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到《陆小凤》中有段描写就是海中的一个神秘岛屿,岛上有个神秘的杀手就喜欢潜伏在水底,司机等待一刀夺走人的性命。
忽然间,又想到《瓦尔登湖》,那个孤独的自然隐语者,他常年生活在湖边的树林里,生命与那澄澈的湖几乎完全融合。可是又有几个人能读懂和了解?
无极梦游般沉浸在自己的神思中,根本没有在意杰克熊在说些什么,
他们路过一个精致的酒吧,杰克熊说自己实在是走累了,需要找个地方休息下,喝一杯。
喝一杯,这是电影中常见的场景。
无极依稀觉得自己恍惚在某个不确切的场景中。
喝一杯,好吧,喝一杯,自己的确也需要喝一杯,是酒吗?那种烈酒?电影里看上去似乎都很好喝的样子,但是她过节时也曾品尝过爸爸珍藏的茅台,虽然的确很清冽,不过那种刺激让她喉咙无法忍受。
大学里喝过啤酒,一罐啤酒就可以让那些小女生们东倒西歪,胡言乱语,在寝室里,丑态尽显。
她记得外国有钱人都喜欢喝香槟,甜甜的,的确很适合女人。小高阿姨有次买过一瓶,还是樱桃红的,倒在长长的高脚杯里,看着就诱人。爸爸说,这是酒吗?一点没味。
自己和小高阿姨倒是很喜欢那口味,带着苹果的甜香,还有气,喝多了,让人嗝气。那天她们两个几乎喝完一整瓶,小高阿姨后来脸红的像西瓜,一副半醉的样子,爸爸就说她发酒疯了。
推开酒吧沉重的木门,里面截然两个世界。喧哗吵闹,气氛热烈,中央一个小型的舞台上,正有几个黑人在表演,两个技术超一流的贝斯手疯狂地对决着,似乎不把对方逼到极难的变奏里决不罢休。但是大多数客人却不为所动,各自沉浸在属于自己的酒吧世界中,聊天,喝酒,寻开心,或者干脆就任由视线肆无忌惮地乱晃。
服务生总是忙碌地穿梭着,收掉空的杯碟,换上新的酒杯。他们偶尔会和顾客搭上几句,拥挤的工作空间总是不给他们太多闲余的时间。
杰克熊找到一张小桌子,刚才有一对年轻人离去,服务生还在擦拭桌面,他们就坐了下来。
杰克熊说:“没想到生意这么好。”
服务生微微一笑,说:“每天都这样,周末人更多。两位喝点什么?”
杰克熊不假思索地说:“龙舌兰。双份。”
服务生悄然离去,杰克熊低低对着无极说:“今天带你喝点你一定没喝过的酒。”
不过一会儿,服务生就托着个托盘过来,两个很小酒杯,还有柠檬片。
杰克熊拿起桌上的小盐罐在手背上撒了点盐,然后用舌头舔了,再一口喝干那小杯子中的酒。
然后才说:“你试试看?也可以先咬点柠檬片,看个人喜好。”
无极看得目瞪口呆,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喝酒的方式,果然新鲜。她按着他说的方法,一口闷干杯中酒,那简直就是一道火线顺着喉咙而下。不过带着种奇异的痛快。
无极说不出那酒到底是什么味道,反正带着盐的咸味,还有柠檬的酸味和香味,暗暗又透出酒自身的奇特香味,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让人陶醉。
杰克熊眼神都似乎迷离起来,他嘴角挂着神秘的笑容,悠悠说:“怎么样,感觉不错吧?”
“这是什么酒?”
“龙舌兰。”
无极依稀电影上看到过,都是那种铁血硬汉喝的酒。
杰克熊已经叫了第二轮。无极感觉头有点晕,心想,这酒真烈,一杯就上头了。于是暗暗警告自己,可要小心了,不能多喝。
喝完第二轮,无极感觉自己似乎轻飘起来,看什么都那么愉悦,那种愉悦仿佛来自灵魂深处,从来不曾感受过。四肢酥软的,却很舒服。脚踩在地上,而人却飘到了云间。无极最后一丝清醒的头脑告诫自己,真的必须要走了。
杰克熊干脆叫来了一瓶,无极死活不喝,他就一个人喝,然后话就多了起来,嗓门也大了,他凑近无极的脸,嘿嘿一笑说:“你可是真难追。”
无极看着他,感觉自己心跳正在不断加速。
“我们该走了。”
“急啥,现在还早,连九点都没到。”
“我要回去了,你别喝了。都醉了。”
“这点酒不算什么。你知道这次到深圳我可是全为你而来,你就别故作冷漠了,好不好?”
他忽然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无极的手。
无极吓了一跳,想抽回,他居然力气很大,死拽着不放。
“你难道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知道吗,我可是很喜欢你,第一眼看到你就喜欢你了,你难道不知道?”
无极吓坏了,趁他倒酒时,挣脱开了,起身就冲出酒吧。等到了门口,她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几乎站都站不稳。就在她挥手拦车的时间,杰克熊也紧跟着出来了,他大叫道:“干嘛走啊?别走。”
无极赶忙拦了辆车,杰克熊可能是想追过来,但一个踉跄居然跌倒在酒吧门口,他开始扯着嗓门嚷嚷起来,无极快速跳上车子,冲着司机报了宾馆的名称和地址,慌忙离去。
杰克熊没有起身,躺在地上胡乱骂着什么,无极回首看着,不过已经听不清楚了。路边转眼就围起了路人。
她感觉心脏都快跳了出来,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紧张而后怕,手都在不停颤抖,半天不能平复。
这件事发生后很久,无极都不能从中解脱出来,内疚,加自责,各种悔恨,纠结在一起,也只能闷在心里。无人时,她常常又会庆幸自己,幸亏当时走的快,不然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杰克熊在这件事后,也陡然销声匿迹了。无极现在只想通过时间把这件事化解掉。爸爸并没察觉到她情绪上的变化,偶尔觉得她似乎闷闷的,就以为她和范凡之间出了问题,就问起范凡,怎么现在不来了,倒成稀客了?
无极也只是含糊应答。其实她连范凡在不在SH都不知道。因为上次电话不接,也不回,之后整个人就好像蒸发掉一样,无极内心也是充满了疑惑。有次采访正好经过范凡家小区,她站在路口想了想,没回家,而是直接进了范凡家的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