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陈阿娇之情断未央
31603300000098

第98章 逃离匈奴

穿过人群,就看到巫师在祭坛上又唱又跳,就像现代的跳大神,过了一会儿,巫师仔细查看牛的内脏和骨头上的条纹,若有所思,好像一下子明白了什么,猛地抬眸,锐利地向林欣这边望来。

林欣一惊,心不由地一颤,见那巫师目光锋利地盯着她,林欣诧异极了,四下看看,以为巫师看得是别人,谁知这时,巫师倏地抬起右手,食指锐利地指向林欣,巫师的这一举动,使得围观的男女老少纷纷向林欣投来惊叹的目光。林欣顿感不好,一时间无措起来,她能预感到厄运要来了。

林欣不由地转眸看向祭坛上的伊稚斜,见伊稚斜看她的目光中闪着惊讶和狐疑,林欣更加不解,心想: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巫师要看向她?而匈奴百姓看向她的目光很不友善。

站在一旁的曲离也感到此地不宜久留,便小声对林欣说:“阏氏,我们先行离开此地吧。”

“额,好。”林欣也不想留在这儿,任由曲离和小兰拉着,转身走出了人群。

见林欣离去,伊稚斜赶忙三两步来到巫师身前,用匈奴语问:“巫师,你刚才指着本单于的阏氏,是什么意思?”

“大单于,我们匈奴之所以连年吃败仗,就是因为我们这儿来了个灾星,而这个灾星正是您的阏氏,那个汉人女子。”

“灾星?胡扯!”伊稚斜大怒,呵斥一声。

巫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真诚道:“大单于,我没有说谎,您的那个阏氏,的确是个灾星,您想想,自打她来到我们匈奴,我们与汉朝的战争,是不是经常失败,在她来匈奴之前,我们是不是总打胜仗?”

伊稚斜想了想,不由地陷入了深思,林欣来匈奴已五年,的确这五年内每逢汉匈大战,匈奴总是以失败告终,莫非匈奴的失败真的与林欣有关?伊稚斜的心中不禁生起了怀疑。

巫师见大单于有些相信了自己的话,他继续说:“大单于,您再想想,您的这个阏氏是不是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听说她从不吃肉,每天只以羊奶和奶酪充饥,可有此事?”

伊稚斜一惊,略微睁大了眸子,道:“是,确有其事,这又如何?”

“刚才我祭祀时,昆仑神告诉我只有远方来的灾星才不吃肉,您的那个阏氏就是这个灾星。”

“什么!”伊稚斜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一脸惊慌。而站在几步外的匈奴首领们听到巫师的话,更是确信不疑——林欣是灾星,是大匈奴的敌人!

左大都尉上前几步,来到伊稚斜的身前,行礼道:“大单于,巫师得到昆仑神的指引,已经找出我大匈奴的灾星,还请大单于明断,处决那个女人。”

“不可以,他是我的阏氏。”伊稚斜怒吼一声,让他处决自己心爱的女人,他怎么舍得。

这时,跪在地上的巫师开口道:“大单于,左大都尉说得对,必须处决那个女人,否则我大匈奴会永远败在汉军手里,大匈奴永无宁日,还会有被灭族的危险。”

其他统领听到巫师的话,都心生忌惮,赶忙上前几步,一同劝道:“大单于,干脆烧了这个女人吧,用她祭祀昆仑神。”

“烧了她?”伊稚斜喃喃自语,一脸为难。

见伊稚斜下不了狠心,左大都尉劝道:“大单于,您不能再顾忌儿女私情,置大匈奴的未来于不顾啊!此灾星不除,我大匈奴前途未卜。”说完左大都尉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其他统帅见状,也跟着纷纷跪在地上。大家齐声道:“请大单于烧了她!”

伊稚斜左右为难,他不想烧死心爱的阏氏,可为了匈奴的未来,他又不能不这么做,该怎么办?见众将领都跪在地上恳求他,这个时候他若再姑息林欣,就会犯众怒,思前想后,伊稚斜很是无奈地闭上了眸子,沉声道:“那好吧,明日晌午举行祭祀。”

“大单于威武,大单于威武、、、、、、”见单于同意了,众将领纷纷起身,高喊一声。

话说从祭坛回到大帐的林欣,就觉得左眼跳得厉害,心中焦躁不已,她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虽然回了大帐,但她派小兰再去祭坛打探情况,小兰如今已通晓匈奴语。不一会儿,小兰慌慌张张地跑回大帐,小脸惨白惨白地。

见小兰回来了,林欣和曲离踱到小兰身前,林欣赶忙问:“小兰,怎么样?打听到什么了?”

“阏氏,不得了了。”

“怎么回事?”

“阏氏,那个巫师说,说你是灾星,就是因为你的到来,匈奴还连年吃败仗,他还央求大单于烧了你。”

“什么!”林欣惊惶地疾呼一声,踉跄地后退两步,还好被曲离扶住。

曲离追问一声:“小兰,那个巫师真的要大单于烧了阏氏?”

小兰点头应道:“是,不仅仅是巫师,连好些个将领都跪在地上请求大单于烧了阏氏。”

林欣双唇略微颤抖,讪讪地问:“那,那大单于怎么说?”

“大单于刚开始不同意,可拗不过那些将领,最后,最后只得同意了,明天晌午执行祭祀。”

“什么!他同意了?伊稚斜真的要烧了我?”林欣惊恐道,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她做了五年的夫妻,伊稚斜居然如此狠心要杀了她。

站在林欣身旁的曲离也吓呆了,双手握住林欣的肩膀,想了想,急声道:“阏氏,干脆我们逃吧。”

林欣面如死灰,苦笑一声:“逃?往哪儿逃?既然决定要烧了我,肯定会派兵严密看守我的大帐,任我长了翅膀,也插翅难飞。”话音刚落,大帐外就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不用猜也知道是看守的士兵到了,动作还真快。

曲离心急如焚,惊慌道:“这可怎么办,阏氏,难道我们要坐以待毙吗?”

林欣回到床边,缓缓坐下,面无血色,迟疑了一下,平静道:“我肯定是逃不掉的,除了等死,没其他路,不过,曲离,小兰,你们不一样,他们要烧的人是我,你们可以逃走。”

曲离扑通一声跪在林欣身前,坚定道:“不,阏氏,曲离说过要一辈子护卫阏氏,就算阏氏逃不掉,曲离也不会苟活,他们要烧了阏氏,就连曲离也一并烧了吧。”

“曲离,你这又是何苦呢!何必为了我,白白葬送自己的性命!”

“不,阏氏,曲离这条命本就是阏氏给的,曲离发过誓,阏氏在,曲离便在。阏氏亡,曲离也会追随阏氏而去。”

瞥到曲离坚定不移的眼神,林欣心中感动万分,一时间热泪盈眶。站在一旁的小兰见状,想了想,道:“阏氏,您先别慌,说不定还有转机,我这就去请大单于过来,说不定单于看到您,记起往日的情分,便不忍心下手了呢!”

“这,也好,小兰,你去吧,不过如果见不到单于,那也是我的命。”

“是。”小兰立即转身奔出了大帐。

林欣扶起跪地的曲离,林欣一阵感叹:“想不到我走到哪儿,都逃不掉被杀的命运!”

“阏氏,就算被杀,曲离也陪着你!”

林欣不禁抬眸看向曲离,欣慰地笑了笑。

话说小兰去单于王庭寻大单于,伊稚斜知道小兰此番前来的用意,并未接见。而伊稚斜自打祭祀归来之后,就把自己独自关在王庭大帐,不见任何人,他在反复思量,该怎么办?虽然他下了令,明天晌午烧死林欣,可他知道自己根本下不了这个手,他怎么舍得烧死心爱的女人!他必须想出个办法搭救林欣。

夜里,林欣帐外的守卫突然撤离了,一天未露面的伊稚斜突然走进了大帐,林欣见到这个下令要烧死她的夫君,不喜不怒,平静地问:“你来做什么?是想在我被烧死前再看我一眼?”

伊稚斜上前几步,来到林欣身前,双手握住林欣的肩膀,迫使林欣直视着他,坚定道:“林欣,我怎么舍得烧死你,我不会这样做的。”

林欣一怔,狐疑地睨着伊稚斜,见他一脸真挚,不像说谎,不禁问道:“可白天不是你下令——明日晌午就处决我吗?”

“我那是没办法,的确明天要祭祀,所以今晚我来了,林欣,我想不到其他办法,也说服不了众将领,所以,为了救你,我决定,放你走,让曲离带你快逃吧,我已命人安排好一切了,不会有人发觉的,你快逃。”

“伊稚斜,你,你当真不想烧死我?”林欣有些迷糊,这一整天她是认定了伊稚斜会烧死她,可晚上情况却急转而下,搞得我有些无法回神。

见林欣还在怀疑他,伊稚斜有些微怒,双手握住林欣的脸颊,低下头,狠狠地吻住了林欣的红唇,似是惩罚,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林欣,嗔怪道:“林欣,我怎么可能会烧死你,就算烧死我自己,也不会烧死你的,你怎么不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