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安雅又去了丽园一趟,给伍姐结了一下帐,又订了几个客饭拿回去吃,毕竟不能天天下馆子。还是几个人吃,其它人都回了。
“郎微呢?”安雅问伍姐。
“郎微回家了,明天得回学校了。”伍慧丽说:“对了,你一问我倒是想起来了,得让郎园回来,让他明天去送郎微。”
“哦,那郎哥去哪儿了?“安雅随口一问,她知道。
“朋友家父亲老了,他去帮忙办事去了,车也开过去了。”伍慧丽说。
“噢,那要是不方便我去送吧,反正我也有时间,他们正忙着,再喊回来怕不合适,人家会怪的。”安雅说,实际上她是一个很会为别人着想的人。
伍慧丽想了想,好像也是,就说:“你刚开业,那么忙,哪有时间呀?”
“没事,一会儿的功夫,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再说郎微帮了我那么大忙,我还没有机会跟她好好说说呢!”安雅说。
伍慧丽就开心的笑笑说行,还真觉得郎微帮了人家多大忙似的。帮她整理好饭菜,带上车,安雅问伍姐郎微几点走?
“大概十点钟吧,我问问,到时候给你电话。”伍慧丽说。
“嗯,行,我知道了!你先问问,明天我再给她电话联系,我先回了。”安雅提了东西准备往外走。天晚了,她又怕湘北她们等急了,所以先辞别伍姐。
“对了,安雅,等忙完了,我约几个朋友去你那里坐坐,你给她们安排一下。”伍慧丽在帮安雅介绍几个客户,都是一些场面上的朋友,自然十拿九稳。
“嗯,好。”安雅转过脸来说:“你什么时候过去都行,我要是不在你就给我打电话。”
“嗯!”伍慧丽点点头。
“我先走了,姐。”安雅告辞。
伍慧丽摆摆手,她觉得自己这才有个当姐的样子!
出了门,安雅“呼”了一口气,不禁有些得意——幸好及时得到消息,半路上截了伍慧丽的胡!
晚上后,安排完毕,收了门,安雅给秋水恒打了电话,问题到家没?秋水恒说已经到家了,两人聊了约有十分钟,才挂。到了家,她又给郎园打了电话。
“喂!干嘛呢?”安雅躺在床上,惬意地问他。鉴于她已经知道伍慧丽不会在纠缠他回去,那么她这才觉得今天晚上郎园已经是她的瓮中之鳖了!失去了伍慧丽的钳制,她觉得自由了很多。
“我还在这儿呢,吃饭呢!”郎园答。安雅听到了嘈杂声。“是不是又喝酒了?”安雅问。她听到了嘈杂声渐小,大概郎园离席出来了。“没有,我不是答应你了吗?”郎园说。“那你晚上还回不回来了?”安雅问。
“回……哪儿?”郎园不确定安雅问他回哪里。
“回你家呀!”安雅说。
“我……看吧,明天郎微开学,我可能得回去送她,我等一下看她们来不来电话再说。”郎园答。
安雅就觉得心里难受,他谁都想到了,怎么就没想到我呢?难道我不需要关心吗?
一直以来,她都默认了难听的小三儿角色,不去想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但随着了解的加深,她已经习惯了有他的生活和存在,她已经有点离不开他了——他聪明、热情、节制、含蓄、温文尔雅,性格刚柔相济,总之,有些很难以用语言说得明白,这些都给了她一些很好的心里支撑。这两天,随着秋水恒的到来,她忽然对未来产生了焦虑。如果现在放弃秋水恒,而他却不能给她一个曾诺,那么自己的下半生怎么办?以后的路还很长,她现在不年轻了,还不能有孩子,她不能赌输了!可是现在她又怎么能放弃郎园呢?她已经坐到赌桌上了,牌已经揭到手里了,她不能退,退了她怕输得更惨!
她现在有点后悔接触了郎园一家人,以前只当是情人处处,不会影响到他的家庭生活,互相交往还能稳定感情,,现在想想如果以后发生什么事情,她们将情何以堪?
“我跟你老婆说过了明天我去送郎微!”安雅淡淡地说。她也希望他明白,她对他的家人也一样关心。
“噢,是吗?”郎园有点意外:“那你去送吧,我就不去了。”
“不过!”郎园想了想又轻轻地说:“你别老是‘你老婆你老婆’的说,听着别扭,你们俩关系不是挺好吗?”
“我在你面前当然要这么叫啦,我又不是你老婆!”安雅想想伍慧丽,缓和了一下口气:“关系好有什么用,你把我领到她面前试试看,看她会怎么对我?”
“这是两码事,不一样的!”郎园轻声说。他感觉安雅最近情绪异常,老提:“你别把她想得哪么坏,你不了解她,她是个很慈悲的人!”
“那我不慈悲吗?我看你那么可怜,我还收留你了呢!”安雅哼哼的,但很温柔地说。
“哼——”郎园哑然失笑,一股温暖溢满心头:“那我谢谢你的收留,只要你不赶我走,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直到永远!”
“——嗯!”安雅的心一酸,泪水就悄然的滑落下来:“那你晚上来这里!”
“你怎么啦?郎园感觉到安雅话里的哽咽声,他仔细的听,就似乎能够听到她更深远而真切的声音,像一首淡淡的、萦绕在心里的音乐!
他当然不会明白安雅此时的感受,——他这样讲,安雅的心里交织着越来越难以的取舍!
“没有!”安雅很软弱地回答:“我怕你会离开我!”
她今天怎么啦?很奇怪!
郎园摇摇头:“——我不会离开,我今生愿意为你画地为牢!”
安雅用手捂住嘴,奇怪的声音就从指尖溢出,她咬咬唇,泪水就滴落唇间,微咸。
“我安排好就过去,好吗?”郎园询问。
“嗯!”
郎园约过了一个半小时才到安雅的小区,都已经十一点了,打了电话给他,她正睡意惺忪。听到是他的声音,就起床给他开了门。
郎园进屋,手里提了一大包吃的。他顺便去了一趟超市,想来安雅也不会给自己买吃的,问她:“你吃了吗晚上?”安雅刚起床,表情还有些发怔,不明白郎园怎么会到这里。接过郎园递给她的手袋,抱在怀里,就有点迷糊,附在他的肩上,犹自觉得很困。
“——吃了!”安雅答。问得问题都很烦呐,她又得回答。
“这么晚了,你上哪里买的?”
“超市呗!”郎园简单的回答。拥她回到客厅,她也没有清醒的样子,就拿过手袋,帮她把小吃小喝的放到冰箱里。零零碎碎的买了很多,甚至连巧克力木糖醇都有。
“你去洗澡吧,我来搞。”后来安雅就有些不忍,就不困了。看他忙的,很像个居家男人,她觉得心里很踏实。
郎园和安雅一起把这些收拾停当,才停下来:“行,这样就好了,像个家的样子。”
“去洗澡吧!”安雅又催。
“行,不过,我也没带衣服呀!”郎园说。难道要让他穿着衣服出来或是不穿衣服出来?
“我没想到。”安雅笑笑:“家里也没有男人的衣服,不过你总有穿内衣吧?”
“内衣我有穿。”郎园点点头,说。
两个人还是一本正经的样子,受不了!后来郎园想想这不是废话吗,我难道平常出来都是不穿内衣的吗?
洗完澡,安雅都上床了,开了电视在看。郎园也躺在床上,洗过澡,感觉是清爽多了。安雅盖子薄毛毯,一直把毯子盖到了眼睛下面,郎园就估计她什么都没穿。
“你干嘛呢?”郎园随便问问。安雅就不说话,眼睛直勾勾地看着电视。郎园就低下头亲她,然后就伸手掀她的毯子,可惜安雅却穿着又短又浅的睡裙。
“哈哈,你好色!”安雅就笑,她好像是看透了郎园的心事一样。郎园就吻着她不放,几乎使她喘不过气来。
嬉笑了一会儿,安雅又像是想起什么来,说你等一下,然后下床从衣柜下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双皮鞋。
“给你买的,你试试看合不合适,好不好看?”安雅说。
郎园下了床,认真地试了试说,还行!反正男士的款也不外乎那几种:“很好看,是你买的我都喜欢,多少钱买的?”
“一千多一点。”安雅说。
“你还没赚钱呢,下次别那么破费了。”
“你说什么呀?真是的!”安雅不高兴,辛辛苦苦的给他卖东西,还不领情,没良心!
“怎么啦?看嘴厥得。”郎园心想也没说什么呀,怎么还生气了呢?唉,女人的心总是敏感的。于是用手抚摸她,她很快就恢复过笑脸来。
“你明天什么时候回去?”安雅问。她侧身坐在床上,看着躺在床上的郎园问。
“我想等一会儿就走,我是偷偷溜出来的,被人家知道了不合适。”郎园说。安雅听后又变了脸。
“那你来干吗?大叔!”
郎园无语。这怎么说的?我哪知道我来干吗?
“你每次都是这样,不行,今天不准你回去,我要你陪我睡觉——!”她恨恨地说,最后的声音很大,震碎了卧室里的某个物品。
那声音里带着奇异的诱惑力,又在不经意之间散发着堕落主义的光芒,蚀骨的程度连狗听了都站不住脚!
“啊——!”郎园真有种被雷劈中的感觉,他时常会从安雅的口中听到惊人之语,虽然她的语句是离人最近的语言,但是郎园应该不敢这么说话,有些话意思一样,但他比较含蓄。可能这就是每代人的思维不一样,所以表达的方式也不一样。
“我不是在吗?”郎园说。他现在本身是在的,难道这不算是睡觉吗?
“哎呀——!反正你今天不准回去!”安雅不依。
他怎么就不明白呢?一个女人需要一个男人不仅仅是做完爱就了事了,还需要穿插在爱中的生活的情节,情感的细节,无聊的话题,百无聊赖的依偎,或许只是在她熟睡时偶尔翻身能够摸到的人,她才会觉得踏实,觉得存在,觉得离真实并不遥远!
“嗯!”郎园只得答应。事实上他并不喜欢这样,又或者说他也喜欢这样,但是现实并不允许他这样。他喜欢安雅,喜欢在她的世界里流连,希望和她长相厮守。同时,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就像一个游客,无论你流连山水多久,最后你都得回去!
虽然在一起,但是两个人都不踏实,郎园心里反而多了压力,怎么也睡不着觉,因为这来之不易的相聚,他情愿眼睁睁的看着她,看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感受她的温存。安雅好像也是这样,郎园就像她从西汉古墓里挖出来的宝贝,透着远古的神秘与奢华!可是贵重归贵重,却不是她祖传的宝贝,而是她偷来的,即不能拿出来炫耀,也不能拿出去换钱!
所以最后两人反而很疲惫,还不如各自睡觉自在,他她们都在努力试图适应对方。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安雅说:“你搂着我呀!”
“哦!”郎园答应,然后搂着她:“我怕搂着你你透不过气来,睡得不舒服。”
安雅觉得也对,就不说话了,两个人静下来,听得见时间的嘀哒声。
过了一会儿,安雅又说:“你不是说喜欢吻我吗?干嘛又不了?”
“我不是怕你说我好色吗?”
“我什么时候说你好色了?”安雅奇道,后来又说:“吻一下不算好色!”……
“……干嘛,你欺负我!”安雅不依。
“我没有!”
“你一动一动的恶心死了!”安雅说。
“这……人家不都是这样的吗?有什么好恶心的?”郎园说。
“……你烦死了,怎么又不动了?”
“不是你不让动的吗?”
“哎呀——!你怎么……?你不会调情吗,郎叔?”安雅急了,有些事哪里能说出口?
“我这儿不是调了吗?”郎园郁闷。
什么调了?这个哪有带说的?安雅奇怪这个人,算了算了,他说调了就调了,随他去,这个没法抬杠。
“不是跟你说了吗,要叫我朗朗。”
“……嗯,朗朗!”
越是在意越是差强人意,郎园还好,安雅就悬着,气得去咬他,结果又在肩上咬了一个牙印。郎园不同意,说你都给我盖两个章了,我也给你盖一个。说完就去吻安雅,后来又转到她脖子下面允吸,一会儿果然吸出了一个痧红,就像一支玫瑰绣在她的白皮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