他一些人的合照,也没什么嘛!
湘北因为是安雅让她看,或许希望她说点什么,她就只好逐一往下看。
她又漂亮又上相,在这山青水秀的地方,自然是很好看的,还摆了很多的造型。夏天里的风景,裙子,花伞,缀饰,帽子,真是很有风情呢!还有不多的几张合影,还和一个男的相拥的好像……她还没有细看,幻灯又滚过去了……这个相片是她男朋友的吧?又或者是一些什么什么的人……?咦!好像不是秋水恒唉?怎么这么眼熟?
湘北想了想,终于吃了一惊,连忙把看到的那张点回来——那个人的左手分明举着相机,右手搂着安雅的腰,安雅打着花伞,紧拥着郎园,瞬间抓拍下惊艳的笑容……可笑的是,这个男人是******郎园啊!!!……湘北右手迅速从电脑键上拿开,捂到自己嘴上……!安雅沮丧地坐在车上,希望湘北能明白怎么回事,以后不要再干傻事情,反正都是没有结果的事情。回过脸就看到湘北忽然捂着嘴一动不动的,慢慢地,泪水顺着她的眼角流下来……
“……湘北,对不起!没跟你解释很早以前我就和他在一起了……所以才到这边开店……也没刻意瞒你,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安雅希望这样解释她能懂。
“……就是去兰溪的时候,就认识,也去过宁县,上海这些的。”算起来,能回忆的地方也很多!
从理论上来说,因为她和他是有了感情基础的,这样不算是夺了湘北的所爱。
“……湘北!”解释了半天,湘北依然捂着嘴流着泪一言不发。安雅也不清楚这件事说开了对湘北有多大刺激,就担心的抓住她的胳膊摇晃。
“你走开!为什么你不早告诉我?我******脱了……我******脱了……!”湘北激动地难以自持,低下头,沉浸在难以名状的悲伤里——怎么一夜之间一切作为都显得那么可笑?
“湘北……,你……怎么那么傻呀?”又轮到安雅吃惊了,她听不太懂“脱了”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可恨的郎园竟然瞒着她?
但是现在也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先要把湘北安抚好才好。安雅觉得今天自己就不该说这件事,搞到现在不知道怎么收场。
她看到湘北这个样子,也觉得很难受。也许是自己太自私了,根本没有考虑到湘北的感受!她只好再去安慰她,希望她一会儿能平静下来。
“……我******脱衣服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嘛?”湘北即使是这样也是温柔率真,哭得是梨花带雨……后彩虹的……
安雅摇着她的双肩,希望她抬起头听她解释,抬眼一看……血,不知道是从湘北的嘴里还是鼻腔里流出来,顺着她的指缝滴落下来,又落到她的前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