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单身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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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她的话像是一把锥子,直刺到我的痛处,此刻,我觉得内心备受煎熬,我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爸爸这样喝酒,这样痛苦,一种自责和愧疚顷刻间让我泪流满面,止都止不住。

高若涵停顿了下,平息了下情绪,接着说:“医生都检查过了,说可能是心肌梗死,现在暂时没有生命危险,药都用上了,进一步检查还要到门诊去。”

“心肌梗死?怎么会心肌梗死?”我一点都听不明白,在我的世界里,爸爸是个身强力壮的老头,虽然喜欢喝酒,但是身体一直很好,从来没看他生过病,忙进忙出都是风风火火的样子。心肌梗死这些都是那些老年人的毛病,而爸爸,在我心目中,我觉得他并不老,他是那么有活力。

那次书展,爸爸很早就告诉我,希望我能去看看,不过我冷冷说没空,他一脸失望和无奈。其实那天我还是悄悄去了书展,挤在人群中偷偷看着他,整个人神采奕奕,谈笑风生,看起来谦谦君子般温文尔雅,儒雅有度。他并没有看见我,也不知道我来过。但我内心很是自豪和骄傲。因为他是我的爸爸,虽然我在他面前只字未提。

如今病床上的他,头发凌乱,脸色惨白,俨然就是个上了岁数的苍老老头,和我下午看见的男人判若两人。

小高拍着我的肩膀,安慰说:“别难过了,医生说没有大碍,可能是血管里的一块血块堵塞了心脏某处的血管,用了药了,疏通疏通。”然后她胡乱解释了一通什么叫心梗,我听得一知半解,她说得也是莫名其妙,末了,说了这是医生的解释。反正我明白就是年久了的水管,因为疏于清理,里面堆积了过多垃圾,垃圾并不是固定不动,它会随着血液流动起来。听起来甚是可怕。

我一边啜泣着,一边说:“他一点都不知道保养自己的身体,还那么喜欢喝酒。”

“是啊,医生说他不能喝酒,多少次劝他少喝点,他就是不听,你知道你爸,这个脾气十头驴子都拉不回来的人。今天晚上也不知道怎么着的,一个人在书房喝了那么多酒,医生检查时说他体内酒精含量很高。”

我愤愤说:“以后不许他再喝酒了。”

高若涵说:“嗯,不过你得好好劝劝他,他那倔得很。”

高若涵此时心情很复杂,她只是大致解释了下今晚发生的事情,隐瞒了很多重要环节,当然,她不能说,不能告诉无极,今天他有多变态,完全就是另一个人,不幸的是,让她意外目睹了他的丑态,他许多不为人知的内心世界。她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恶心,简直恶心到想吐。

先前她怒火冲冲走出家门,其实并没走远,就在街心花园的小亭子里坐了会,这雨大夜黑的半夜,她没有地方可去。被冷风一吹,似乎头脑清楚了些,感觉这么坐在黑魆魆的亭子也不是个事,就撑着伞走到社区门口的全家超市去躲躲雨,顺便买了杯饮料坐在窗户边上,一边喝一边看着外面冷清的马路,偶尔有汽车飞驰而过,水花四溅,昏暗的路灯下连一个行人都没有。