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日军盐泽支队第一大队正悠闲自得地准备踏上中国人的防守阵地捡枪、抓俘虏。
第一大队600多人,最靠前的离中国人战壕只二十几米、最靠后的离中国军队战壕也只七十多米,仍没有枪声和人声,也没人晃动、走动。
这飞机一炸十几分钟,才过去了四、五分钟,整个中央阵地都笼罩在烟尘中,你趴着不动,他不到你跟前三、五米是难看清是人还是物体的。
600多日本人便彻底放了心,以为中国军队不是炸死光了,就是跑了,便枪也随便拿在手中,人也开始讲笑了,步子也松散放慢了。为什么放慢呢?想等烟尘少一点再去捡枪、抓重伤的俘虏,谁愿意冲进烟尘中去受罪呢?
正得意着,说笑着,便听前面几声炸雷般喊叫,日本人一愣,便见满天的黑点飞向自己的人群。
那位大队长是有丰富经验的,一眼扫见,立马大喝:“手榴弹,快爬下。”
他刚喊完,对面几百只冲锋枪和几十挺机枪开火了。日军这些陆战队训练也是一流的,一听枪声,立马迅速卧倒在地。但仍有一部分人被自动火器扫中了子弹。日军刚趴下来和被枪击后倒地,一千多颗手榴弹便在人堆中落下。
日本士兵刚意识到落在身边的是“炸弹”“手雷”,那些手榴弹便在日军士兵身边爆炸了,这时枪声也停了。只剩下连绵的手榴弹爆炸声。这一炸就太邪乎了,日军士兵几乎个个被炸中,弹片击中,不死即伤。唯有最后边的三、四十人没受伤。趴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老油条们一喊打,士兵们一扔手榴弹,接手一梭子弹。老油条们见日军全趴地下了,立马五人又大喊“停,”士兵们便不开枪了。枪声停了,爆炸声响了。
几秒以后,士兵们趴在战壕上向外一望:喝,不是死的,就是受伤满地打滚乱叫唤的,还有震昏了像死人一样不动的,只有七、八十米远处三、四十人爬起来后飞跑,有的连枪都忘了拿,空着手在飞跑。
老油条们又下令了:“每连一个班警戒,其余人快速抢修工事,快,日本人最多十五分钟会炮击了。”
于是一千多人也不管战壕外三、四百日本人的哀痛乱叫,飞快地拿起工具抢修工事起来。因为老油条在日本呆大半年,可知那三、四十人一回去,对方的迫击炮大队、山炮大队立马会开火,搞不好会发电报给军舰指引目标,军舰也会开火,所以必须马上抢修工事。至于外面那些死人和受伤的人,管我们屁事。他敢拿枪,值班的人就会干掉他们,不拿枪随他们去。他们多叫唤一会,日军的炮弹就会晚来一会,我们的工事就多修一会,我们就会少几人受伤或牺牲。
三、四十个日军只用一分钟便跑回出发地,中国人也不开枪打他们。这一报告,第二大队的队长便犯难了:进攻吧,必须先炮击,一开炮,那些受伤的日军战友可就全被炸死了。不进攻把,中国人修好了工事更难打。左右没好办法,便亲自跑去向盐泽详细汇报。
野盐泽一听会气死:空军两分钟前才发来电报,中国军中央阵地已空无一人,只有我们炸的尸体。现在好,我一个整编大队除了三、四十步兵、十几个重机枪兵、三十个迫击炮兵,整600多人,全报销了。大队长、中队长,没一个回来的,一个整大队只剩一个少尉小队长和五个军曹士官了。
这盐泽想了很久,一咬牙,对第二大队大队长说到:“不进攻,他们也会被中国人杀了。进攻,联系江上十几艘军舰,向预定目标炮击半小时,你们再攻上去。”
那个大队长立马点头哈腰“哈伊”一声,便去联系军舰,又回自己大队,除了留一个小队观察炮击外,其余600多人后退500米,至盐泽位置。又通知左、右两支佯攻的五、六大队也后退500米,免得军舰重炮误伤自己人。
话说这军舰在7、8公里外,误差几百米太正常。可那一炮就可以干掉平地无防护的一个中队人员啊。日军操典严格规定:陆地友军退离目标区千米,军舰才准重炮轰击协作攻击目标。
而中国阵地上,几个老油条见自己这边已修了二十几分钟工事了,工事也全修好了,日本人也不开枪开炮,反而三支队伍一齐退。老油条们立马明白了:军舰上的重炮要轰击了,立马叫一个通讯班飞跑向两侧阵地和二、三线阵地,边跑边大喊:“军舰重炮轰击,快准备防炮!”
通讯班刚跑到三线开喊,这时是九点五十分,军舰开火了,头一批炮弹全砸在二线阵地边上了,误差了四百米。只一分钟,第二批炮弹下来了,全砸在战壕外600名躺在地上的日军中。立马一公里外的盐泽便看到中国军的一线阵地笼罩在烟尘中,望远镜中只看到一片浓烟,什么也看不见了。
盐泽立马让通讯兵发报:“正中目标,继续轰击。”
于是接下来半小时中,几百发大口径炮弹全落在一线阵地上了。阵地上也如飞机轰炸一般冲天尘土,有四分之一人坡土埋了,又有十几人牺牲,三十几人重伤,震昏的有五、六十人。阵地前后被炸得一塌糊涂,好在战壕问题不大,大多数战士安全,只是呼吸着满口的烟尘,嘴里、喉咙里特别难受。
而二线、三线、侧翼阵地上的人一看这样的炮击,赶紧趁他们没炸我们,加固工事把。于是一线阵地中央主阵地在忍受重炮轰击,二线阵地、三线阵地、侧翼阵地都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中拼命修工事。拼命改进工事,日军整整炮击了大半小时才停。
这次日军第二大队学乖了,军舰炮击一停,便进至500米处架设迫击炮,又派一个中队先攻一下试试。
炮声停了十几秒,老油条们才大喊:“全体整备、准备战斗。”立马战壕中大多数人起来了,又开始帮那些土埋的、震昏的、受伤的战友。卫生兵又抬着四、五十人下去了。打了二个小时,两个营减员了七、八十人,而日军整600人连尸首都被自己的炮炸烂了。
一个中队日军小心翼翼弓着腰上前来,到二百米处便架重机枪和小炮,队伍行的更慢了。
老油条见这样,几人一嘀咕,两位营长便大喊:“步枪手准备迎敌、冲锋枪手修工事,小炮准备压制。”
那每个班中两名持步枪的神射手便趴在战壕边准备射击和投弹。近八百名冲锋枪手又开始修工事了。那一个中队日军进到一百米便向防守阵地开枪射击,防守阵地只是不理睬,只是在下面修工事。
日军也看到烟尘中有土石飞起,知道人家在修工事,知道人家人多不鸟自己二百人的中队,便开了一会枪又退了。这退回去也是小心翼翼退,生怕别人开炮和重机枪扫射。这一个中队前后用了二十几分钟,才完好无损退回到阵地前500米处,向大队长汇报:“中国人在修工事,对我们不开枪,估计人数众多。”
这位大队长一想:我们这么凶猛剧烈的重炮轰击,中国人还人数众多?这个主阵地不好打,我的进攻兵力不足!便又返回后方向盐田说明了情况,盐田便对三、四两大队各抽一个中队给了他四百人。
这下第二大队总兵力有一千人了,大队长又有了信心,便重新布置,于中午12点令后面山炮大队开炮轰击,又让自己的迫击炮瞄准目标轰击,便带着队伍慢慢猫着腰分三个点攻了上来。
日军这一调兵、准备,足足用了一个多小时,加上前面一个中队试探的二十几分钟,中央主阵地足足修了一个半小时的工事,基本把重炮轰击的毁坏工事全修好了。
萧山师的士兵们现在经此两****轰炸、轰击,对修工事比练枪还上心,知道那才是保命的第一要务。而二、三线防御阵地和侧翼阵地上,更是修了整一上午,现在是战壕连着战壕、战壕套着战壕、战壕护着战壕,而且每个士兵给自己挖了防炮洞。
王峰一见心中大乐:老子一万人能硬顶三万人攻击了,小盐泽这个教官兼陪练还行,花了上千万美金的炸弹和重炮炮弹让我的士兵彻底学会了平原防御战,你小盐泽的600人死得也算有价值了。
日军一开炮,老油条们命令士兵防炮,只等日军进至一百五十米,炮声停了老油条才命令准备战斗。这十来分钟的山炮轰击对工事破坏不大,对人员伤亡也轻微,只有五、六名战士和一个排长运气不好,刚好炮弹在身边爆炸负了重伤,眼看是抢救不了了,其他近千人则无事。
日军进至一百五米便开始拼命向战壕射击,日军士兵又身子猫的极低攻向前来。
老油条便乐了,只好下令:“步枪手瞄准射击,机枪开火。”
这下两边便开始对射了,日军近千人趴在战壕外一百米开枪射击,萧山师的机枪时不时扫射一下,步枪则盯着日军打。
这样对射了半个小时,日军大队长也没办法,只好率队慢慢在炮火掩护下退了回去。
老油条便知道他又是要准备重炮和飞机轰炸了,便下令:“快速吃饭、喝水、方便,准备防轰炸。”一千多人这下又忙开了:吃干粮、吃罐头、喝水、方便。
王峰在后面用望远镜一看乐了:这几个老油条浪荡公子不错,彻底学会了打仗和让士兵学会了打仗。便一道命令:五位老油条王怀喜、张成亮、胡满仓、李学新、赵山升上校团长,仍兼营长职务。
那胡满仓就是原先撤职的“警卫”参谋,王怀喜是师部派去接替他的少校。李学新、赵山也是这两营原来的少校副营长。张成亮是原来的少校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